太医到掖庭时已过了午时。
“姐姐,太医院的人来了。”
外面的人敲了敲门,得了应允才推开芍药的房门。
芍药人烧得糊涂,脑子里只存在一丝意志。
“苏太医,麻烦您了。”
“无碍,行医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
来人语气分外柔和。
把脉问诊,宫女、太监都得到医治,药一碗碗地往喉咙里灌。
叶南枝心忧芍药,魏长风只得暂时让她回了重华宫,这样她若是想去看芍药也会方便许多。
太医往各位贵女的居所也跑得勤了许多,听说是陛下下的令,一个个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将太医给迎了进去。
对叶南枝而言魏长风的安排可谓是贴心,这样一来,她也不用担心自己去看芍药时会染上伤寒。
苏子安被人迎着进入重华宫偏殿时,叶南枝正无聊地在下象棋。
“翎姑娘,苏太医来为您就诊了。”
叶南枝把象棋打散,她回过头看了一眼男子。
“麻烦苏太医快些帮我看看,若是无事,我也好去看看我的婢女。”
苏子安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那张容颜迭丽的脸蛋,有片刻的功夫令他感到心悸。
女子云鬓高绾,着一身水色的衣裙,妆面干净,一双柳眉,高梁薄唇,状若初开的桃花。
宽大的衣袖扫过桌面的象棋带落几颗,连带着苏子安一道回神,他恭敬地向叶南枝行了个礼。
而叶南枝见到来人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不知为何来的这位太医令她平白不喜。
苏子安已经隔着桌子坐下,提醒她,“翎姑娘,手。”
他没有招惹自己,叶南枝再是不喜也不好为难别人,只得伸出手腕让他把脉。
苏子安老实地用锦帕隔离了她的皓腕,手轻轻搭到叶南枝的腕上为她诊脉。
“翎姑娘身子虚弱且伴有体寒,若是关心婢女,可偶尔去看看几遭。”
剩下的话苏子安咽回了肚子,她虽然体寒,但好似有在调理,而且能够在短时间内调理成现在这般,用的药材自然不会差。
叶南枝收回自己的手,“多谢。”
她话一落,殿内的宫女就做出要送人离开的姿势,迫不及待地想让他走。
苏子安垂眼掩下情绪,鞠了躬离开。
但第二日一早叶南枝去看芍药时发现苏子安正在为芍药问诊。
芍药搅着腹痛窝在榻上,见到她竟还想着行礼,她上前扶着芍药的手腕,一只大掌碰到她的手背,同样做出扶人的姿势。
她还未有反应,芍药冒着冷汗一下子拉开了那只手。
“姑娘莫怪,苏太医只是一时心急。”
有外人在场,她换了个称呼。刚那一下也并非针对苏子安,相反还是在保护他,这事若让陛下知道了可不是轻易能抹得过去的。
叶南枝心忧芍药,示意她躺下,又转头看着苏子安,“愣着干嘛!不是要为她诊脉吗?”
滑嫩的触感褪去,苏子安又坐回去继续为芍药诊脉。
刚才那一下并非有意为之,但心底弥留的痕迹却久久没有消下。
他交代好一切出去时,那位翎姑娘还拉着榻上之人轻声安慰。
入了夜,宫里变得静悄悄的。
华清宫内点着灯,榻上人影交叠,云珠轻哼一声,男人却是烦躁地坐起了身。
今夜这场情事二人皆不尽兴。
云珠拉着被褥遮住胸前的风光,声音带着疑惑,“怎么了?”
苏子安回身看她,女人相貌娇美还倾心于他,他不该在房事上想那么多。
可是一想到重华宫那位翎姑娘的脸,他就有那么些分神,不想继续做下去。
“无事。”
他道:“那两个人找到了吗?”
“没,还需要些时日。”
*
重华宫内,叶南枝刚看完芍药回来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闻到熟悉的气味,叶南枝手上那点挣扎变缓。
“你怎么来了?”
魏长风温热的唇灼过她额间的发梢,“想你了。”
分离不到一天却抵不住心里的思念,所以就自己来了。
“有多想?”叶南枝环着他的腰身问。
男人将她腾空抱起,额头抵着她,“枝枝认为呢?”
又把问题抛到她身上,叶南枝抿着唇不说话,两人面对面近距离地相贴,她能够看见的也只有魏长风那双格外浓稠黏腻的眼睛。
叶南枝搂住他后颈,把自己的唇凑上去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
她不像魏长风那般用力,轻轻含着他的唇,故意钓着他。
“枝枝。”
魏长风喉咙里挤出的喊声都在用力压制。
怀中女子放开他的唇,腔调绵软,“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是有意的。
魏长风的眸光愈发暗沉,他抱着人往榻上去,把人压在身下才舍得开口说话。
“朕上钩着。”
所以不会那般轻易过去。
叶南枝眼睛闪了闪,调笑道:“那是陛下自己的事情。”
“你惹的。”
魏长风压着她不放。
“那我再亲你一下好啦!”
她抱住魏长风的脖颈下压,大方地献上自己的唇。
这次的吻使得他们二人陷入情网之中。
叶南枝身上的衣襟散了个七七八八,玉体被魏长风全瞧了去。
水色裙褥下是一件红色的肚兜,衬得她露出的肤色愈发雪白。
魏长风的吻落到她的锁骨上,惹得叶南枝从心底燃起一股噪意,酥麻感传遍了全身。
她推拒魏长风的手并未用力,反而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情态。
许久,魏长风把人放开,拉开层层衣襟露出自己的脖颈,笑道:“朕也给枝枝咬。”
叶南枝的眉眼都染上羞意,她磨了磨牙抬首用力咬了上去,退开之际,魏长风脖颈一侧印着一个不轻不重的牙印。
她用的力道并没有那么大,但若说轻也不尽然,更像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叶南枝鼓着脸,冷寂退却,显露出自己可人的一面。
她故意把语气放得凶巴巴的:“下次还咬。”
小猫装老虎,会被吃掉的。
魏长风直起身子为她整理衣物,“只给枝枝咬。”
咬多少次他都乐意。
“那要是不怎么办?”
魏长风贴到她耳边,热气洒下,“好心”地为叶南枝出谋划策,“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