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面就有追兵,但是水泊梁山上的人根本没有惧怕。在夜里那些怕死怕的要命的官军怎么可能进山来追杀他们?
进了朐山以后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每一个人都放松下来。草草的吃过东西后,每一个人都躺在树林里的干草和枯叶上睡觉。
张叔夜在火把的映照下看着一千多应招来的人。这里面还有几百名从济州军和青州军里赶来赚那二十两银子的几百名军汉。
这些军汉明显旁边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平民装备要好。许多人身穿软甲持枪还带着弩。那些平民模样的人基本上都是拿着刀。不过两边人同样的彪悍!
一部分是官军,另一部分是盐枭和草寇。平常时势同水火的两部分人现在合到了一起去剿灭水泊梁山上的强人。
“每个人发给你们一条红布扎在头上。以免进山以后自家人和自家人打起来了。进山以后你们最后不要各自为战,以免被梁山贼人各个击破。出山后本官看人头就发银子!”张叔夜说道。
“进山!”张叔夜最后说道。
“青州兵都过来跟着我!“一个都头模样的人手持太宁笔枪大模大样的说道。看样子就是一个兵油子。
“大家都在军中这么长时间了。谁身上有几斤几两大家都清楚。这可是挣银子的好机会,大家多卖卖力气!”那个都头大声说道。
下面的青州兵轰然叫好。
“马爷手底下的枪不含糊,我手里这把刀也不是吃素的!”
“马爷,什么时候你杀的手软了使不动枪了跟兄弟们说一声,兄弟们的枪法也不错!”
“放你娘的臭屁!马爷我有使不动枪的时候?少废话,出发!”
姓马的都头带着上百名青州兵走了。济州兵也是聚在一起出发了。
就是那些平民模样的人也是大的上百人一伙,小的七八个人一伙。
张叔夜发现自己刚才说的不要各自为战的话根本不用讲。这些盐枭和草寇本来就各自有团伙,今天自然是要并肩作战了。
“爹,你就不怕他们杀良冒功吗?”张仲熊问道。
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张叔夜耐心的解释道:“现在朐山里根本没有平民百姓,上哪里找良人去?不过就是他们中的哪个人把自己的同伙杀了来向我要银子,我也给!”
暗夜里,一股股的人流向朐山涌去。他们都带着兵器一语不发的走着。
不多久那些济州青州来的士兵就发现和他们一起行动的那些身穿破衣烂衫的人对道路的熟悉程度远远的超过他们。而且脚下轻快,一看就是常走山路的人。
不过这一点都不奇怪。如果让那些济州兵和青州兵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就是纵横海州一带的盐枭和草寇。一定会惊掉他们的下巴。
长年累月在暗夜里山路上贩运私盐自然比谁都更熟悉路况,比谁都更善于走山路了。
李铁牛是宋大哥最信任的兄弟。这两年出兵不是让他在前面当先锋就是放在最后殿后。
这一次李铁牛就被宋大哥放在了队伍的最后。
李铁牛派出去两个暗哨后就倒头呼呼大睡。其他的喽啰都有样学样也躺下睡觉。
半夜时分,呼噜打的山响的李铁牛突然一骨碌爬起来。他提着板斧四处观看。
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他的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都快起来!想一直睡到阎王殿吗!”李铁牛一边吼着一边用脚去踢睡得横七竖八的满地喽啰们。
就在几个喽啰坐起来睡眼惺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树丛里跳出七八个人来抡起手里的钢刀劈头盖脸的砍下来。
几个喽啰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李铁牛一声牛吼抡起板斧向那几个人冲去。在暗夜的树林里两边人打成一团。
李铁牛的功夫不差,可是那几个人常年走夜路在夜里目力惊人。两方面比较反而李铁牛吃亏了。
不一会功夫,李铁牛身上就有了两道躲闪不及留下的血痕。这让李铁牛一阵狂吼,振得山谷里都是回声。
就在李铁牛手忙脚乱的招架的时候,大树后面一点寒芒一闪扎入了一个围攻李铁牛的汉子的后背。
那个汉子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原来那一点寒芒是一柄长矛的枪尖!
只见长枪从已经死去的汉子后背拔出来,一抖枪花又刺进另一个目瞪口呆的汉子的前胸!
“原来是豹子头来了!我们两个一起把剩下的几个鸟人杀了再说。”李铁牛喜道。
大树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大枪斜指站在那里。
“豹子头?听说梁山上有这么一号人物。这可是实打实的二十两银子。谁都不要和你马爷抢!”
声音刚落人就到了。
青州军里那个姓马的都头紧握太宁笔枪已经站在豹子头的面前。
“想当年某家是京城里八十万的禁军教头,你是哪一位?”豹子头不屑的说道。
“教头很了不起吗?八十万禁军里教头成千上万!今天就让马爷我称一称你的斤两!”
话刚刚说完,马都头挺枪就刺。豹子头闪身躲过以枪为棒砸了过来。
两个人在树林里用两柄大枪斗在一起。杀得难分难解。
李铁牛缓过心神也拎着板斧向剩下的五个汉子扑去。刚才他们七个打他一个,让他手忙脚乱。现在只剩下五个了,对付起来轻松多了。
这时候山谷中已经是杀声一片了。进入山谷一小股一小股的官军和盐枭悍匪向水泊梁山的人马扑去。
水泊梁山上的人马上就感觉到这些人与他们以往交战的官军的不同。官府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不要命的人?
“宋大哥,还是让人马慢慢向白虎山上退去。然后我们居高临下比较好防守些。”吴用说道。
宋钟点头。梁山的人边打边向白虎山上退去。可是追杀他们的人却一步不落的紧紧咬住他们,让他们不能脱身喘息。
几里外的一个山谷里,朱富问身边的朱掌柜:“大哥,听声音是打起来了。咱们不回去帮忙吗?”
“回去?咱们两个有本事杀退官军吗?官军这一次一定是有备而来,否则他们不会深夜进山的。我们还是赶快出山留住自己的一条小命的好!”朱掌柜答道。
“可是当初大家一个头磕在地上互称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就这么走了好吗?”朱富为难的说道。
“我们跟王秀才也磕过头。豹子头杀王秀才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死!”朱掌柜怒道。
兄弟两个还有一个一直不说话的伙计三个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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