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站在那里,眼神中泛着如玻璃茬子一般的尖锐碎光。
他转头望向了旁边的吴承龙,“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小叔。可是,你确定要这么做?”旁边的吴承龙心惊胆颤地问道。
说实话,他原本以为,之前对付李非的手段就够凌厉的,却没有想到,现在,小叔的手段已经升级了,更加恐怖。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吴浩笑了,他的牙齿在灯光下特别的白,白得有些糁人。
“小叔,其实,这样黑暗的审判固然解气,不过,我觉得,还是有些太过极端了”,吴承龙深吸了口气,始终还是硬不下那颗心来,还想最后再劝劝小叔。
这一刻,他的书生气又犯了,总是觉得,小叔这样做,确实有些过火了,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
“承龙,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愤怒吗?”吴浩叹了口气,望着他问道。
“为什么?”吴承龙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九个壮汉以令人发指的手段残暴而血腥地殴打了四个无辜的女孩儿吗?”
“不,不仅仅是这些”,吴浩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吴承龙一怔问道。
“我教过你很多次,看事情不仅仅要看表面,还要从更深层次分析更深的原因。这一次,我再教你一遍。现在,我再次问你这个问题,这件事情,为什么让我们这样愤怒?”吴浩缓缓问道。
吴承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吴浩,等待他的答案。
“因为,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们国家引以为傲的和谐安全环境之中,在法制逐渐健全、罪恶不断减少、人民喜乐安祥的今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形当中,这直接击穿了公序良俗、击穿了道德底线、击穿了法律公平、击穿了我们的认知,也击穿了我们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让我们开始怀疑我们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开始觉得恐慌、恐惧甚至是担忧、害怕。这夜间的烧烤摊子,我们还能去了吗?
推而广之,我们以后还能毫无顾虑、快快乐乐地走在大街上、去向国家的任何一个地方,不用有任何担心地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吗?
如果这些都不能做到了,如果我们时时刻刻如漂亮国一般心怀恐惧地每天如同走钢丝一样行走在危险的边缘,每一天送孩子去学校都要恐惧会不会有枪手时刻将我们的孩子杀死……
那,我们活着,还有所谓幸福的指数了吗?
所以,这些施暴的人渣,他们打的不仅仅是那四个女孩儿,打的更是我们每一个人,他们打出去的每一拳、每一脚,砸出去的每一个玻璃瓶子,都相当于打砸在了我们自己的身上。
他们用事实告诉了我们,这个世界依旧有黑暗、有罪恶,而我们无力抗拒,只能被动承受!
事实上,是不是这样的呢?或许愿景是美好的,但现实确实是很残酷,最起码,现实的法律是残酷的。
因为,这些人渣往死里打完了人之后,只要没打死打残,以现在法律的这种宽宏性,那就是个轻伤甚至只是轻微伤,甚至有可能只是治安案件拘留十五天再罚一笔钱,他们就又可以出来继续嚣张了。
就算,上升为刑事案件,他们顶多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进去之后,也只是毫发无损,相当于在里面养了两年大爷又再出来,如果假装表现好一些还会减刑,时间更短。
现行法律框架之下,对于这样往死里毒打甚至侮\/辱他人的量刑,实在太过宽宏了,留有空间也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让这些牲畜一样的东西犯罪的成本太低了。
就因为成本过低,他们根本不会吸取任何教训,出来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打复社会,长此以往,一颗老鼠屎也会坏了一大锅的汤啊!”吴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去。
随即,他望向了吴承龙,“承龙,现在,你终于知道了我们为什么这样愤怒的原因了吗?”
“知道了,小叔!”吴承龙书生意气消褪,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重新思考了一下,终于开始觉得,小叔说得对。
“既然,法律惩前瑟后、治病救人,却变相地降低了这些畜牲人渣做恶的成本,那么,今天,就由我们来提升一下这个成本吧,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里,黑暗的惩诫永远要比光明的正义来得更加让他们痛彻心肺,当然,也会更加痛快淋\/漓!”吴浩缓缓说道。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一挥手,“开笼!”
周围涌过来二十多个大汉,三人一个,抬起了那些脑袋上套着黑袋子的畜牲们,向着铁笼子走了过去。
而九个守在铁笼旁边的人狠狠地一扯笼子上面的黑布,“唰啦”一下,伴随着黑布落下,就看见铁笼子里顿时咆哮声声,居然每条铁笼子里都有两条杜高恶犬扑在笼子边儿上,一见灯光和人,登时呲着牙,淌着哈拉子,凶狠地咆哮了起来。
“这是我从旁边的斗狗黑市上弄来的,共计十八条杜高犬,全都饿了三天了,相信,他们会给这些人一个惊喜!”吴承龙低声道。
尽管他已经认同了吴浩的说法儿,可是,他还是有些不忍再去看。
“承龙,我没什么胸怀天下的壮志,也没什么除暴安良的侠气,我有的,只是平我所见不平的一丝血气,我希望,这份血气永远都别丢,无论是你还是我,因为,我们是男人,是这个国家里普通却又并不普通的,男人!”吴浩说到这里,眼神陡然间凌厉狞猛了起来,狂喝了一声,“扔进去!”
“哗啦啦”地抽板响,笼子上方的抽板被拉开,九个壮汉被分别扔进了那些狗笼之中,刹那间,杜高犬的咆哮声、撕咬声与那九个壮汉惊恐的叫声和痛彻心肺的惨嚎声响了起来。
鲜血激溅、碎肉横飞,可是,杜高犬偏偏咬不死他们,因为,这些人每个人脖子上都箍着一个铁环,让杜高犬根本无法一口锁喉咬死。
但这样却更增加了他们的痛苦。
鲜血在飞溅,碎肉在飞溅,眼泪在飞溅,鼻涕在飞溅,曾经行凶霸道的几个人渣,现在在眼睛被蒙不能视物的状态下,被两头牲畜死命地撕咬着,大块大块的血肉从身上撕了下来,浓烈的血腥气涌起,场面糁人心魄。
“当人类的规则对畜牲不起作用的时候,那畜牲就必须要要用畜牲的方法来对待!”吴浩冷笑不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