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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污受贿律师×被诬陷入狱学生(25)

“慕青,醒醒。”

慕青睁开眼,周围是熟悉的环境,监狱里面的空气有些潮湿,墙体有些发霉了,尽管狱警经常组织他们进行除霉活动,可霉菌的生长速度太高,久而久之除了狱警组织,没有人愿意再去清理墙上发出来的霉了,都已经进监狱当了犯人,还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环境做什么。

除了慕青,他每次自由活动的时间都会好好收拾一遍自己床铺周围墙体上面的霉,可霉菌除掉了,墙面上却留下了一大片印记。

他看着那片印记坐起身,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梦。

狱警用手棍敲门的声音响起:“醒了就跟我出来。”

监狱的房间是六人间,其余几人见此悄悄的道:“慕哥,是不是因为你睡太久了啊。”

慕青的声线沙哑,他沉着脸:“滚开。”

狱警把他带离了监狱,坐上了警车,负责接手他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

“姓名。”

“慕青。”

“好了。”年轻的警察在记录本登记着什么,他知道慕青的名字,问话只是为了做最后的确认,写完后他道:“别紧张,不是坏事,我想问问你对自己被关押进监狱有什么看法?”

慕青的神色恹恹的:“警官,这句话我在无数人面前说了无数次了,我是冤枉的。”

警察点了点头:“目前这个案子确实存疑,我们已经申报重新审理这桩案件了,在此之前我们没有理由再扣押你,换句话说就是你自由了。”

事实上,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慕青离开,他们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证实了慕青确实在这场案件里非常无辜。

不知道那个向警局寄信检举的人是谁,找不到信寄出的源头,但信上写的内容他们却仔细核对了。

这件刚刚完结了半年的案子又被翻了出来,在小范围调查之后他们确实找到了疑点,就在他们想要去逮捕医生的时候却被告知医生在手术过程中不知道为何精神失常,蜷在一起大声嚷嚷着自己好冷,丝毫不顾手术台上正在等待缝针的患者。

见到医生的时候医生正躲医院休息室的被子里,房间里的空调开到了三十多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盖着好几天厚被子,就算衣服被汗湿了也不愿意出来。

没等警察问话,他就扑了上去,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末尾他还问了句:“能不能把我抓进监狱,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不让我被拉进奇怪的世界?”

警员们面面相觑,只觉得他疯了。

此刻接到慕青的年轻警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还好有那封信,也还好你只被关了半年,一切都不晚。”

慕青将手扶在额头上,仰起头吐出一口浊气。

这不是梦。

警员安慰他:“已经为你申请补偿了,之后的案底也会消掉,不出一个月我保证你变的清清白白。”

慕青轻嗯一声:“谢谢。”

警员摇头:“不用谢,要谢你就感谢那个寄信的人吧,那个行贿案开庭的时候还要你出席一下。”

“行贿案?”不是应该是受贿案么。

“是的。”警员道:“人民医院的一名医生为了逃避罪责向受害者的代理律师行贿,不过已经他犯了强.奸罪,真正令受害者死亡的是一个小孩子,我们已经控制住他了,再多的我就不能透露了。”

慕青抿着唇,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律师呢?”

警员摆摆手:“人都死了,我们上哪追责去。”

死了。

死了。

慕青抬起头,怔愣的问道:“她死了?”

警员点头:“是的,我知道你们有过节,按照正常流程这应该是按受贿案开庭的,之后再宣布你无罪释放,可她都已经死了,也没法在追究了,这也算自食其果了吧。”

开什么玩笑。

慕青攥紧了手,医生没死,小志没死,大概率其他人也在好好活着,为什么偏偏是身为律师的黎宁死了?

莫名的情绪交杂,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穿了半年的监狱制服,嗓音里是止不住的涩哑:“死了也好。”

警员点头:“我们查到这名律师不止参与了一件受贿事件中,她是被另一名受害者家属绑架后用水果刀插入胸腔失血过多死亡,这不是自食其果是什么?如果她不为了钱违背了自己身为律师的职责,怎么会这个样子。”

年轻的警员嫉恶如仇,提起律师他的语气里带着厌恶,同时他非常同情慕青,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就受了这无妄之灾,而且所有人都认定了他的罪责,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是无辜的,这半年的时间他一定不好受。

因此有些话和慕青多说了些,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知道的事。

“那名律师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今天我们去调查的时候发现她们家正在办葬礼,你放心吧,虽然死了这罪责也得受着,你的无罪证明走流程需要两天时间,这两天你就出门多走走,适应适应社会。”

他先是带着慕青去做了登记,又领了身份证件,最后送了他一套衣服。

衣服被塑料袋包着,看起来像在卖衣服的小摊子上买的。

“这是我自费给你买的,你可别嫌便宜啊,再怎么样也比狱服好,把之前的衣服都扔掉吧,虽然咱们这个职业不应该迷信,哈哈。”

警员很明显做过功课,准备新衣服这种事应该是由家人做的,寓意为去掉晦气,慕青的父母因为偷盗罪入了狱,唯一的奶奶也在半年前去世了,他的心很细,为慕青准备了合身的衣服。

慕青接过了衣服,轻声道了句谢:“谢谢你。”

他在车里换好了衣服,临下车前他顿了一下,问警员:“那个律师的葬礼...在哪里办?”

警员一脸诧异:“这...她毕竟已经死了。”

“我知道。”慕青解释道:“我不会去闹。”

警员有些犹豫,但纠结了一会还是告诉了他地址,又补充道:“逝者已逝,死亡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可不要牵连她无辜的家人。”

慕青点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