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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叶夭夭发烧了,猝不及防。

渊一醒来看到的就是她绯红滚烫的小脸,呼吸有些不稳,身上出了薄汗,他连忙将她抱在怀中,试着将她叫醒。

“唔…难受……”

她睡梦中轻吟出声,趴在他的胸口处,小眉头蹙得紧紧的,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

明明是大寒季,她身上却出了热汗,睡梦中本能抱紧他,竭尽所能的在他身上索取寒度。

发烧在现代只是个普通流行病。

但是在兽世治疗起来却有些困难,致病因素太多,在那些贫瘠边远的部落甚至被视为不治之症,即便是渊都要花费不少心思去配药。

她一直在喊难受。

甚至被疼醒了。

小脸红扑扑的,黑眸也染上雾气,像是要哭了,她死死咬着唇瓣,嗓音带上哭腔,“渊…好难受,我好难受……”

“乖,哪里难受?”

他强装镇定,指尖一点点抚慰她的脸,将她抱在怀中吻去她流下来的大颗大颗的眼泪,嗓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头晕,头好晕……”

她吸吸鼻子,眼泪一直在掉,右手紧捂小腹,在渊怀中像煮熟的龙虾一半蜷缩着,“肚子也难受,有点疼……”

“肚子疼?”

“嗯嗯。”

渊有些慌神,将她打横在抱回床上,褪去衣物,蛇尾轻轻摩挲着她突起的小腹,一颗心也高高悬起紧绷着,紧张的要命。

果不其然。

这胎幼崽已经开始发育了。

看情况至少一个多月了,如果说一个月前渊还在纠结夭夭这胎是蛇蛋还是鱼卵,这时候已经十分明确了,蛇蛋的怀孕周期差不多两个多月,而鱼卵的话不到两个月。

看发育情况,基本上…已经确定是鱼卵了……

渊眸色晦暗,薄唇紧抿,心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能不说是有些失望和遗憾,也是有些掩盖不住的嫉妒与愤怒。

那个该死的鲛人……

居然,敢!让叶夭夭现在这么难受。

但凡让他再见到一次,他一定将那鲛人碎尸万段。

“乖,夭夭,一会就不痛了,我去给你熬一些汤药好不好?”他给她轻轻揉了揉,亲吻掉他的泪珠,软声安慰,藏不住的担忧与怜爱。

“嗯……”

直到渊离去的声音响起,叶夭夭觉得身上更难受了,头晕的不行,肚子也泛着阵阵痛楚。

那痛楚是一阵一阵的,仿佛连着浑身上下的肉一般,一阵一阵的抽搐的疼。

可恶啊,怎么会这么疼?

上一次都没这么难受。

叶夭夭身上发的烧,却被疼出了阵阵冷汗,疼得她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后来实在是又疼又虚弱,连动都动不了了,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

迷迷糊糊的,一阵湿冷腥咸的气息传来,带着如海洋一般浓浓的潮气,她感觉自己又被人抱起来了。

怀抱是独属于冷血动物的冰冷。

她以为是渊回来了。

眼睛昏地睁不开,她下意识半张小嘴,想要等热乎乎、虽然难喝但非常管用的汤药灌进来,然后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个冰凉的吻,绵长而持久,带着极其浓郁复杂的情绪。

冰冷的发丝垂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叶夭夭嘶了一声,全身上下被激出了几个寒颤,她终于,后知后觉到有些不对劲,强打着精神睁开眼。

看清眼前人的刹那。

“耽安?”

是她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