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图抚了张毫无瑕疵的画布,铺在姜臣月背上。
莹莹坐在一边,托着下巴,似乎有些气恼地看着李图。
李图微微一笑。
他开始着墨。
握着毛笔,落笔在姜臣月的背上。
笔锋婉转,李图手如蛇行,很快,画作已经初具雏形。
画着画着,李图忽然闭上了眼睛。
就连身前的呼吸声,都已听不见,他闭眼执笔,心静如水。
只有一种思想,没有半点欲望。
作行春图,无行春念。
许久,许久之后。
他睁开了眼睛。
姜臣月的背上,已经多了一副图。
行春图。
女主角,恰似另一个莹莹。
她还是那么美丽,好似是人生最漂亮的时候,已经盛开。显示出了生命的活力和姿态。
但是另一个男人,却是一个普通人。
极为普通的人。
行春图的旁边,还画了两件略旧的男性衣服,显示出这个男性并非什么富贵人家或者杰出之辈,而是最普通的百姓。
图中的女子,一脸快乐和开心。
莹莹走了过来,她惊喜地看着画面,快乐地拍着手,道:“哈哈,好看,这个姑娘真好看!比之前那个还好看。”
她得意极了。
但是,她眼中很快闪过一道疑惑,道:“李哥哥,为什么不是你和她?”
这个问题很天真。
李图摸了摸她头,笑道:“因为我不是她的夫君。”
“莹莹,帮我……帮我……”
这个时候,姜臣月忽然祈求着开口,她宛如被火烧,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癫狂。
李图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叹。忽然双指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穴位点了几下。
一阵痛感,让几乎迷失的姜臣月恢复了一丝清醒。
“谢……”
她只能说着这一个字,说完之后,她宛如一只狗,朝着帘子爬了过去。
莹莹笑嘻嘻地,忽然一跃骑在了姜臣月的背上,道:“哼,以前我总是被你欺负,过几年,就该我欺负你!现在先试试再说!”
她似乎很不喜欢姜臣月。
她骑着姜臣月走进了帘子中。
“李大人,好画工。这女子,着实令人羡慕。”
帘子内,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宛如温柔的风。
宛如温暖的温泉。
浸泡进去的时候,一切都会融化。
酥软而缥缈,轻柔入雾。
李图淡然一笑,道:“见笑了。”
“请李大人,和我一曲。”
帘子内,忽然响起了萧声。
萧是寂寞的乐器,低沉伤感的音色,注定萧管是天涯客子的最佳伴侣。但此刻,这萧声却是如此迷人。
仿佛每一个萧孔中吹出,都是一种别有韵味的低喃。
形成了一种任何男性都无法拒绝的邀请。
李图眉头微微忽然转身四顾。帘子外的房间中,却没有乐器。
“先生能做美人画,却不能奏美人曲?”
声音传来。
李图闻言,当即露出了一抹冷笑,他走到了马姐姐的身边。
马姐姐自觉地躺在弓床。
萧声起。
李图手掌落下。
“啪!”
“啊……”
巴掌声与痛呼声起伏。
萧声的节奏不断变化,宛如一种神秘的指引。李图的巴掌也不断地落下,轻重缓急,紧紧跟随着萧声的起伏。
此起彼伏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
时间飞逝。
一曲终了。
弓床上的人痛得昏了过去。
李图的额头,有一层细汗。
他抬眼,盯着帘子道:“我要进来了。”
帘子内的那人,似乎也因为这一曲疲倦,许久之后,才道:“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你当然可以现在就进来。”
李图走了进去,掀开了帘子。
房间内,没有床。
地上铺满了柔软的的垫子,华贵的床单。
整个房间,都是一张床!
床上,姜臣月与莹莹已不省人事。
方才的魔音,让她们发作无法自控。
她们两中间的,是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全身都裹在黑衣里,脸上带着青色的面具。
“你真的很强。算是我见过最强的男人。”
黑衣人忽然开口,声音甜美到了极点,就算用“天籁之音”都不足以形容。
她的手,轻轻拿起了萧管,道:“你可知道,这个萧管,价值一万两。”
但李图的目光,却不在价值一万两的萧管之上,而是在她的手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手。
香怜、香茹、倾城留艳、苏晚媚……他见过很多美女。
美人的手,当然也都很美。
但无论多美的手,都会有一些瑕疵。唯独这一只没有,毫无缺陷,宛如一块精心雕琢成的羊脂美玉,没有丝毫杂色,又那么柔软,增之一分便太肥,减之一分便太瘦。世上没有人会对这只手再说出一句不好
。
“你为什么看着我的手?”
她娇笑着。
“当然是因为你的手好看。”
李图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继续笑道:“那我现在向你求一件事,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
“还不够。”李图注视着她。
黑衣人用她那双毫无瑕疵的手,轻轻地握住一把银色的小刀,挑开了自己的衣袖。
露出了一双丰盈而不见肉,纤美而不见骨的手臂。
手已经是极美,再加上这双手臂,更令人神驰心醉。
“现在呢?”黑衣人道。
“还是不够。”
李图依旧开口。
“哈哈,你们男人都贪心得很,你这样的男人,当然就更贪心。”
她轻轻地动着。
雾里看花般的美妙。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还不够。”青衣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这样的男人,比一般的男人更贪心。”
李图依旧淡然一笑。
黑衣人银铃般笑着,褪下了鞋袜。
任何人脱鞋的样子都不会太优雅,但她却是例外,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柔。比弹琴作画,还要动人。
她的脚踝是那么纤美,她的脚更是令人沉醉,就算是死在她这双脚下,很多男人也会觉得是极致的幸福。
而后,她又露出了那双修长笔直的腿。
完美如艺术品,上天的艺术品。
“现在还不够吗?”
她轻轻地开口。
“我若说够,岂不是对不起你?”
李图微微一笑,倒了旁边的一杯酒,轻轻地抿着。已经只有最后的几缕云彩,遮住皎洁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