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序道，“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竟然还能够研制出这些，老板娘，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沈丽笑道。
“那她都是怎么研制出来的？”楚湘云问道。
沈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林语进来笑道，“我都是从书上看的，这书是我家祖传的，所以就不方便透露了。”
楚湘云点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会读书呢。”
“以前村里有学堂，所以学过一些。”林语道，“看样子楚小姐的脸已经大好了。”
楚湘云点头，“是啊，这脸上的红点子消下去一些，要不是这几日有事，我早就来了。”
许是楚湘云的心情好了许多，这话也比上次多说了许多。
楚天云的脸颊清洗干净之后，躺在了榻上。
林语已经将做好的面团拿上来，小序和小袖两个人眼睛都瞪大了。
“这不是面团吗？这还能敷脸？”小袖是一脸的不信，这面团只听过上锅蒸的，可没听说过能敷脸的，“这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小姐，您...”
小序道，“我想应该不会有事儿吧，不过这面粉，我也是第一次见....”
“你们就放心吧。”落雁道，“咱们家的人都用面粉敷脸呢，你们看我丽姐姐的脸多好啊。”
“老板娘的脸的确是好得很呢。”小序点头。
楚湘云道，“我相信老板娘，你们不必再说了。”
沈丽笑了起来，“小姐放心吧，我们都是诚信人，不会坑您的。”
“我放心。”楚湘云躺在榻上，“早些做完，我也能看看效果。”
林语道，“楚小姐，您睡会儿，这三刻钟之内别说话，小心面膜掉了。”
“好。”楚湘云闭上眼睛，然后感觉脸上凉凉的。
小序和小袖两个人守在楚湘云跟前，等候着楚湘云。
牡丹露的价格很高，一瓶要七钱银子，纵使如此，想买的姑娘还是很多。
林语和落雁站在院子里晒花瓣，林语伸手捞了一把花瓣，闻了闻。
“差不多了。”林语道，“等中午收回来，下午就能做胭脂和牡丹露了。”
小序从屋子里出来，“你们家的花儿可真好看，都是怎么养的，这季节还有这么大的牡丹花儿，你们制作的牡丹露就是家里养的吗？”
“是啊。”林语道，“都是我们自己种的牡丹花，大概是老天眷顾，所以才让家里都盛开了牡丹花吧。”
“那老天也实在是太眷顾了一些。”小序道，“不知道你们家还有没有牡丹露，我想跟小袖两个人还想买的。”
“正好还有三瓶呢。”
“那就赶巧了。”小序笑道，“对了，不知道你们家现在还没有胭脂呢，我们家小姐想买两盒。”
“现在暂时没有货了，估计要等下个月了。”林语道，“不少的姑娘都是来我家里预订的，然后下个月拿现货的，这胭脂都是我们自己亲手做的，所以过程比较麻烦。”
“那我给你们钱，你们帮我们家小姐留两盒可好。”
“落雁，你去把屋子里的账本拿来。”林语将花瓣一一铺开。
“我这就去。”落雁小跑着去了林语屋里，抱来账本，还拿了一支笔。
林语将楚湘云的名字写上去，落雁拿了小序递过来的钱。
“你们这里还记账啊。”小序问道。
“是啊，这有账才记得清楚呢。”林语道，“我们本来卖的少，而且现在市场上也有伪造我们胭脂的。”
落雁道，“之前就有一个大娘过来闹事呢，说她家女儿是用了我们家的胭脂，害了她的脸，可是后来一看，压根就不是我们家的胭脂，之后又来过两个呢，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解释清楚。”
林语叹口气，“跟她们说又说不清楚，一个劲儿的赖我们家，最后才查清楚，是那个月云胭脂铺的胭脂，只是跟我们家的很像罢了。”
“明明就是她们家模仿我们的嘛，还害得我们家胭脂遭殃。”落雁鼓起脸来，“耽误我们家的生意。”
小序道，“这家胭脂铺的确是害人，我们家小姐的脸也是这家胭脂铺害的呢。”、
“不过最近好像听说这家胭脂铺关门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林语将所有的花瓣都给铺开，手上沾染了一股香气。
落雁道，“害人的胭脂铺，早点关门才好呢。”
“可不是么，这毁了多少小姐的脸啊，当时我们家小姐见脸成那样了，可是大哭了一场，好长时间都不敢出门呢。”小序说起来这件事也是非常的生气。
“我好像听说这家胭脂铺是...县太爷女儿开得呢。”林语想起来那次小茹说的，“所以许多家也不敢惹呢，脸坏了也不敢去找这家胭脂铺，那家胭脂铺还说有县太爷的女儿撑腰，谁敢乱来，就把她们抓进大牢。”
落雁点头，“我早上跟姐姐去买菜的时候，也听那些婶子说的呢，她们说县太爷家的女儿谁敢惹啊，只能够忍气吞声了，不知道有多少小姐姐恨得那家胭脂铺牙痒痒呢，还听说那县太爷的女儿说，月云胭脂铺是她开得，谁敢去闹事，直接抓进大牢里面去。”
“胡说八道。”小序有些生气的叉腰，“我们家小姐才没有说过这样子的话呢，这家月云胭脂铺实在是太可气了一些。”
“你们家小姐？”林语抬起头来。
小序道，“不瞒你们说，我们家小姐就是县太爷的女儿，小姐也让那家胭脂铺都给害惨了，我们家小姐什么时候跟这胭脂铺扯上关系了，不过就是跟那个胭脂铺老板娘丁涛月的女儿认识罢了。”
林语和落雁面面相觑，没想到是碰上正主了，刚刚没有说什么....吧。
“这个丁老板真是气人。”小序道，“简直就败坏我们家小姐的名声嘛，要是让我们家小姐知道，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呢。”
小序是火冒三丈，没想到这丁涛月竟然打着自家小姐的名号，实在是太过分了。
约莫三刻钟之后，林语揭开了楚湘云的面膜，之后落雁又打来清水给楚湘云洗了脸。
“感觉脸上都清爽了不少。”楚湘云道。
林语拿来之前买的镜子来，“您照照镜子。”
“这镜子不就是之前的那些外商来卖的水银镜么，这镜子价钱可不低呢。”小袖道，“我们家小姐就买了一个这样子的，照人可清楚啦，当时我看了一眼都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楚湘云忍不住笑了起来，拿了镜子一看，“感觉比之前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是，我们也感觉到了，小姐的皮肤白了一些呢。”小序道，“这面粉感觉还有些用呢。”
小袖道，“那小姐每天都来敷脸，一个月后，那小姐白的岂不是夜里都能看见了。”
小袖这话一出来，惹得众人发笑。
“你这鬼丫头。”楚湘云道，“倒是会拿我打趣了，那好，那我每日都来。”
“这可不是我不让您来了，而是来的次数多也不一定见好，有个成语说得好，物极必反。”林语道，“所以七天做三次左右差不多就行了。”
“好。”楚湘云点头，“那这价钱怎么算？”
林语和楚湘云说了价钱，这价钱倒是不低，可是楚湘云也不是无钱，便让小序付了钱。
不过林语这一次没有收钱，等到下一次才开始计算次数。
林语送楚湘云离开之后，这才回去。
“哇，云姐姐，好多的钱呐。”落雁道，“这一次就能赚这么多钱呢。”
林语捏捏落雁的脸，“等以后你也跟我学这门手艺，你也能赚这么多钱的。”
沈丽抱着小平安从屋里出来，“楚小姐走啦。”
“嗯，走了。”林语道，“小平安，小姨今天给你赚了娶媳妇的钱哟，你要快快长大。”
沈丽笑了起来，“小平安说这钱还是留着给小姨攒嫁妆吧。”
“哎呦，二姐。”
“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出嫁了。”沈丽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二姐，我可不想出嫁。”
沈丽道，“只怕是女大不中留啊。”
“二姐，你知道吗？沈家一家去了镇上住了。”
“她们？”沈丽问道，“是不是大姐帮忙的啊。”
“她们在镇上开了一家卤菜铺子了。”
“啊？”落雁惊讶，“那岂不是咱们家以后就少了一半生意了，不对，不对，我们家的卤菜铺子生意最好了。”
沈丽道，“她们也有卤菜方子？你上次不是你胡诌的卤菜方子吗。”
“是啊。”林语点头，“我也正奇怪呢，等到时候我去看看，她们后日开张。”
“去看看也好，不知道是不是跟咱们家的卤菜一样。”
“那不会，秦兰说是她们的卤菜黑乎乎的，跟咱们家的卤菜完全不一样，不知道她们怎么研制出来的。”
次日，林语和秦兰是约好了在镇上见面的，今天是卤菜铺开张的日子，林语也想知道这卤菜到底是什么味道。
自然落雁也跟着一起前去了，落雁一听说能够去隔壁镇上玩，大晚上的睡不着，还被杜向青板着脸训了几句，才乖乖睡下来。
“小兰姐怎么还没有来呀。”落雁和林语站在镇门口的一棵大树下，等着秦兰的到来。
林语道，“大概是我们来的太早了一些吧，再等等。”
“好。”
等了将近两刻钟，也没有见到秦兰的身影。
林语带着落雁在不远处的茶摊上面买了两碗凉茶和两块饼子，边吃边等着秦兰。
再过了半刻钟，秦兰总算是到了，直接跳下来牛车，跟自家爹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朝着林语和落雁那边来。
“哎呀，这是谁来了？”林语喝了一口凉茶，“千等万等的。”
“可累死我了。”秦兰直接拿着林语的碗一口气喝完了林语剩下的凉茶，“我也想早来，可是我弟弟就是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躲过他来镇上的，可把我累死了。”
林语将半块饼递给她，“你慢点，别吃得狼吞虎咽的，小心噎着。”
“我这连早饭都没吃呢，就是给我弟弟折腾的，平时就知道喊我坏姐姐，现在倒好，我一走就抱着我的腿，他就哭。”秦兰道，“我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落雁给秦兰打了一碗凉茶，“小兰姐姐，你慢点。”
“没事。”秦兰摆手。
“我再给你买两块饼吧，别到时候饿着了。”林语道。
等秦兰吃完两块，喝完两碗凉茶，这才肚子吃饱了，三个人才一起去镇上闲逛。
“我爹要等下午才能接我回去呢。”秦兰道，“让我到时候我就在镇门口的那棵大树下等他。”
林语道，“我姐夫也说要下午才能来接我们呢，所以二姐给了我午饭的钱，到时候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果然跟着小云就是好啊。”秦兰挽着林语的手臂，“不过呢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花钱，我也带了钱的，虽然请不了你吃什么好吃的，但是可以请你们吃一些小吃。”
落雁举手，“我也带钱了，不能让两个姐姐花钱，我也要请你们吃好吃的。”
“好了，好了，咱们可都别争了，先逛一逛吧。”林语道。
三个女孩子嬉嬉笑笑的在大街上逛了起来，其实路边都还差不多，只是三个人高兴的心情不一样罢了，觉得什么都好玩。
“要是我们三个都住在一起就好了，每天都能这么高兴。”秦兰道。
落雁道，“我也想和小兰姐姐在一起。”
秦兰捏捏落雁的脸颊，“我最喜欢小落雁了，你要是我的亲妹妹多好。”
“怎么，这么快就不要你的亲弟弟啦。”林语问道。
：“我才不要他呢。”秦兰道，“我走了，就知道我是他亲姐啦，哼。”
沈记卤菜铺开业了，门口放了几挂鞭炮。
林语倒是没有在门口看，而是去了它家对面的食楼的二楼来看，这里坐的位置倒是正清楚。
“真的是你祖母她们啊。”秦兰趴在窗户跟前，看着对面热闹喧天的，“我还以为她们胡说的呢，没想到是真的。”
林语道，“我也没想到，她们真的能开卤菜铺呢。”
“那我去买一些尝尝是什么味道。”秦兰道。
“那为什么不买我们家的呢，给别人家挣钱。”落雁道。
“你这个小落雁，还知道维护自己家的生意。”秦兰笑了起来。
林语抿着嘴笑，“这都尝一尝，才能从其中知道自家的哪里不足，再改进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落雁吐了吐舌头。
秦兰直接下楼去对面的卤菜铺了。
大概是刚刚开业，所以卤菜铺里面的人比较多，来买的人也都奔着味道来的。
“哟，这不是秦家的么，怎么也来我家买卤菜了？”刘美道。
秦兰装作不知道的模样，道，“我还以为是谁家开的卤菜铺呢，我爹让我来买点下酒菜尝尝。”
“那行，看在咱们是同村的份上，我就便宜你一文钱。”刘美道。
秦兰笑而不语，就买了一些卤菜之后，就离开了。
“哎呦，累死我了。”秦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人可真多啊。”
“看样子生意是不错呢。”林语道。
“我还听见很多人问是不是跟隔壁镇的卤菜一样。”
“我记得这个镇上的酒肆那家不是也在卖我们家的卤菜么。”林语道，“怎么会问是不是跟我们家同一家呢。”
秦兰道，“大概是你们家的卤菜比较出名吧。”
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菜和一碗汤，还有一盆饭，都是刚刚秦兰去买卤菜的时候，小二上的菜。
落雁找了小二要了一个空盘子，将这卤菜放了进去。
“这颜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落雁撇嘴，“没有咱们家的卤菜看着好看。”
“你呀。”林语笑道，“还是咱们家的卤菜最好是不是。”
“那当然啦。”落雁得意的抬起头，“咱们家的卤菜是最最最好吃的。”
秦兰道，“我也这么觉得，以前我天天都吃不够呢。”
“你那时候来家里都能吃一盘子呢。”
秦兰叹了口气，“可惜现在不能天天吃到了，对了，咱们尝尝这个味道吧。”
“嗯。”
三个人都拿起来筷子尝了一口，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又夹了一筷子。
“味道一般，而且有一股怪味。”落雁皱起小脸。
林语倒是吃了几筷子，“我觉得还好，感觉吃完...没那么爽口，可是还是想让人吃下一口。”
“对啊。”秦兰道，“上次吃还不这样呢，感觉这次味道浓郁一些。”
落雁给她们盛了一碗汤，“我觉得没有那么好吃嘛，有一股怪味。”
“怪味？有吗？”林语又尝了一筷子，“味道不能说好吃，只是这吃完就有些停不下来，还想吃。”
秦兰喝了一口汤，“还是你们家的卤菜最好吃了。”
林语翻了翻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什么佐料，不过那些大料一个都没有看见，而是找到几颗类似黑片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林语夹起来闻了闻，没闻出来什么特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