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没什么活头了。”刘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么多年都没受过这罪,之前来家里打砸抢的那个人凶恶的很,她说上一句,就被甩了两巴掌,现在脸还生疼着呢。
张母也是唉声叹气,“我又在怎么不想帮你们呢,只是家里的银子也是只见少,不见涨的。”
“那丽姐儿跟小云不是还在做卤菜生意吗?怎么可能会没有钱呢。”沈寡妇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她们有的是钱,我记得当时都在说丽姐儿的嫁衣可是丝绸做的啊,那件嫁衣卖一卖也能值点钱是不是,现在你儿子不还是在酒馆里给人家修椅子,怎么可能没有钱啊。”
刘美拽着张母的衣服,“亲家母,你就救救我们家把,要不然我就赖着在你们家里不走了。”
“这.....”张母也是实属为难,没想到这两个怎么翻脸的这么快,真是....
张素贞从门外进来,“这件事是你儿子惹出来,就去找你儿子,总是在人家赖着算是怎么回事,你们还要不要脸。”
“关你什么事请。”沈寡妇指着张素贞,“你给我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告诉你们,今儿你们拿不出来银子,我们就不走了,不走了。”
刘美又瘫软在地上,开始哭爹喊娘的,不动弹。
沈丽将门带上,让两个人孩子在屋里睡觉,接着就进了前堂,看见这一副乱象。
“娘,您小心身子。”沈丽见张母的脸色有点苍白,将她扶到座位上去。
林语倒了一杯热水给张母,“婶子,您喝些水,小心身子。”
“没事,没事。”张母摆手,觉得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捶了捶。
沈丽赶紧帮着张母拍了拍,张母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你们愿意这样就这样。”林语冲着沈寡妇和刘美气到,“我看你们什么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沈寡妇恶狠狠的道,“要是下次再有人来打砸抢,我就让他们到这里来,反正咱们是亲家,想摆脱,你们都摆脱不了,要死咱们两家一起死。”
“祖母。”沈丽听沈寡妇这些话,气的忍不住落泪,怎么就生得在这样的家里,这沈寡妇的一番话实在是无赖至极。
林语冷笑,“你们以为这样二十两银子就不用还了,你们以为这样子这事儿就了了,你们也就会这点子不要脸的本事了。”
沈寡妇被孙女这么点大的年纪指着骂,老脸上哪里过得去,脱了鞋子就要来打林语,张素贞眼疾手快把沈寡妇拉住了,一把将沈寡妇推了个踉跄,沈寡妇一屁股摔在地上。
“算了,算了。”张母叹口气,“亲家祖母,我们家也就只剩下二两银子了,再也拿不出来多的了。”
“二两?二两能够干什么?”沈寡妇不满,“最起码十五两。”
“十五两?”张素贞撸起袖子,“你怎么不去抢呢。”
张母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二两银子着实不少了,都够家省吃俭用一年的生活了,现在她手头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了,再说其他的银子都是张兴玉和沈丽两个人辛辛苦苦挣来的,她也不会去擅自作出决定。
“反正二两是绝对不行的。”沈寡妇道,“那就十四两吧。”
张母又是气的一口气噎再嗓子眼,沈丽赶忙扶着张母,帮她顺气,边对张素贞道,“张婶子,麻烦你帮我把她们赶出去,用什么法子都行。”
张素贞听了沈丽这么说,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将两只袖子都撸了起来,拿起墙角的大大扫帚,直接拍向沈寡妇和刘美。
沈寡妇和刘美两个人都上来要厮打张素贞,可是张素贞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人将她们两个人都给赶了出去,关上大门。
“早就该这样了。”张素贞呸了一口,“不要脸的臭东西。”
沈寡妇和刘美两个人还是不死心,又坐在张家的大门口,开始哭哭啼啼的,骂着张家一家人狠心。
这两个人却没有得来同情,反而让来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都在骂沈寡妇和刘美。
“这婆媳两个人真是一窝鸡。”
“要不怎么是一家人呢,不要脸都要到一家去了。”
“....”
沈寡妇指着那些碎碎叨叨的妇人,“你们说什么呢,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啊,你们这些烂了嘴的,割了舌头的老东西,就敢在背后说。”
一个婆子站了出来,“私底下说是给你面子了,谁不知道你家犯了事儿了。”
“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敢打死你。”沈寡妇说着又脱了鞋子,想要给那婆子一些教训。
这婆子既然敢站出来,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呢。
这张家的门口又是热闹至极,扭打来扭打去,一直到了村长夫人来,才算是平息下来。
张兴玉是下午回来的,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母也没让他们说,现在张兴玉每天来回镇上干活,辛苦的很,就让他别为这事儿操心了。
“还说休息几天呢,结果今天又去镇上上工了。”沈丽满脸的心疼,拿帕子给张兴玉擦擦脸上的汗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张兴玉握住沈丽的手,“你才是辛苦,又要照顾娘,又要做卤菜。”
沈丽摇头,“哪有,你才是最辛苦的呢,本来还打算你在家休息我给你做好吃的呢。”
“不管你做什么都特别好吃。”张兴玉笑着对沈丽道,“我都爱吃。”
沈丽笑得腼腆,“我做的饭菜才不好吃呢,昨儿还一不小心把盐放多了。”
“那也很好吃,正好之前吃的有些淡了。”张兴玉道。
林语捂着嘴巴,“啧啧啧,二姐,二姐夫你们两个可真是够酸的,我这牙都快倒了,哎呦,哎呦。”
沈丽道,“酸你就吃点糖嘛。”
张兴玉忍不住笑了起来,握住沈丽的手不放。
张素贞端来碗筷和饭食,“三姑娘,你快出去吧,让她们小两口好好地说说话,他们两个正是新婚的时候呢,腻歪着呢。”
“这腻歪的我牙都倒了。”林语捂着嘴,笑着出去了。
张素贞道,“二姑爷快吃吧,我先出去了。”
这饭菜都是中午留下来的,今天儿张兴玉算是回来早的,以前都是天快擦黑的时候才回来的。
“他们两个在屋里吃饭呢。”张素贞对张母道,“真是...年轻呐。”
张母笑了起来,放下手里的绣布,“年轻的时候都这样的。”
“下次我可不进那屋里了,都把我给教坏了。”林语蹲在门口,拿着树枝挡着蚂蚁的去路。
张母和张素贞都笑了起来,张母道,“真是小孩子脾气啊。”
林语最近都没有见到纪清临,说实话还是有点想他的,可是他还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怎么感觉见不到他,时间过得有些慢啊。
沈寡妇和刘美两个人又怎么可能罢休呢,这毕竟是二十两银子,不是少数啊....
这两个人愁眉苦脸的,想再去张母家里闹,可是又没这精力,现在都没钱揭不开锅了,吃不上饭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申二的大嗓门在沈家喊了起来,“不好了,出事了。”
沈寡妇和刘美两个人在屋里,听见出事了,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那些追债的人来了。
刘美想躲在屋里不出来,可是沈寡妇却在屋外惊呼,“儿子,大柱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哎呦...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沈寡妇的叫声,让刘美忍不住跑出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一看,差点没让刘美魂给吓掉,这沈大柱躺在木板上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都包扎着麻布,“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申二苦着脸道,“大柱哥这是给人打了啊,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沈寡妇和刘美差点晕过去,沈寡妇就这么一个儿子,没了儿子,他还怎么活。
刘美可不想就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了一个寡妇,这度日多艰难啊。
“是谁打的,是谁打的。”沈寡妇怒气冲冲,“看老娘不抄了他的家。”
一个管家模样慢悠悠的从马车上下来,“这里就是沈家?”
“胡管家,这里就是沈大柱的家。”申二似乎认得他,赶忙跑过去,“这是沈大柱的娘和媳妇。”
“原来你们就是他的家人啊。”胡管家道。
沈寡妇指着胡管家,“你是谁啊,是不是就是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申二跑上前去,跟沈寡妇道,“这是胡员外的管家,是胡员外的儿子把大柱哥打成这样的。”
沈寡妇一听这话,就要冲上去,被申二拼命拉住,“婶子,你打不过他,没看到他带着这么多的家丁吗?”
“他打了我的儿子,我...我要打死他。”沈寡妇嘴上强硬着,可是看见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家丁,又让沈寡妇有些退缩。
胡管家拿出来一个钱袋子,“这是二十五两银子,给了你们家之后,这沈大柱是死是活便与我们家少爷没关系。”
申二接过钱袋子,递给沈寡妇,“婶子,你就答应了吧,我们打又打不过他们,他们家还跟县太爷有点关系。”
“这...这怎么能行。”沈寡妇心里还是担忧自家儿子,可是又眼馋这银子。
刘美却想的不一样,现在有了这二十五两银子可以救急啊,可以还欠下来的赌债,而且到时候还能再去这胡员外家里再诳钱啊。
不过这胡管家自然是有备而来,带来了字据,只要沈寡妇和刘美签了这字据,这二十五两银子就是她们的了。
“这,这怎么能行。”刘美见自己的想法被打破,怎么能够心甘情愿,“我们家就靠大柱赚钱啊,家里还有那么多儿女要养活,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
沈寡妇道,“就是啊,不行,二十五两不行,不行。”
胡管家又拿出来五两银子,“最多给你们三十两银子,我可告诉你们,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寡妇道。
胡管家冷哼一声,申二道,“这胡家可不是好惹的,我们也惹不起啊。”
“这怎么会打起来,还把我们家大柱打成这样子啊。”沈寡妇看见躺着不省人事的沈大柱,忍不住落泪。
胡管家道,“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这字据你们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沈寡妇想闹一通,可是胡管家身边的这些家丁都不是吃素的,前两次被打砸抢,沈寡妇都有些害怕了。
“婶子,要是在不签字,这一分钱都没了。”申二在旁边道。
刘美咬了咬牙,“娘,咱们就签了吧,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啊。”
沈寡妇气的胸口疼,可是半点办法都没有,这撒泼劲儿看着这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家丁也是害怕,使不出来啊。
“这可怎么活哟。”沈寡妇大腿拍的生疼,可是....“我签。”
胡管家满意的笑了笑,拿着签的七扭八歪和沾着印泥的字据,“行了,咱们走吧。”
胡管家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就带着家丁走了。
沈寡妇瘫软坐在地上,额头上都是汗,“咱们家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刘美经过刚刚那一场,倒是冷静下来了,至少还有三十两银子不是吗,这三十两银子总算是能把债务给还上了。
刘美趁着沈寡妇不注意,将这三十两银子都揽在怀里。
沈寡妇扑到沈大柱身上,“我的儿子啊,大柱啊,你可别吓娘啊。”
刘美也爬到沈大柱跟前,开始哭丧一般,“我的相公啊,大柱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啦。”
申二揣着兜进来,里面是刚刚胡管家给的钱,之前那个胡管家说了,要是他能让沈家息事宁人,也是有一份报酬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里面撺掇。
“哎呦,婶子,赶紧把大柱哥给抬床上去。”申二倒是热心的很,帮着沈寡妇和刘美把沈大柱抬到床上去了。
沈寡妇在屋里看着沈大柱,刘美出去烧水给沈大柱帮忙擦一擦。
厨房里,申二鬼鬼祟祟的进来,关上门,“嫂子,在烧水呢。”
“是啊。”刘美给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大柱是怎么被打的。”
申二靠近刘美,一脸不怀好意,“就是跟员外儿子发生了一点口角。”
刘美一转脸就看见了申二,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嫂子你啊。”申二的手搭在刘美的手上,“好久都没有跟嫂子你问声好了。”
“你这是干什么。”刘美心里一颤,“你跟大柱都是兄弟....”
申二一把抱住刘美,“嫂子还是这么漂亮,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好看。”
“你干什么呢,我婆婆还在前面呢。”刘美话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到底是没动。
申二的手在刘美的胸上揉了好几把,“嫂子,兄弟我可是想你想的紧。”
这一揉也让刘美心猿意马的,可是又害怕沈寡妇突然进来,“你,你别胡来...”
“没事,嫂子要是不愿,我可就要伤心了。”申二笑的猥琐,手伸进刘美的衣服里。
刘美许久都没跟沈大柱行房事了,被申二这么一撩拨,也是有些放荡不止。
可是现在沈寡妇还在家,两个人到底没干什么事情,亲亲抱抱搂着的。
“嫂子,你半夜等我。”申二道。
刘美道,“死鬼,我房里还有两个孩子呢。”
“给你婆婆去。”申二手捏了捏刘美的屁股,“等我。”
申二****着离开了,刘美面色泛红,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哎呦。”锅里的水都快已经烧没了,刘美赶紧又添加了一些水。
沈大柱躺在床上三天才醒过来,沈寡妇看见儿子醒过来差点没晕过去,一直守在跟前,连眼都没合。
之前大夫还是林语和沈丽请过来给沈大柱看看情况的,再怎么说都是亲爹,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问的。
“醒了,醒了。”沈寡妇喊道,“大柱,啊你总算是醒了。”
门外的刘美听见之后也只是撇了撇嘴,醒不醒的她无所谓,但是不醒是最好的,可是没办法,还是得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进了门,“哎呦,大柱醒啦,太好了,饿不饿啊,渴不渴啊。”
“你快去煮点稀的,快点去。”沈寡妇道,“大柱刚醒,肯定饿了。”
沈大柱两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娘和媳妇,觉得浑身酸疼,想说也说不出话来,难受的很。“水。”
“水来了,水来了。”沈寡妇抹了抹眼泪,去给沈大柱端了一杯水,“我的大柱啊,你可总算是醒了,你要把娘给吓死了。”
下午,大夫再来看了一趟,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要好好的养伤就行了。
“幸好没什么事情了。”林语道,“我还真怕爹会出什么事情呢。”
沈丽道,“爹那样子,全身缠着麻布,看着多让人害怕啊,现在只要好好调理就行了。”
“那他们家欠的赌债可怎么办?”林语问道,“足足有二十两银子呢。”
“这...”沈丽有些迟疑,“要不...”
“我听说啊,那打人的那家好像给了不少银子呢,约莫有三十两呢。”张素贞道,“要不然以你们采那个性子能善罢甘休吗。”
林语点头,“这倒也是,祖母可是从来不吃亏的性子。”
“那就好,看样子这下子就有了着落了。”沈丽道,“希望爹好了以后可千万别再去赌钱了,好好过日子吧。”
“至少最近能够消停一些日子了。”林语道,“二姐,张婶子的身体好些了吧。”
“已经没事了。”沈丽摇头,“请了大夫抓了几帖药。”
“这身子可千万要保重好了。”张素贞道。
沈丽道,“可不是么,娘她一到下雨天身子骨就疼呢。”
“可以多泡泡热水。”张素贞道,“年纪大了,最怕三病五灾的了。”
沈大柱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咿咿呀呀的在那里比划手指。
刘美心里不耐烦的很,动作有些粗鲁的给沈大柱喂水,可是嘴上还道,“大柱啊,你可要早点好起来啊,咱们家可都指望你啦,我们家一双儿女都能喊爹啦。”
沈大柱有些开心的划了划手。
等出了门,刘美就换上另一幅表情,也不知道这沈大柱还能不能好了,每天要死要活的,还要人伺候他,每天要照顾两个孩子都已经够累的了,要不是沈大柱被打给的钱,把自己的钱给弥补上了,刘美现在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至于申二,那真不是个东西了,其实刘美心底里还是害怕的,那天晚上到底也没有给申二开门,这件事也就是不了了之了,虽然刘美心里还是想的,可是到底是不敢,也就消了这个念头。
上次的三十两银子还了二十两之后,剩下的十两,这婆媳两个又是打了一架,最后是各得了五两银子才算了事。
不过沈芬这边是半点音讯都没有,沈寡妇和刘美的首饰都还在她那边呢,加起来也值个几两银子了。
沈寡妇又去了一趟镇上,可是连沈芬身边的丫鬟都没见着,更别提沈芬了。
沈寡妇想要硬闯,可是门口的家丁可不是吃素,也不管什么年纪大不大,人是谁,直接拿着棍子把人给赶出去了,沈寡妇在外面骂了一个时辰,只是都是无济于事。
“这个小贱人。”沈寡妇面目有些狰狞,“不会是吞了我的钱吧,看我下次不打死她。”
沈芬也得到了消息,缩在屋里不出来,反正她也进不来。
这些金首饰沈芬早就变卖了,不过最近和员外又好上了,员外又送了一些东西。
沈芬也没之前那么傻了,一个劲儿的往外送,现在知道往里囤了,管她什么虚荣不虚荣的,只有抓在自己手里的钱那才叫钱呢。
“小榴,外面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沈芬问道。
小榴进门来道,“是少爷那院子,好像是红姨娘有身孕了,所以少爷一高兴,发赏钱呢。”
“什么,许红怀上了。”沈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那个...竟然比我先一步怀上,真是气死我了。”
“姨娘您别生气啊,您现在还年轻,肯定能怀上孩子的。”
沈芬深呼吸一口气,才平息了胸口的怒气,之后从梳妆台的匣子里面拿出来一张药房,“你去偷偷的给我抓一些药,要是事情办成了,自然有赏。”
“是,多谢姨娘。”小榴将药方子揣进兜里,打算找个机会去抓药。
沈寡妇可以说是无功而返,肚子里是一肚子的火,回家就把这件事跟刘美说了。
“这芬姐儿是在做什么妖呢,之前说的那么好听,现在好了,连门都不开了。”刘美道,“娘,这件事咱们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就罢休了,想想这里面多少钱啊。”
“你说的倒是轻巧,咱们又进不去员外家的门,怎么把钱拿回来啊。”沈寡妇气道,“当时就不应该信她的,这钱咱们拿不回来怎么办。”
“找不到她,咱们就找员外夫人啊,找不到员外夫人,就去找员外。”刘美道,“对了,娘,这家员外是不是姓胡啊?”
“对,好像是胡家呢。”
“那...那上次把大柱送回来的不也是胡家么,难不成这是同一家。”
“或许不是呢。”
“这镇上能有几家员外啊。”刘美叉着腰,“还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了,到时候得好好絮叨絮叨了。”
“行。”沈寡妇一拍桌子,“我可不能让我拿些钱就这么百花花的流走了。”
林语一个人坐在石墩上,有些无趣,平日里纪清临还能带她下河摸鱼什么的,只是现在纪清临不在,自己一个人做什么都有些无趣了。
略坐坐后,林语就一个人回去了。
路上碰见了驾着牛车回来的张兴玉,“姐夫,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嗯,今天没什么活,就先回来了。”张兴玉道,“快上车,我带你一起回去。”
林语上了牛车里,“姐夫你可真辛苦。”
“不辛苦,只要能挣钱,我就心里高兴的很。”张兴玉说话倒也是实在的很,“你姐姐让我买了几匹布回来。”
“是不是要给张婶子做衣服啊,之前二姐说张婶子的衣服都是补丁打着补丁的,她又舍不得自己做衣服,所以二姐要给她做一身衣服呢。”林语道。
张兴玉一愣,一转眼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林语从牛车上跳下来,“我先进去啦,二姐,姐夫回来啦。”
沈丽闻声出来,“你们怎么今儿这么凑巧,一齐回来了。”
“是啊,路上正好碰见了。”林语钻进了厨房,“渴死我了。”
林语连喝了两碗水,才觉得解渴。
林语喝完水,还见沈丽和张兴玉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便喊了一声,“二姐,姐夫,你们在那边干什么呢。”
“来了。”沈丽还微红着脸,不知道张兴玉和她说了些什么贴心的话。
这小两口愈发的如胶似漆,恩爱非常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哟。”张母在饭桌上的一句话,让所有人一愣。
张素贞笑道,“这孙子肯定是有的抱的,不过这小两口现在还年轻,怕是带不好哟。”
“没事,这不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帮他们带孩子吗。”张母笑道,“我这身子总感觉一日不如一日了,就想在有生之年还能带带孙子呢。”
“娘,您这说什么话,您身子骨好着呢。”张兴玉道。
张素贞也道,“看你说的,我这年纪还比你大几岁呢,你肯定儿孙满堂呦。”
张兴玉握住沈丽的手,道,“娘,您就放心吧,这孙子肯定是有的,只是早晚的事情。”
沈丽也是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张母笑了起来,“咱们吃饭,吃饭吧。”
林语也是理解张母的心情,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喜欢子孙满堂。
“多吃点。”张母笑着给沈丽夹菜。
沈大柱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又要喂饭,又要喂水,沈寡妇忙着照顾两个孙子,刘美就照顾沈大柱。
本来想去镇上找沈芬,只是现在脱不开身,倒是有点难。
“不如让沈丽和沈云来看着。”刘美提出主意,“总不能她们还能不管亲爹和亲弟弟吧。”
“这两个死蹄子不是什么好货色。”沈寡妇道,“让她们在家,我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她们还能害两个孩子不成。”刘美道,“娘,这要是再不去问问,怕是这些银子都要打水漂了。”
“我也担心,你以为我放心啊。”沈寡妇不耐烦道,“还是等大柱好一些再去吧,芬姐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行吧,行吧。”刘美又不得不坐了下来。
沈丽和林语还提着几十个鸡蛋来看过沈大柱的,不过沈寡妇和刘美两个人冷嘲热讽的,她们二人也只是忽略不计,当做没有听见一般。
一转眼又已经是入秋的季节了,林语总算是研制好了研制,各种颜色煞是好看。
“哎呦,这颜色可真漂亮。”李岚看这几样有些爱不释手,“只是我年岁大了,不好抹胭脂了,这正适合沈丽呢。”
沈丽挑了牡丹色的胭脂,闻了闻,“还有一股牡丹的清香呢,小妹,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是啊,我闲来无事的晚上,就研究这些呢。”林语点了胭脂在秦兰的眉心中间,“真好看。”
秦兰也一个个都闻了闻,“怪不得你那些天早上都睡得那么香,是不是晚上忙着这个呢。”
“差不多吧。”
沈丽道,“这可不好,哪儿能晚上不睡觉啊,这样子对身体不好。”
林语道,“之后就不会啦,每天都困死我了。”
“为什么非要在晚上做,不能再白天做?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秦兰问道。
林语敲了敲秦兰的头,“这话怎么从你嘴里一说出来,就这么不好听呢。”
秦兰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的嘛,对了,你上次教我写我自己的名字,给你看看。”
秦兰拿出来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我这秦字笔画数太多了,好难写。”
李岚抱着竹筐子进来,“可别说这写字了,弄得桌子上全是墨汁,连小石头脸上都是墨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