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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沈丽和林语又接着在厨房里忙碌,林语想要再多做几种卤菜,忙问沈丽。二姐,“豆腐皮,木耳有卖的吗?”
“豆腐皮村里有卖的,木耳要到山里去才能采到呢。”沈丽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难不成你要用这两样卤菜?”
“是啊,我想着这两个应该味道也不错。”林语暗恼自己嘴太快,“二姐,村里哪里有卖豆腐皮的,我去买一些。”
“就在七婶家后面的后面,一棵大槐树往东。”沈丽道,“还是我去买吧,说了你也不知道在哪里。”
林语讪笑,“还是二姐去买吧,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在哪。”
沈丽解开腰间的围裙,“我去去就来。”
“二姐,多买一些,咱们可以炒菜吃。”林语喊道。“记得买两块豆腐,我想吃豆腐了,二姐。”
“我知道了,会买的。”沈丽从屋子里拿了一些铜板,数了数,之后又拿着一口小锅,往外走去。
沈丽头上还带着新买的一串兰花头花,哪个女孩子不爱美,沈丽自然也不会例外。
“哟,小丽,新买的头花儿,样子可真好看。”
“谢谢婶子。”沈丽在路上碰到了两三个婶子,一个个都夸她头上新头花好看,沈丽的心情好的不得了,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沈丽买了将近六七张豆腐皮,才不过两文钱,又买了两块豆腐,放进锅里,盛着水,这样子豆腐就会鲜嫩一些。
“沈丽。”
听到这喊声,沈丽不禁一缩,这么多年听到这声音都已经成了习惯了,“祖母。”
沈寡妇眯着眼审视了沈丽一番,“这头上的新头花谁给你买的啊。”
沈丽下意识手摸了摸头上的兰花,“是我自己买的。”
“看起来你还有些钱嘛,这些钱都是从哪儿来的。”沈寡妇拽着沈丽的手腕,“说,是不是从家里偷得。”
“不是,我没有。”沈丽还端着豆腐,挣不过沈寡妇,“是我自己的钱。”
“你自己什么时候有钱了。”沈寡妇瞪了一眼,“肯定是从我那偷得钱是不是,我少了二十个铜板,肯定是你拿的。”
“我没有,我没有。”
沈寡妇和沈丽两个人推推搡搡的,沈丽手一滑,将锅跌在地上,水撒了一地,幸好豆腐还在锅里,这让沈丽松了口气。
“有钱买头花,买豆腐,你说你哪儿来的钱,不是偷得哪里来的。”沈寡妇尖锐的嗓音引来不少婶子的围观,纷纷指指点点。
沈丽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嘴里一直说着我没有,我没有,可是沈寡妇的嗓门比她大多了,一嗓子喊出来,吓得沈丽脸色发白。
沈寡妇抓着沈丽,就要搜她的身,从沈丽身上搜出剩余的两个铜板,直接一巴掌招呼过去,“还说没偷钱。”
沈丽被她打的一阵懵,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这个老妖婆,凭什么打小丽。”祝蝶噌的一下跑过来,推了沈寡妇一把。
“狗娘养的东西。”沈寡妇被推了一个踉跄,火就冒出来了,伸手就要打祝蝶,沈丽一把将祝蝶拉过来,自己挨了一下。
祝蝶冲着祝氏喊了起来,“娘,有人打你闺女啦,她还骂你是狗娘。”
祝氏本来想过来看一下热闹,没想到还沾到自己头上了,一看沈寡妇要伸手打自己家闺女,火一下冒的老高,“你这个老寡妇,竟然敢打我闺女,还骂我。”
祝氏年轻力壮,沈寡妇也不弱,两个人扭打起来。
沈丽有些担忧,“小蝶,这,这没事吧,都怪我。”
“没事,我娘打架可没吃过亏。”祝蝶道,“你也太笨了,你祖母打你你也不知道躲一下。”
沈丽从小就被沈寡妇打习惯了,哪里躲得过,也不敢躲,要不然下一次挨打就更严重,要不然沈丽一看见沈寡妇伸手就害怕的要死。
祝氏一指甲划得沈寡妇脸颊滴血,将她头发扯乱,占了上风,沈寡妇气愤不已,可是力气用尽,没有还手的能力。
“在干什么呢,还不把她们拉开。”村长夫人一声喊,围看的婶子们才出来两个把她们拉开。
祝氏气喘吁吁,可是却毫发无损,倒是沈寡妇,累瘫在地上,一看见村长夫人又哭又嚎,“不得了了,出人命,要打死我了,我这老骨头老腿的呦,你要赔给我医药费,哎呦,要不然我不活了,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祝氏哼了一声,“村长夫人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夫人有些心累,作为村长夫人她在村子里算是这群婶子婆子的领头人,一般大小事大家都会听她的,可是这些妇人们总是爱为两瓣蒜,三根葱的事情打闹的不可开交,每天家长里短的也真是头疼的很。
婆子婶子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村长夫人大概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沈寡妇你虽然是小丽的祖母,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啊。”村长夫人道,“小丽这孩子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怎么会偷你的钱呢。”
“不是她偷得,我的钱去哪儿了。”沈寡妇气呼呼的听着村长夫人指责她,“我可不像您肚子喝过墨水的,三言两语的我可说不过你,而且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操心,我这老婆子给人打了,你不管,偏偏管我打孙女的事情,这孙女是我家的,打死了我也不犯法,祝氏,我跟你没完。”
“你把你大儿媳妇逼死了,现在又要把你孙女逼死,果然是烂了心肠,黑了心肝的老寡妇。”祝氏说起话来也丝毫不让,“怪不得沈叔死得早。”
“你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沈寡妇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和祝氏打起来,不过被旁边的婶子拉住了。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村长夫人更加头疼了。
最后总算是在村长夫人的调解下,事情才总算是结束了,沈寡妇倒是一脸不愿意,骂骂咧咧的,可是又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就此了了。
“小丽啊,你没事吧。”村长夫人还是有些心疼沈丽这个孩子,“以后见到你祖母你就绕着一些走,你祖母那个人你是知道的。”
“嗯。”沈丽点点头,擦擦眼泪,“我知道了。”
村长夫人拍拍沈丽的头,“赶紧回去吧,小云还在家等你呢。”
沈丽端着锅回家去了,临到家门口,擦擦眼泪,才勉强打起笑容进了家门。
“二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林语眼尖的看见沈丽脸上的两道泪痕,“二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没有,你看错了。”沈丽摇头,“大概是刚刚出去有些累了,我去洗把脸。”
“二姐。”林语有些着急,拽住沈丽,“二姐,你的脸,是不是有人打你了,你快跟我说啊。”
“我真的没事。”沈丽还是没忍住,眼泪掉落下来,“小妹...”
“二姐,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是不是祖母她....”
“小妹,以后咱们有钱就去住镇上,离祖母远远的,就不会看见她了。”沈丽大把的眼泪落了下来,止不住的心酸。
林语抱住沈丽,心中对沈寡妇气愤的很,嘴上安慰着沈丽,“二姐,你别哭,以后咱们就去镇上住。”
“嗯。”沈丽擦擦脸上的泪珠,“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我就是觉得心里有些委屈。”
沈丽断断续续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听得林语火冒三丈,“她也太过分了,直接就动手打你,凭什么说是你偷她的钱,不行,我要去找她。”
“小妹。”沈丽拽住要跑出去的林语,“祝婶子已经帮我教训过她了,你别去,你也打不过祖母她啊。”
林语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沈寡妇,“二姐,你的脸还疼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沈丽扯出笑容,“你就放心吧,听话,别去找她。”
“好好好,我知道了。”林语嘴上答应,心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豆腐还算是完好无损,晚上做了一道红烧豆腐,里面放了点肉末。
“小妹,都吃一些。”沈丽舀了一勺给林语,“明早咱们还要送货,晚上早点睡。”
“嗯,我知道,二姐。”
两个人正在吃饭,大门突然被拍的震天响,姐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门口的是谁。
“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找上门来。”沈丽奇怪,“小妹,我去看看。”
“二姐,我跟你一起去。”林语跟上沈丽。
沈丽刚想张口问,被林语拽了袖子,沈丽不明所以,“怎么了。”
“先听听是谁的声音,别是坏人了。”林语道。
“应该不是吧。”沈丽话刚落音,门外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两个死丫头,我知道你们在家,赶紧开门。”沈寡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你们两个还敢偷我的钱,看你们出来我不打死你们。”
沈丽赶紧捂上嘴,有些慌张的看着大门,“咋办啊,小妹,是祖母。”
“别管她,随她喊去。”林语摇头,“二姐,我们去吃晚饭。”
“真的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别管她,她来了也没什么好事情。”林语道。
林语突然看见水桶,小跑着过去,拿了瓢子,舀了一勺水,沈丽有些不明白林语要干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林语站在门内,使劲的挥着水瓢,将水瓢的水洒向门外,沈丽瞪大了眼睛。
“哎呦,哎呦。”门外的沈寡妇连叫了两声,接着骂声更大了。
林语朝着沈丽招了招手,:二姐,你来。”
“我,不行,不行。”沈丽刚刚还在偷笑,现在轮到自己了,有些胆怯。
林语硬往沈丽手里塞了一瓢水,“快点,二姐。”
沈丽只得学着林语的样子,一闭眼,一瓢水洒过去,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反而有些高兴,似乎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沈寡妇就是不走,还在门口拍门,骂声一声比一声大。
沈丽跟着林语两个人一起去吃晚饭去了,门外拍门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过,还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最后也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怎么了,总算是停下来了。
“总算是走了。”沈丽松了口气,“我现在一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就跟噩梦一样,躲也躲不掉。”
林语叹了口气,“我也是,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呢,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小妹,你说什么呢?”沈丽听见林语嘟嘟囔囔的,没有听见她说什么。’
“哦...我是说,咱们两个赶紧挣钱,远离她就好了。”
“我也想,不过要去镇上也没这么容易。”沈丽站起来收拾碗筷,“好了,我去刷碗了。”
“我去烧水。”林语站起身来。
等姐妹两个忙忙碌碌完之中,才回了各自的屋里去。
沈丽临睡前都要察看一下各屋锁了没有,到了堆放蔬菜那屋,沈丽觉得有些奇怪。
上次的林语从老婆婆家拿来的蔬菜,好像跟用不完一样,明明记得这些日子做了不少的卤菜,可是感觉蔬菜数量没有变,这是怎么回事呢。
沈丽困意来袭,也没有多想,总不可能还能变出来那么多蔬菜吧,许是晚上眼花了不成。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姐妹两个人就送货到了后村门口来了。
一如既往的交接过后,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姐妹两个就忍不住扬起笑容来。
早上,沈丽又去看了一下堆放蔬菜的屋子,看了一下,就跑过去找林语。
“小妹,你说奇怪不奇怪,总觉得那屋子里的蔬菜就没少过一样。”沈丽道。
林语打着哈哈,“怎么会呢二姐,有时候咱们不是也从那边采摘蔬菜放进去吗,大概是你之前没注意,越来越多了,难不成还能从天上掉下来蔬菜吗。”
“那倒是。”沈丽虽然有些奇怪,可是也不作他想,这蔬菜要不是自家的还能是从哪儿来的。
林语在沈丽看不见的地方吐吐舌头,那些蔬菜都是她从补上去的,这些蔬菜只增不减,平时都是她拿过去,沈丽也都没有在意过堆放的蔬菜有多少。
因着今早送货去过了,所以今天倒也没什么事情,沈丽就在家里做衣服。
这做衣服的手艺沈丽还是自学成才的,要不是自己缝缝改改的,恐怕她和林语以前就没什么衣服穿了。
新的布料子,沈丽还有些舍不得,可是都买了,肯定要穿在身上的。
现在衣服已经有了大致的样子,还需要沈丽下点功夫才能穿。
林语从来没有缝补过衣服,绣过花,以前都是买现成的穿的,现在一想想要做衣服就头疼,还是把这件事交给沈丽比较好,沈丽会做衣服,而她她只能糟蹋这些布料子。
“二姐,我出去啦。”林语跟纪清临约好了在那边见面,所以吃过早饭就出去了。
“早点回来。”
林语上次又给了纪清临几筐子菜,和一些水果让他带回去,当时纪清临说水果的季节不对,
还把林语给问懵了一番。
好说歹说,最后林语还算是圆了过去,不过到底有没有能让纪清临相信,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小哥哥。”
纪清临从树上跳下来,“今儿来得到挺早。”
“那也没有你来得早啊。”林语一蹦一跳的跑过去,“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纪清临看着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块玉佩。”
“不是,感觉....你长高的。”
纪清临哈哈大笑起来,“应该是你变矮了吧,我怎么越看你越矮呢。”
“你胡说,只有长高,哪里有变矮的。”因着之前一直吃不饱穿不暖的,林语的身材的确是比同龄人要更加娇小一些。“我最近长高了两公分呢。”
“我可没看出来。”纪清临摇头,“肯定比以前矮了。”
林语站在石头墩子上,“你欺负我读书少啊。”
“我可没欺负你啊,我哪敢啊,你这小丫头还不牙尖嘴利的把我撕碎喽。”纪清临笑道。
林语一拳头捶在纪清临伸手,“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恶。”
“你看,你看还打我呢。”纪清临笑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林语一手叉着腰,“你知道错就好,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行行,大人,我还从没去你们村里看过呢,你带我去你们村里看看呗。”纪清临道。
“这个...村里有什么好看的,头发长见识短。”
“我看是你吧。”纪清临揪住林语的小辫子,“这两个小辫子扎的倒不错。”
“你变坏了。”
“我没有,是你变得傻了。”
林语刚要揍他,脚下一滑,身子下仰,纪清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语,才相安无事。
“你看,你看,真的傻了吧。”纪清临还不忘说道。
“你才傻了,我那是被你给气的。”林语道。
“好了,好了,不闹了,乖。”
“谁闹了。”
纪清临从怀里摸出糖果,“请你吃糖。”
“你有这么好心吗?”
“有啊,今天是我的生辰。”
“啊?你怎么不早说。”林语蹦起来,“我还没有给你准备生辰礼物呢。”
“我还能要你这个小家伙的生辰礼物不成。”
“为什么不能要,看不起我啊。”
纪清临拍拍林语的头,“我是怕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送我什么,到时候不是更傻了吗。”
“才不会呢,我聪明着呢。”跟纪清临在一起的时候,林语总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一般,即使面前的孩子也才十二三岁左右,但是跟他在一起,总觉得很轻松愉快。
纪清临道,“对对对,丫头你最聪明。”
“算了,今天是你生辰,我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现在生辰礼物呢又拿不出手来,那其他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林语问道。
“我本来打算想让你陪我去小河沟那边钓鱼,可是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我娘今天让我早点回家。”纪清临道,“那就只能改下次了,你可不许跑啊。”
“我才不会跑呢。”林语昂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林语小跑着往前面去,找了个石头后面,进了玉佩空间之中。
纪清临叼了个草,靠在树下,不一会儿就看见抱着一堆东西,气喘吁吁的林语。
“虽然这些东西不值钱,但是家里还是有的,祝你生辰快乐。”林语把东西往纪清临怀里一塞,也没有想这么多,“下次你的生辰我会帮你准备好礼物的。”
纪清临怀里沉甸甸的,“那就谢谢你了。”
“咱们两个什么关系。”林语豪爽的一挥手。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林语才跟纪清临道别,回家去了。
等林语离开之后,纪清临打开包裹,里面是满满当当,却很不常见的水果。
古代有些许水果是从异域传过来的,许多普通老百姓都是没吃过的,虽然在现代很常见,可是在古代就很稀奇了,显然林语也没仔细往这方面想过。
上次纪清临看见这些水果也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这些水果并不是这地方所有的,可是林语又是从哪里拿来的?
纪清临想过,可是又没有什么头绪,问过林语,她也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
纪清临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再多想什么,将包裹重新裹好,拎着包裹回家去了。
林语从玉佩空间里摘了一些水果,顺便带回家去了。
之前沈丽问她从哪儿来的,当时林语还有些诧异沈丽不知道这水果,但是又想想在沈家的情况,哪里见过什么水果,她就只说是在后山摘得,沈丽自然也相信了。
之后林语会隔三差五的带一些水果回家来。
“这个果子真好吃,甜甜的。”沈丽咬了一口,“小妹,你也吃啊。”
“姐姐,你吃。”林语拿起沈丽做了一半的衣服,“姐姐,你的手真巧。”
“要是你能够静下心来学,也能够学会的。”
林语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看这密密麻麻的针脚我就头疼。”
“那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还指望我给你做一辈子衣服啊。”沈丽笑道。
林语抱着沈丽的胳膊,“我的好姐姐,你就一直给小妹我做衣服吧,小妹我会好好孝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