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梦境接踵而至。
这一次，故事发生在华国深海组织内部。
七分血在训练场给新来的业务员做指导训练。
入门第一课，便是射击。
能被选进深海组织的业务员，业务能力已是千里挑一。
射击他们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接触了。
训练场里站着的，都是当年同期里准头最好的那批人。
但七分血仿佛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劲一般，一直就让他们练习最常见的移动靶。
虽然这个靶子吧，确实和他们以前练习的都不大一样。
把平面的靶子做成了立体的。
每个靶子的长宽窄厚程度都不一样。
但它再怎么不一样，也是移动靶啊！
一练就是一个月，完全没感受到他们的技术有任何精进之处。
眼见着以七分血的架势，至少还得逼他们继续练一个月，有一个年轻气盛的业务员憋不住了。
他冲到七分血面前，不服气道：“你是不是自己没本事，才拿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来糊弄我们？”
七分血气定神闲地坐着，连眼皮都没掀过一下，把年轻业务员当空气。
年轻业务员被无视了，一下子就怒了，“不敢回答了吧，废物！”
“七分血也不过如此！”
七分血终于有了点反应，冰冷的眸子像锁定了猎物，盯着年轻业务员，“不服？”
年轻业务员：“不服！”
七分血：“那我们便赌一把。”
他摁下操控面板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场上十个移动靶的运动轨迹瞬间被打乱。
年轻业务员不屑地轻哼一声，“就这种难度？我能十发十中。”
七分血站起身，松了松肩膀，指着十个中唯一的红色靶子道：“如果要求是在蒙眼的前提下，只能射中它呢？”
“不限射击次数，但只要射到其他靶子上，就算输。”
年轻业务员傻眼了。
还能这么玩！
这考的是听音辨位！
不！比听音辨位还要难！
靶子移动的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有，十个靶子的声音混在一起，也足以扰乱判断。
在蒙眼的前提下，红色靶子与其他靶子的唯一不同，便是它的形状！
这一刻，年轻业务员顿悟了。
为什么这里训练场的靶子要做成立体的？
不同形状、不同重量的靶子，移动时的移动速度、移动惯性、运动偏向，以及带给空气的扰动都是不一样的。
七分血给赌局加码，“如果我能射中红色靶，以后我练习射击，你就顶着靶子给我练怎么样？”
“同理，我输了，我以后站到靶子的位置，给你练。”
年轻业务员知难而退，“不不不不……”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我知道错了，我这就滚回去练习。以后谁敢喊苦喊累，我第一个揍他。”
七分血却不听他的，自顾自地开始观察场上十个正在移动的靶子，总结每个靶子的特性。
观察时间不会很长，二十秒后，七分血用黑布把眼睛蒙起来。
全场屏息。
一击即中！
光是看着，年轻业务员感觉自己脚都软了。
全体业务员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赶紧开始投入练习。
生怕七分血一时兴起，随手从他们中抓一个人，再来一场这样的赌局。
像被摁了暂停键，第二个梦境的内容到此为止。
第一个梦境出现时，周律桉觉得它是偶然。
第二个梦境出现时，周律桉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失去了一段从前的记忆？
七分血站在他对面，两个人就像照镜子，外貌上的每一处都严丝合缝地吻合。
当第二个梦境结束，周律桉很肯定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他很确定，七分血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性格上面尚能寻找到一点相似点，技能方面，两个人则是截然不同。
以前有部戏，周律桉饰演的角色在里面有几段射击的镜头。
他提前进组训练，练习得很艰难，准头很差。
第三个梦境，姜思晗也在里面。
她被绑在一处废旧仓库，七分血去救她。
松绑后，气急败坏的姜思晗摸出七分血身上的配枪，动作相当轻车熟路。
她作势要冲出去。
七分血神色怡然地伸手拦住她。
姜思晗嚷嚷道：“你放开我！”
“我要把他们全都干趴下！一群小人，如果他们没有耍手段，我肯定不会输的。”
“我不可能输给他们！”
七分血没忍住，眉眼间都泛起荡漾的笑意。
笑到控制不住，笑到姜思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在笑我？”
七分血：“不，我在笑我自己。”
“笑我自己，明知你天生愚蠢，能力配不上野心，却依然爱你。”
姜思晗手腕一转，枪口变了方向，已经对准了七分血的心脏处。
七分血笑意不减，淡淡道：“下次想干坏事，请有点自知之明。先来找我，我会帮你。”
第三个梦境结束了。
遗憾的是，结束得太突然。
七分血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周律桉没来得及看清对面姜思晗的反应。
梦境里的姜思晗很奇怪。
和现实中的姜思晗相比，违和感很强，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梦大抵便是如此，没有依据，没有逻辑。
它产生于现实投进潜意识，再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天马行空的想象。
只是偶尔也会那么几个瞬间，他能从梦中的姜思晗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仿佛以前在哪里见过她。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姜思晗的声音，将周律桉的注意力从回想拉进现实。
他把英语教学书和资料书整理好，走前，安慰姜思晗道：“学不好没关系，《心动实验室》第三期录制，你就呆在我身边，反正两个人里只要有一个人会就可以了。”
姜思晗摊手，“要分组做任务，我们可不一定能一直呆在一起。”
周律桉心想，从前两期观众的反馈来看，他们应该还能继续搭档。
除非出现非常不可控的因素，比如他们中一个人有了新的cp，并且新cp异军突起，能和‘律师晗’的体量平分秋色。
应该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