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呢?地点呢?老廖,快讲!”听到“稳妥”二字,风承影当即一个激动站正身子,这可比后台转播有趣多了。
“三天后午时,安澜城。”廖余星耸肩,摊了手,“留给我们的时间倒是充足,就是不知道聂皋当日会不会露面。”
“放心,只要你扮自己徒弟扮得够像,他一定会出来的。”楚泷挑眉,笑容高深莫测,“估计他这会正做着什么掌控剑宗,称王天下的春秋大梦呢!只是廖前辈,你这打扮得换一换。”
“蛤?换打扮?”廖余星挠头,面露茫然。
“是的,换打扮。”风承影咂嘴,冲着身后的九方云微等人一使眼色,几人意会,立时上前将廖余星层层围住。
“等等,你们又想干嘛?诶呀卧槽!小顾你不要拔老夫的眉毛啊~~”
那一天,老廖的尖叫再一次彻响在渡玄山上空,花放舟捋着胡子默默在房前点上根雪白的蜡,顺带冲着叫声来源处深深作揖——一路走好,壮士,兄弟会记住你的!
三日后,安澜城街头。
造型焕然一新的廖余星摸着眉梢轻声抽气,顾子归这小子,平日看着温文尔雅公子如玉,实则心里蔫儿坏,这几根眉毛给他拔的,他到现在还觉着疼呢!
不过若能将那聂皋引上勾,也算是值了。
廖余星叹气,眼见着时至午时却没寻到聂皋人影,连忙摸出符纸发信。藏在茶馆角落的聂皋见此一幕,面具之下微勾唇角,他早就到了,并在“窦倪宛”出现的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他,几番观察后确认了他是孤身赴会,修为也确是化神一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窦兄,我在这!”聂皋起身,走至临窗围栏冲着廖余星挥了手,后者应声仰头,露出个憨厚笨拙的笑来:“双耳兄,小弟可算找到您了,您等着,我这就上楼!”
长得倒不错,脑子怎么能蠢成这样?
聂皋挑眉,含笑摇了头:“不必了窦兄,此地人多嘈杂,你我兄弟,还是去林中叙话的好!小池边愚兄已备好薄酒,你稍等,我即刻到。”话毕转身下楼,出了茶馆。
“双耳兄……”廖余星憨笑,聂皋嫌弃的余光一扫:“跟好。”而后抬腿御云,蹿至林中,廖余星见此拔出临走时顾子归随便塞给他的普通铁剑,跟着聂皋御剑前行。
不多时二人赶至林中小池,那池边果真焙着壶奇香果酒,廖余星嗅到那味道眼底微晃,有毒。
“来,窦兄,愚兄敬你一杯!”聂皋衣摆一撩,施然落座,随手端起酒盏,廖余星赶忙做惊恐之状:“不了不了,双耳兄,小弟不会喝酒。”
“那就算了。”聂皋一笑,从容放杯,想来以窦倪宛的脑子也不差这口毒,他只消捏稳了他的把柄就是,“先前我所述之事,你有什么不懂的,尽可问了。”
“噢噢!”廖余星点头,忙不迭翻起手中符箓,半晌后怯怯开口,“双耳兄,我最不明白的在这——您是怎么成功将师妹之死嫁祸到焚天头上的?”
这都不懂。
聂皋嗤笑,十分得意的一仰下颌:“简单,可记得一百多年前焚天屠城?我等提前放了消息诱引焚天,而后我带着门中弟子在附近城池历练。等到焚天赶至,再寻个由头将师妹拐至城郊,喂以失魂药剂——那东西寻常医修查不出——回去后便说是她走失后看见屠城惨状,受到惊吓得了大病,加上长老协助,我师父的性子偏激,连丧妻女之痛下自然不会多疑。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好精妙的算计!”廖余星由衷感叹一口,看向聂皋的目光微凉,“双耳兄,您似乎很是得意。”
“那是自然,此等精彩绝伦的阴谋,不为人知乃是我心中之痛!”聂皋大笑抚掌,廖余星闻言弯眸:“确实。”
话毕倏地起身拔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