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见鬼,什么情况!
风御恒茫然的瞪大了眼珠,他明明在位子上安静如鸡地跟夫人聊着近来趣事,怎么就被老爹点上名了?
还接任什么听风阙?
别吧,他觉得他现在的日常活计就已经足够繁忙了,再加上老爹手里的那坨杂务……他不得忙成不沾地的陀螺??
这不行,至少现在不能够。
心思转了一圈的风御恒面对着风修白的呼唤如临大敌,眼珠控制不住的乱瞟起来,四处瞎看时目光恰好扫过风御霁的面庞,他忽然来了主意。
就决定是你了二弟!!
风御恒一拍大腿,起身冲着自家老爹躬身行礼:“父亲,孩儿觉得孩儿天资愚钝,修为浅薄,不宜承此大任——不若父亲您看看二弟御霁?二弟号称‘仙界第一快剑’,如此盛名加身,定能接得住此番重任!”
?什么玩意,他难道不是在乐呵呵的吃大哥的瓜吗?怎么这瓜突然跑自己头上来了?
一脸幸灾乐祸瞅着风御恒、吧唧吧唧嗑瓜子的风御霁惊了,刚嗑开的瓜子皮粘上了嘴角,他实在不明白这短短几息的功夫之内发生了什么——
大哥都不愿接手的听风阙,他还能愿意不成?平日替着老爹四处刷脸他已经很累了,干嘛还要接那些杂务!
这不好,这绝对不好!
风御霁皱眉,下意识向身后望去,风御川正缩在席位里给花挽歌夹着菜。
哦豁,别怪二哥不讲兄弟情面,卿卿毕竟是个姑娘,这锅只能给你了小弟!!
风御霁抚掌,学着风御恒的样子,同样的起身行了礼:“爹,我的性子您了解,吊儿郎当,除了练剑啥都不会,让我管理听风阙这么大个势力可太难为我了——要不然这样,您看看小川,虽说他年纪是小了点,但天赋高呀!跑去修仙界浪了那么多年,回来照样没两天就入了道,听风阙交给他,准保没错!”
话毕风御霁回身一把拍上了风御川头顶:“老弟,上!”
“啥?”风御川傻眼,他就给自家媳妇夹个菜他招谁惹谁了?说好了头顶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这活咋算都轮不到他头上呢?
风御川挑着鱼刺的手轻轻颤抖,眼下这种情况,他当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了前头风御恒与风御霁两兄弟这么一闹,现在全场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了!
这这这……要不然继续甩锅?
风御川攥着筷子满头虚汗,视线不住的在周围人身上搜寻,情急之下胡乱一指:“爹,孩儿自知修为低下难以服众,您不如直接提拔了明朗——他可是咱听风阙三代中年岁最长、修为最高的——比咱家阿影还高上不少呢!”
“?”自以为远离战场硝烟的风明朗脑内钻出一连串小小的问号,二代没一个想上位的就直接推锅三代可还行?
“小叔,瞧您这话说的,”风明朗气定神闲牵了嘴角,“天底下哪有越过长辈,直接提拔我们这些平凡小辈的道理?若您与二叔等人都称得上是天资愚钝、修为低下的话,我们兄弟几人便只好原地自裁以谢罪于天地了。”
“还是得由您上才合适。”
想坑他,不可能,怎么着也得让老爹或者两位叔叔上去顶个千八百年的再说,且他们这代小孩多,那倒霉大锅来回推上几次,指不定就没他的活了!
好家伙,明朗这小子脑瓜转得够快啊!
风御川抖抖面皮,刚甩出去的锅眨眼就被人甩了回来,他不要面子的?
“咳,爹,孩儿觉得明朗所述不无道理,我看这阙主一职,还是传给二哥比较合适。”风御川微笑,顺势又挑出去两根鱼刺,“别的暂且不论,单看术业专攻与仙界声名,那的确是二哥更强一些。”
piu亮弟弟,耍的一手回旋锅。
风御霁面无表情的咂咂嘴,顶着众人视线,长眸冲着风御恒的方向一拐:“老爹,那这么算的话指定还是大哥最好,他可是一品道尊,这般修为,我一介小小破道,拍马不能及!”
怎么就……又推回来了?
风御恒痛苦眯眼,面上的笑意却是半分不减,他抬手虚虚攥拳,假意清了清喉咙:“二弟,不必这般妄自菲薄,你看那辞云阙主人,不也是破道修为?可见这当不当阙主,与修为无关……”
“大哥,人家陵遥上人气运逆天,纵然修为尚浅却是福泽深厚,哪里是我等普通人所能匹及的?莫开玩笑了。”风御霁咧嘴,顺着那话便想将锅继续传递,台上抱着扩声法器等了半天的风修白却忍不了了,他猛一甩袖,大步踏下台去,三两步上前,一把薅了风御恒衣领——
“臭小子,你老子喊你上台你还敢在这跟我磨叽,怎么着,要老子三催四请的你才愿意上来?”风修白骂骂咧咧,手腕微一用力便将这逆子提溜了起来,因着易玄素刀修的缘故,他虽是一名阵修,平日却也没少锻炼体能,若光计较身体素质,在场拼得过他的的修士还真没几个!
“不敢不敢,父亲,孩儿哪敢?您快松手放孩儿下来——”风御恒见自己注定逃脱不了当陀螺的命运了,索性当场弃疗,试图从风修白手下挣扎出来。
甭管好赖,他大小是个道尊,都当了道尊的人,还在自己老娘的生辰宴上被老爹拎小猫似的拎上台,这要传出去了,他恒泽仙尊的面子还往哪搁?
“呸!放手让你小子再跑?不就是接手个听风阙吗?瞧你们哥仨相互推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上什么刀山下什么火海——真上刀山下火海也没见你们这么推的!”风修白怒啐,又两步大跨拎着风御恒上了台,他并不在意今日接手听风阙的到底是风御恒风御霁还是风御川,他就想推了这一身破事,从今往后带着媳妇满仙界的晃悠!
“行了,给老子站好!喏,阙主印鉴,家主令牌,拿好了别掉喽!”风修白松手,随意把那代表了听风阙至高权力的两个东西往风御恒怀里一塞,一脚将之踹下了台,“就这样,开宴!”
风御恒抱着东西,落地两步踉跄,满面沧桑,他感觉他今儿出门一定是忘了看黄历。
简直他娘的流年不利!
风御恒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