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的……”风倾颜摇摇头。
那个冒牌货,为了避免阳起反抗或是逃跑,竟然长期给他使用那种迷药。这十几年下来,不难想象,阳起的修为估计是废了。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竟然能够下此狠手!对一个修炼之人来说,无异于死刑!
阳起是一个炼药师,对自己身体应该十分了解才对。无论是昨日,还是今日,他几乎都是很平静的,就连师兄提及此事,都没有什么反应。大概,对于自己的情况早已接受了。可是,这样子,又明显是哭过啊……
能让其如此这般的,难道是——
询问的目光投了过去:你告诉他了?
凌初无声地回了个肯定的眼神,风倾颜立刻心下了然。原来,是师兄将其父母早已去世的消息,告知了阳起。师兄并不是多话的人,刚才他们两人默契地都未提及此事。多半,是阳起主动问起的吧!
贺兰澈将喝了一半的水,收了起来。刚才阿木从这边回去之后,便将所见所闻都和他说了。
凌初他认得,算不得熟,却也不陌生。可是,后面那个中年男子……
目光,在其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蓦地——
疑惑不定地出了声:“他……他……怎么……”
虽说,刚进了二楼的那个房间,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城主的脸,便被迷晕了。但是,他看到了一点儿侧脸!与走出来的这个男子,长得好像有点儿像!
“没错,”风倾颜微微一点头,“他是阳起。”
“阳起?你说,他就是真的阳起?”贺兰澈惊讶得目瞪口呆。
“嗯,就是昨日与你说起的那位。”
“在这里关了十五年?!”
“对,十五年。”
“呃……”打量的目光,由惊讶转换成了同情与怜悯。贺兰澈皱着眉,喃喃了一句,“十五年啊……”
若是换做他,估计早就自我了断了吧?即便不死,也必定会成疯成魔!
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独自一个人,十五年……
从小锦衣玉食,顺风顺水长大,并没有经历过太多挫折的少年,不由得唏嘘嗟叹不已。
“放心,他没疯,也没傻。”风倾颜拍了拍贺兰澈的肩头,“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不得不说,阳起竟然还能好好地活着,让她也有些佩服。
不过,这个没有被十五年的非人折磨打垮的男人,此刻却在惊闻双亲早已去世的噩耗之时,难以自制地崩溃了。
他低着头,红肿的双眼中,依旧噙着泪。
他们在门外等的时间不算短,只是检查个身体,换身衣服,根本用不了这么久。阳起应该是已经在里面平复了许久,凌初这才将其带出来的。
这种事,安慰没有什么大用处,只能靠他自己去慢慢接受。而且,风倾颜也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索性,朝阿木使了个眼色:“你去扶着点儿他!”
阿木看向贺兰澈,在得到自家主子点头之后,便走了过去,站到了阳起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