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哪有那么大那么臭的粽子啊!”风倾颜也笑着打趣道,“依我看呀,酱块子还差不多!”
话一出口,几个人都笑了。
笑够了,顺子娘便去了隔壁给丈夫拿鞋袜。
先前,包得跟个大砖头似的,别说鞋穿不进去了,连袜子都套不上!这会儿,只是简单地包了两层白布条,至少可以套只袜子、趿拉着鞋,不用光脚了。
“小姐,我爹的脚……”顺子将他爹的腿从条凳上抱下来,“它不用药……?”
语气中,满是疑惑不解。这位小姐只让他抓了两样虫子,最后也没见撒药粉、抹药膏的。而且,瞧着,也没有要开药方的意思!
“药?用药做什么?”正在收拾小木箱的风倾颜,停下手上的动作,同样不解地抬眸看过来。
“外敷的,或者……内服的?”毕竟读过三年书,又在城里的客栈当了几年伙计,有文化也有见识,这问出来的话,显然比他娘专业多了。
“外敷的?不用啊!”风倾颜摇摇头,“至于内服的……”打量了一眼顺子爹的面色,又摇了摇头,“蛇没有毒,大叔的身子也不算虚,失了些血罢了,吃两顿好的就补回来了!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
“可是,小姐……”顺子指了指他爹脚上伤口的位置,“那里面,只有虫子啊……”
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那么大、那么深的伤口,就真的不用上点儿药?
风倾颜微微一笑:“有那些虫子就够了!”
顺子却是听得一脸不可置信:“啊——?”
就连顺子爹,也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的脚上移开,看了过来。
恰好,顺子娘拿着鞋袜回来了,见爷俩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有点儿懵:“这是怎么了?”
“正好大婶回来了,”风倾颜索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我就给你们讲讲吧!”
从她将蛆虫自玉瓶倒入碗中,这一家三口就一直好奇不已,不过,却识趣地谁都没开口问。这会儿她若是再不解释,这一家子还不得再将包扎好的白布条再打开看看?任谁也不放心将那么多虫子搁在自己的伤口里啊!更何况,还是蛆虫!
“小姐要讲什么?”顺子娘一头雾水,一边蹲下身子给丈夫穿鞋袜,一边问道。
风倾颜耸了耸肩:“他们啊,不放心那些蛆虫!”
然而,完全出乎她预料的是,顺子娘瞥了丈夫和儿子一眼,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小姐说成,肯定没问题!”
呵呵,呵呵……风倾颜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大婶对她还真是蜜汁相信啊!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顺子连忙解释,“我就是问问小姐,用不用给爹开个方子什么的!”
“人家小姐说需要开方子了吗?”
“小姐说用不着……”
“那不就得了!你爹能吃能喝的,就是有些发热。这身上受了伤的,头疼脑热的不是正常的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顺子娘的态度,与先前担心丈夫的脚伤相比起来,简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