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男子单膝跪地,“无论如何,这次的事出在属下的职责之内,还搭上了十几条兄弟的性命。属下愿以死谢罪,请公子责罚。那些兄弟是无辜的,责任属下一力承担,请公子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你死了有何用?”月锦睨了一眼,头疼不已。
“属下……”
“你死了就更没用了!”风倾颜幽幽地说了一句,“活着,或许才有用!”
闻言,男子猛然抬起头:“凤,凤公子?”
“嗯哼!”风倾颜点了下头,“人倒是挺聪明的,月公子刚刚不过是唤了本公子一声,你便留意到了。只不过,你这一心求死,呵呵……”边笑边摇着头,“这叫什么?嗯……愚不可及!”
“凤公子,您——”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被个身份不明的小少年如此数落,男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顾忌着那张银色面具和坐在一旁的月锦,不敢反驳。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月公子。”风倾颜侧头看向月锦,“留还是不留?”
“留他何用!”月锦怒其不争,动了气,“既然问不出来什么,如他所愿!”
“啧啧,气大伤身!”风倾颜知道,月锦说的不过是气话,若是不想留此人,绝对不会连问讯的手段都没用,而只是关在了这里。
“有用?”月锦侧眸瞥了一眼。
“不知。”风倾颜只说了两个字。
“不知?何意?”月锦不解。
“魂牌裂了,与死人无异。本公子只能保他一命,至于其他的……”风倾颜顿了顿,“看运气。”
第三重针法《定魂》,还是刚刚在马车上才学会的,从未使用过。而且,与前两重有些不同,风倾颜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做到万无一失,不敢将话说得太满,有所保留。
谁知,就在其说出“魂牌裂了”的时侯,单膝跪在地上的男子,脸上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
“你没告诉他?”风倾颜微微诧异道。
月锦摇了下头。
“这位兄——”
“景元中。”月锦说了三个字,明显是个男子的名字。
风倾颜立刻心下了然,继续问道:“景元中,你可知道,你中了控魂之术?”
被唤作景元中的男子,堪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木然地摇摇头:“不知。请问凤公子,这控魂之术是——”
“是一种能够操控他人神魂的禁术。”风倾颜耐心地解释道,“正因为你中了这控魂之术,对于在这件事中做了些什么,才全无记忆。当时,你受控于他人,并非自愿。”
“禁术……”景元中不可置信地喃喃着,“魂牌……”抬头看向风倾颜,却又欲言又止。
“本公子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的魂牌,的确裂了一条细纹。不只是你,还有那些人,也与你一样。”风倾颜的目光中,有着身为医者的悲悯苍生,不觉中,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本公子说了,可保你一命。死,容易得很,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好好活着,才有机会将功补过。况且,这件事,防不胜防,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