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孙瓒率领着幽州铁骑和残余的白马义从已然脱离战场,而主力大军则是被张合和高览牢牢的围困大半,只有些许步卒撤了回来,甘宁轻叹了口气道:“十余万大军南下只剩两万余,公孙瓒此战不可谓不惨败啊!”
“主要是没想到袁绍会得到玄武战阵这等上古战阵,否则此战公孙瓒不会这般的毫无还手之力。”陆逊淡淡道。
“玄武战阵?”甘宁皱着眉头道:“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兴霸你说的应该高顺将军吧。”
“噢,对,就是高将军。”甘宁忽然想起来道:“几年前其曾与某说过,他家传的兵书之中有所记载,但不过只有些许片段。对了,伯言你怎么知道的。”
陆逊闻言,望着青州方向语气莫名道:“武安君的传承之一,落在袁绍的手上真的是可惜了,估计曹操现在该气疯了吧。”
“如此战阵当真恐怖,凭空提高大军数层战力,直接扭转战局,怪不得高将军一直对它念念不忘。真不知道以后面对袁绍,我们该如何应对啊!”甘宁略有些忧虑的说道。
“我江东五十万精锐,就是袁绍再强一倍又能如何,更何况我们江东又不是没有类似的战阵。”陆逊眼中精光一闪道。
甘宁无语的看着陆逊,抱怨道:“话说,我身为大楚二品将军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陛下对你也太偏心了吧。”
“并非陛下对我偏心,此事我也是从康成公那里打听到的。”陆逊无奈的解释道。身为袁术义子,他确实受到袁术不少的偏爱,临行之前被告知了不少的隐秘,但这件事确实是他早已提前知晓的。
“康成公?他一个搞经义的怎么能得知这种机密?”甘宁不解道。
“兴霸你不要忘了,金陵书院可是康成公管的呢。这件事有兵家参与其中,康成公也是因此偶然得知的。”
“好吧,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陆逊颇为犹豫道:“具体的某也不太清楚,但只知道此事与西凉马家有关,现在战阵推演整合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马家?伏波将军马援?”
“差不多,上古四战阵之一的白虎战阵,据说威力不俗,应该不亚于眼前这座军阵吧。”
“四战阵?那剩下的俩呢?”
陆逊闻言,望着中原方向,若有所思的说道:“高祖的后手,光武的传承,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甘宁眼角一抽:“不是吧。”
“好了,这些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你还是先做好准备吧,公孙瓒快要过桥了。”陆逊打住话头看向界桥的方向道。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袁绍都替我们准备了。说来公孙瓒还真是幸运,每次和袁绍决战老子都跟护儿子一样的护着他。”甘宁瞄了眼身后的数十艘火船道。
“没办法,谁让袁绍是我们的敌人呢!”
甘宁和陆逊之前赶来的时候在河上发现了袁绍准备好用来截断公孙瓒的火船,甘宁带着数百精通水性的士卒直接从水底潜过去将这些火船擒获了。也得亏是他们到来,否则这次公孙瓒恐怕更难收场。
袁绍看着公孙瓒率军已然感到界桥边上,而之前准备好的火船却没有如约出现,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怎么回事?火船呢?”
审配遥望着无人的河面,沉声道:“恐怕是出事了。”
“公孙瓒性情桀骜,定然不会想到这一点,能悄无声息的将我们准备的火船拿下,估计是袁术动的手。”许攸说道。
“又是甘兴霸!可恨当初没有诛杀此贼!”袁绍闻言咬牙切齿道。
此时他的大军已然如网状展开,就准备等火船烧断界桥,公孙瓒后撤无路回逃之时将其包围,可最终却被破坏了。
“陛下,若是甘兴霸掌握了火船,我军切不可渡桥!”荀谌道。
“令张合率领步卒加速进军,尽快堵住界桥!”袁绍对审配道。
“诺!”
甘宁这一捣乱,自己想要按之前的计划完全覆灭公孙瓒这数万大军是不可能的了,审配只能憋屈的尽量扩大战果。
陆逊看到公孙瓒率军顺利通过界桥之后,张合急速行军赶到界桥之前却不过桥追击公孙瓒,反而堵在界桥入口,轻叹了口气:“看来袁绍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想要坑他一把是不可能了。甘宁,直接率军上前吧,能救多少是多少,这些都是之后和公孙瓒谈判的筹码。”
甘宁点了点头,随后率领水军上前,亮出旗号,令士卒大喊大燕援军的口号,接应着在岸边走投无路的公孙瓒军。
......
公孙瓒仿佛胆气尽丧一般,渡过界桥之后丝毫没有停留,一路北驰。待其心绪平静下来之后,这才令士卒下马休息,派遣斥候前去打探消息。
看着身边不过近万铁骑,公孙瓒只觉得一身英雄气十去八九,目光涣散道:“国让,你说朕该怎么办?”
“陛下,我军虽败,但幽州还有着数万士卒,待修养两年后再与袁绍一战未尝不可。现在不过是一时之败,陛下切莫灰心。”田豫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只能安慰道。
“一时之败。”公孙瓒苦笑道:“若是此战袁本初败了,他确是一时之败,可朕败了,就是一败涂地。幽州一地不过数万士卒,如何能挡得住袁绍的三十万大军啊!”
“陛下,若是实在不敌,我们不是没有退路。”田豫闻言,张嘴想要安慰公孙瓒,最终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袁绍不善骑兵,无力掌控草原,北疆宽阔无比可任陛下肆意纵横,即使兵败陛下也可在此盘桓等待时机南下。”
公孙瓒这一败已是无路可退。此次南下公孙瓒几乎将所有的精锐全部调来,留在幽州的不过五万余守卒,而且基本皆是步卒,缺乏训练,如何能够与袁绍的二十余万大军抗衡?若是袁绍不停下进攻的步伐,能撑上半年就算顶天了。
“你是让朕像那些鲜卑人一样靠着放羊牧牛在北方生存吗?”公孙瓒面带愤怒道:“朕乃大燕天子,岂能与那些异族一般?身为汉人,朕纵是死,也要死在汉人的疆土之上,绝不会与那些异族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