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虽败未亡,如今幽州情况危急,白马义从暂时恐难以交与贵国。”犹豫之后,田豫还是说道。
“那如此,我等就告退了。”陆逊闻言,毫不犹豫的淡淡说道,言罢拱手欲走。
公孙瓒就这么看着陆逊转身离开,依然虽略有失望羞愧之色,但却纹丝不动。
“贵使且驻步!”田豫见陆逊如此果决,连忙阻拦。
已经背过身的陆逊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回身平静的看着田豫:“不知燕皇陛下和国让兄还有何话要说吗?”
田豫沉声道:“我大燕与贵国乃诚心相交,但白马义从确实暂时难以交托,还请贵国能多给一些时间。”
“国让兄之言逊十分理解,可如此一拖再拖下去于我楚国有些不公吧?在下明白燕皇陛下和国让兄如今的难处,但还望国让兄也能谅解在下一二。”陆逊说道。
凭心而论,袁术虽说是居心不良,但可丝毫没有坑公孙瓒。当初赠与那么多的钱粮军械,就连马铠这种杀器都赠与了三千副,这些代价足以抵得过这五百残存的白马义从了。而公孙瓒现在尽管是形势所逼,但就是想要爽约拖延,这对袁术来说是不公平的。
“贵使,既然我们双方都有难处,那不妨各退一步如何?”田豫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妥协道。
“如何各退一步?”
“首先,我大燕离不开白马义从,将之赠与贵国是不可能的,但分与贵国四百之众留作传承却是可以。但如今白马义从只余五百之众,要重新培养到千人左右需要两个月左右,却不知可否?”田豫说道。
“好,就两个月,还望贵国能够按时如约。”陆逊拱手道。
“那之前贵国所言的钱粮?”见陆逊松口,田豫稍稍的松了口气,随后道。
陆逊闻言,微微一笑:“贵国与我国乃是盟友,拱手协同。贵国有难,我国怎能不相帮?足以养活三万士卒的粮草已然到了渤海,半月之内必达幽州。另外,我主还准备了一些守城军械一同送来,聊表心意。”
田豫和公孙瓒闻言大喜,幽州不缺能战之卒,缺的就是钱粮和军械,特别是守城军械,更是稀缺。
田豫面带感激道:“那就多谢楚皇陛下了。”
“另外,此次大战南匈奴与乌桓这两异族背叛了贵国,不但不尽力相助,还战后倒戈,着实可恶。现在袁绍北伐幽州,若是这二者再从北方草原两面夹击对贵国极为不利,我主愿为贵国应对之,在此先与贵国知会一声。”陆逊又道。
“如此甚好。”田豫面色微滞,但随后笑着道。
“如今战况紧急,我等就不在此停留了,就此告辞。”
言罢陆逊和甘宁恭敬作揖后缓缓离开了
公孙瓒就坐在主座之上,静静地看着二人离去,随后缓声道:“国让,看来我公孙瓒已经彻底成了袁公路的一颗棋子了。”
田豫苦笑一声:“陛下何需如此纠结?成王败寇,袁公路想要利用我们,对于现在穷途末路的我们来说又无坏处。发展壮大自身才是关键,若是能借此击败袁绍,被利用一番又如何?”
“某不是纠结,就是有点不甘。为什么这些世家出身之人都是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态,袁绍、袁术没一个好东西,袁家的人都是这么令人厌恶。”公孙瓒面色难看的说道。袁术的这种趁火打劫令他感到非常的不爽,对方仿佛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现在的情况似的。
“陛下,现在可不是凭个人喜恶任性的时候,袁绍的大军近日内定会乘胜北伐,我们还需速速回到幽州做好准备。”田豫道。
......
“真是憋屈,明明是公孙瓒自己违约,我们还得小心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吃着亏占着理呢!”离开了公孙瓒营寨之后,心中满是怒火忍了半天的甘宁终于忍不了,恨恨的抱怨道。
“好啦,不管怎么说预先的效果是达到了。公孙瓒就是那个死脾气,我们一句狠话都不能说,否则以他的性格估计说翻脸就翻脸,到时候估计就收不回来了。”陆逊心中倒是颇为欣喜,淡然道。
“要我说我们就直接率军前来把白马义从抢来不就好了?”甘宁一副土匪的样子,大大咧咧道
“白马义从为何为白马义从你难道不知道?你就是抢过来能获得的也只会是一群尸体,除非公孙瓒开口或身亡,否则谁能令其臣服?”陆逊翻了个白眼,对于甘宁时不时地抽疯、满嘴跑火车他已经习惯了。
“那现在我们就这么回去吗?”甘宁忽的道。
“你想干嘛?”
“嘿嘿,趁着袁绍北伐,我们可以搞些事情吗?否则不是白来一趟。”甘宁搓着手兴奋道。
“袁绍知道你来,肯定会和防贼一样防着你,估计连河都不敢过,你能干啥?”陆逊无语道。
“那就不走水路呗,我的这些兄弟又不是只会水战,水上是蛟龙,在陆上咱照样是猛虎一只。”甘宁昂扬得意道。他的军团天赋尽管在水上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力量,但不代表在陆上就无法用,以麾下两万士卒的精锐再加上袁绍的贪敌冒进,甘宁觉得这件事绝对有搞头。
陆逊闻言陷入了思索。甘宁所说的不错,现在袁绍以三十万大军大胜公孙瓒,怎么可能就此甘心后撤,其定然想直接顺势拿下幽州。三十万大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需耗费的粮草数量之**本无法掩藏。随着袁绍的北进,粮草运输的线路会变得更加绵长,而且在界桥附近必有袁绍的屯粮之所。如此多的破绽,可任他们大做文章。
以甘宁率领水军在河流之上的行军速度再加上界桥附近密布的河流,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只要小心一些绝对无后顾之忧。而若是成了,定然能为公孙瓒缓解不少压力,甚至逼迫袁绍回撤。
看到陆逊犹豫了起来,甘宁眼中一亮,连忙继续忽悠道:“伯言你想想,陛下让我们前来怎么可能就是为了相助公孙瓒?辛苦组织的这两万士卒总不能就这么晃荡一圈就灰溜溜的回去吧。而且你可是初次随军,要是不拿出像样的战绩,纵使陛下偏爱与你也不好升你的官职,到时你再想要建立功勋就难了。你看看元直、子明那些小子,现在都在各自的战场上肆意纵横,元直现在都已经官居四品了,你总不能被他落在身后吧。到时候不光是你们金陵书院,就是陛下面子上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