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还在思考着天渊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古怪,就感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渊循着声音找去,走到了桌前,看到了琴言画的图案。
是她来找他了。
画上是睡莲花图案和老虎图案。
琴言见他走来,提笔在一旁写下:我遇到了小修罗界的人。
“小修罗界?”
沈渊沉吟片刻,走向了一旁的书柜,取下了一道卷轴。
“啪嗒!”
毛笔摔落在了画上,琴言的手一颤,捂着脑袋,重新把毛笔抓了起来。
沈渊手里握着卷轴,大步回到了桌边。
“琴言?”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唤了她一声。
琴言扶了一把晕晕乎乎的脑袋,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我下次再来找你。
意识回归主体,她趔趄了两步就要往后摔去。
“主子,你的灵力未免也太弱了一些吧。”鳞苍元扶住了琴言。
“你懂什么,我从来都没试过意念外放的法术,我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一眨眼的时间很久吗?”鳞苍元满脸诧异的问着。
琴言一脚踩在了鳞苍元的脚尖,推开他,自己往回走去。
她得快点回去告诉敖修,目爻的事情。
鳞苍元会护着她,却不会护着敖修和卓峥,董右他们。
去掉一个鳞苍元之后,她身边这一群人里,最能打的就只有敖修了,最靠得住的也是敖修,能不能逃出去,还得看敖修。
——
千憎先一步回到了敖修房前,化作了琴言的模样,与敖修打了照面。
“敖修。”
“水难神官,洛轻轻没跟你一块回来吗?”敖修坐在屋子里,品尝着糕点,一个目光也没给千憎。
“敖十一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千憎轻笑着,变成了敖修的模样。
“像她那样的人,反而是最难变化的。”敖修回忆着琴言的双眼,她眼中没有一丝邪念,没有一丝心机。
看起来笨笨的,笑起来的时候,却又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敖修,你们……”琴言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敖修自觉的交叉手腕,幻化出绳索绑住了自己,靠在桌子上‘昏迷’了过去。
琴言闯入房中,看着屋里的景象,颓废的止住了话语。
这下可好,唯一的帮手都被捆起来了,单靠她想带着这些家伙逃出灾祸神殿,不是开玩笑吗?
对了,她还有金御。
“金御太子受了重伤,琴女可知?”千憎看破了琴言的想法。
“他受伤了?”琴言惊讶的问着。
“不错,金御太子受了重伤,琴女,只要你乖乖在这待着,千憎自有办法护你和你的朋友们,平安无事。”
“那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千憎点了点头。
“来到这个世界的小修罗界的人,有多少?”
“众多。”千憎的话音落下,手中出现一个转动着的三彩方盒,把敖修他们收了进去。
琴言走向了千憎,千憎连忙把宝盒藏进怀里,怕被她抢走。
琴言抓住了千憎的胳膊,把他从屋里赶了出来,关上了门。
“奇怪。”千憎思来想去也不明白,琴言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一个落入险境的人,情绪怎么会这么平静。
千憎想着,看向了守在门外的鳞苍元,这个人自称是第七界而来,又管琴女叫主子。
琴言如今被威胁,他的反应也平淡的有些诡异。
“尊者不打算带着琴言离去?”千憎开口试探着鳞苍元的态度。
“我?”鳞苍元指着自己,语气十分吃惊。
“灾祸之神,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的克星就是水,外面一片汪洋,莫说逃走,就是你八抬大轿送我出去,我也绝都不会走的。”
“你非杀枭?”
“自然不是杀枭,我若是杀枭,你的灾祸神殿恐怕早就没了。”
“所以,你跟着琴女的目的是什么?”
“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跟着漂亮女人跑,能有什么目的,自然是想抱得美人归。”
“也是。”千憎被鳞苍元说服,踏过阵法消失不见。
屋里,琴言听着千憎的声音消失,才扑到了床上,呼呼大睡。
她得赶紧睡上一觉,让灵力自己跑进她的身体里,她才能多跟沈渊聊几句,打探小修罗界的事情。
琴言的意识渐渐模糊,天地之间的灵气被吸引到了她的身体里。
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玄宁的妖丹还在她的身体里,她吸引来的灵力全都灌溉到了妖丹里,她自己是一口也没吃着。
妖丹的泛起了青光,琴言的额头上也冒出了香汗。
夜半。
她捂住了嘴,扶着床沿下了床,匆忙跑到了屋外。
“呕……”琴言蹲在了阶梯下,一阵阵的干呕着。
鳞苍元被她的声音吵醒,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扶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了?”鳞苍元茫然的看着琴言。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好难受。”她摇了摇头,被夜风吹得有点冷,推开了鳞苍元起身往屋里走去。
鳞苍元摸不着头脑的望着她的背影,足尖一踮,躺在了屋顶上,望着月亮。
“匡!”
琴言推开了门,又跑了出来,抱着柱子一阵干呕,依然什么也吐不出来。
“……”鳞苍元俯身看去,又跳了下去,他跳下去之后,琴言又回了房间。
他关上门,足尖一踮回到屋顶躺着看月亮的时候,琴言又跑了出来。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晚上,鳞苍元第二天一早,呈大字形躺在了大门口,累的一动也不想动。
琴言也抱着柱子累的说不出话来。
“主子,他们该不会给你下毒了吧?”鳞苍元歇了良久,才挣扎着爬了起来,拍了拍琴言的后背。
“啪嗒!”
让他这么一拍,琴言嘴里终于掉出来了一颗青色的珠子。
“呼~我要喝水。”琴言捡起了玄宁的妖丹,累的往一旁倒去,睡在了地上。
“是。”鳞苍元匆匆跑进屋里,倒了一杯水出来。
这一眨眼的功夫,琴言手里的妖丹就变成了一个煤球似的毛团子。
“主子,你……你生了?”鳞苍元单膝跪在琴言身旁,扶着琴言的后脑勺,给她喂着水,视线好奇的飘到煤球上。
“你才生了。”琴言一手抓着手里的煤球,一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咛~”九条小尾巴开花似的绽放了出来,黑漆漆的、巴掌大的九尾狐在琴言的手心里打了个滚,睁开了一双青色的琉璃珠子。
“咛~”煤球来回打滚,咛咛的哼哼着。
“主子,孩子好像饿了,你要不要喂它两口?”
“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是我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