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高兴得心情,也被电话里胡掌柜的话给搅没了。
“张老板,就在刚刚,几个不知道底细的人来到咱们店里说要买东西,可是手脚却不干净,我说了他么几句,结果他们还来脾气了,连摔了我们好几件东西。”
“东西值钱吗?”张天元问道。
“摆在外面的,都不是很值钱,最好的一块玉佩,也就万把块钱,其余的都是几百、几千的。”胡掌柜回答道。
“嗯,你接着说。”
“本来这事儿我已经报警了,就等着警·察来呢,这几个人好像也知道我报了警,所以想要逃走。这刚好就遇到了吃饭回来的刘德胜,我喊了一声,让刘德胜拦住他们……唉,我真不该喊的,谁想到这帮人竟然敢动手打人,刘德胜一个打不过他们几个,我上去劝架,被推倒在地上,你知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结过闪到腰了,小李又胆小,缩在柜台后面不敢帮忙,结果刘德胜被打得头破血流,那帮人也跑了。”
“德胜人没事儿吧?”张天元皱眉问道。
“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人都被打迷糊了,唉,这人也是个硬汉子啊。”胡掌柜叹气道。
“你呢,腰怎么样了?”
“我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就是德胜他有点危险啊,我做主用账上的钱给垫了医药费,没问题吧?”胡掌柜问道。
“当然没问题了,救人要紧!我这就赶过去,在哪家医院?”
“市六医院。”胡掌柜答道。
“好,你们先照顾着德胜,我立即过去。”张天元对待朋友和下属那绝对没话说,即便此时着急回去切石,但一听到刘德胜出事儿了,他还是风急火燎地让司机把车开向了六医院,一路上催着司机加速,塞了好几张百元大钞。
到六医院的时候,张天元就看到急救室的灯还亮着,胡掌柜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你一个人啊?”张天元上前问道。
“小李在家看店,警·察已经过去了。”胡掌柜答道。
“没给刚子和蛇队打电话?”
“打了,他们已经赶回来了,说是买车,结果都没买成。”胡掌柜说道。
“人呢?”张天元不解地问道。
“徐老板听了我的描述之后,说知道打人的是谁,就带着蛇麟去找了,这会顾忌该碰面了。”胡掌柜答道。
“这个二货!”张天元一听这话就急了,人家好几个人,你们就两个人去,就算蛇麟再能打,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他问胡掌柜道:“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说是帝尊夜总会!”
张天元咬了咬牙,递给了一张卡说道:“这张银行卡里面还有十多万,密码,你待会儿缴费的时候用得上,就先麻烦您老在这里盯着了,千万别让德胜有任何事情,我得去帝尊夜总会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知道了张老板。”胡掌柜是个老实人,他不敢打架,不敢惹事,但他不能阻止张天元去做任何事情。
张天元将从董老家借来的工具也交给了胡掌柜帮忙拿着,然后急急匆匆出了医院,就直奔帝尊夜总会去了。
他到那儿的时候,里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七八个人被打得躺在了地上,徐刚和蛇麟也是一身的血,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对方身上的血,他们身上的伤都是皮肉伤。
但对方人太多了,倒了七八个人,又有一拨人围了上来,但是都不敢上去动手,他们被蛇麟和徐刚给打怕了。
徐刚好歹也是在神罗谷的时候开过枪的人,以前也当过兵,还是很能打的,他发起狠来,那一点不好惹,整个就一疯子。
蛇麟就更别说了,他今天都是收着手打的,不然非得死几个人不可。
张天元不想事情闹得太大了,万一杀了人,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他打了报警电话,想要把铺子和这里的事情一并处理了。
可就在他打完电话准备先看看情况的时候,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一个三角眼的中年汉子,手持着刀子就朝着徐刚的腰上捅了过去。
张天元急了,直接拿起前台放着的笔记本电脑,朝着那人就砸了过去,那人没注意,被这笔记本电脑砸到了脑袋上,顿时就眼前一黑,手里的刀子也掉地上了。
徐刚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不妙,冲那人裆部踢了一脚,疼得那人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因为这夜总会对面就是一个派出所,所以张天元刚报警没多长时间,就有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一看这阵仗,干脆冲天就鸣枪了,一群大家的人纷纷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看热闹的也都散开了。
现场闹事的人都被带去了派出所接受问询,受伤比较严重的,则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在警·察一个个问询的时候,张天元才有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彻底搞清楚。
原来初到上浦那阵,徐刚和张天元开了铺子,并且请了董老、李老等人剪彩,可以说是风风光光的做起了玉器生意。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这铺子开了之后,就抢了另外一家铺子的生意了,因为有董老等人担保,他们这铺子生意非常好,而附近一家铺子的生意就日渐凋零了。
本来这个事情倒也不算什么,行业竞争嘛,竞争不过,那大不了换个地方也就是了,可偏巧这个铺子的老板却是柳家的一个远亲,老家在金陵那边,还是托了柳家的福气,给了资金,才开起了几家铺子,赚了点钱,也算是百万级别的富豪了。
这个铺子的人之所以会恨上徐刚和张天元,一部分原因当然是因为被抢了生意,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出自于柳梦寻。
铺子的老板有一种病态的占有欲,觉得那是自己的亲戚,凭什么帮别人抢了自己家的生意啊,一定是这两个臭小子给柳梦寻灌了什么*汤。
所以最初那会儿,他们就找过一次麻烦,当时张天元不在,是徐刚处理的,因此这次一出事,徐刚听胡掌柜那么一描述,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打人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啊,咱们又不是黑·社会,犯不着那样。”张天元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虽然也很生气,不过他始终觉得,在这个社会用暴力手段,那是最后,也是最低级的方式。
“我也知道,可是看到德胜被送到急救室的时候,我就火了,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徐刚揉了揉头发说道。
“好了,待会儿警·察问你什么你实话实说就行了,别的事情我来摆平,反正今天这事儿咱们有理,如果别人不讲理的话,咱们还有别的手段。”张天元笑着安慰了一下徐刚道。
在徐刚和蛇麟被叫进去问话的时候,张天元给柳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对方是柳家的人,那么请柳老爷子出面摆平,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可能比警·察还要管用。
刘德胜被打得住院,徐刚和蛇麟也把那几个动手的兔崽子送进医院去了,这方面算是扯平了,接下来那就是关于赔偿的问题了,张天元的想法很简单,对方要么滚出上浦的古玩玉石界,要么就倾家荡产,正好要扩张呢,缺的就是铺子,这个人滚蛋之后,他的几家铺子都可以盘过来了。
就算柳老爷子不肯这么做,他也有办法让对方滚蛋。
当然,这只是他初步的决定,如果刘德胜万一有生命危险,他一定会让这个家伙到监狱里捡肥皂的。
还好,没过多久,胡掌柜那边打来电话说刘德胜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情况稳定。
张天元松了口气,开始琢磨着怎么让对方赔得倾家荡产。
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在录了笔录之后,他赶紧就回到了玉器铺。这个时候,为了保护现场,地上的各种玉器碎片还都散落一地呢,并没有被捡起来,因为那边夜总会的事儿,这边也抽调了警力过去帮忙,所以这边的事情还没出力完呢。
张天元暗叫一声好运,这一回坑不死你们!
他立即回到屋子,找来雕刻工具,用一块上好的和田白玉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精心雕刻仿制了一个乾隆白玉活环双龙耳万寿纹碗!然后出来,趁人不注意直接摔碎到了地上,不过他很注意只是摔成了两半,雕刻出来的图案可以看得很清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当然是为了坑人了。
一块质地洁白润泽,没有瑕疵的上好和田白玉,价不过几百万而已,但是这样一个碗,曾经在香·港却拍出了1993万港元的高价,约合rmb两千多万。
为了坑人,张天元毫不吝啬这块玉。
他很自信,这世上很少有人能看穿这是仿造出来的东西,因为他的仿造技巧是完美,尤其玉雕因为和书画还不太一样,即使隔好几百年,也可能看着非常新,非常鲜活,用时间来判断很不靠谱,主要还是根据其艺术造诣以及玉质的好坏来判断的。
张天元的仿造技巧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不是那种对玉雕浸淫了几十年的老古董,根本不可能看出真假了。
更何况即便看出来又如何?他的雕刻技术和乾隆时期的如出一辙,造诣精湛,再加上所用白玉质地非常出色,这东西就算是假的,卖不到那么高的价,也绝对接近千万了,以闹事对方不过区区几百万的资产,非得倾家荡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