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刚刚将四件玉器装好,正准备商量一下那对玉碗的价钱呢,忽然间几个人围了过来。
这摊位因为玉器价格较贵,所以本来是没旁人的,就张天元他们四个。
忽然间围过来四五个人,这任谁都会下意识地去看上一眼。
摊主自然是笑眯眯地迎了上去,而张天元也是扭头看了一眼,不由露出了几分不快。
这美国这么大,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这些让人心里头不舒服的家伙呢。
来人居然又是温蒂的二哥哈德,身边还跟着那个日本娘们武田晴子,两人居然手挽着手,敢情这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啊。
早在席勒家中的时候,这两个人就眉来眼去,合伙来找张天元的茬,果然还真得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什么样的人,就找什么样的家伙。
至于这两货来这里的理由,估计跟张天元是一样的,这种程度的庙会估计影响力可不低,以武田晴子对中国古董的那种狂热,肯定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张天元看到了这两个人,而这两个人,自然也瞧见了张天元。
武田晴子眉头皱了起来。
哈德更是带着几分不快和阴狠。
虽说张天元救了他老爹,情理上来讲,他应该感谢才对,可他就是讨厌这个中国人,凭什么你一个中国人都可以在美国发大财,而我却买什么都不对?
“张桑,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武田晴子挤出了笑脸说道。
“是啊,还真是有缘呢,不过可惜都是孽缘啊。”
张天元笑了笑,这个女人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儿。
“晴子,咱们不搭理那小子,还是看自己的东西吧。”
哈德在张天元手上吃过亏,所以虽然很想出气,可又怕再丢脸,干脆就不招惹张天元了。
他们不招惹张天元,张天元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他更是懒得理会这两个家伙,而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那对玉碗之上。
这东西绝对是痕都斯坦玉器。
这种玉器是指清代乾隆皇帝平定天山南北后以和疆为廊道传到中原的中亚和西亚的回·教玉器或伊·斯·兰玉器。
这些域外玉器工艺奇特,散发着浓郁的异国情调,在流入清宫以后,深受乾隆皇帝的喜爱,经其亲自考证,将它们定名为“痕都斯坦玉器”。
清代痕都斯坦位于印度北部,包括克什米尔和巴基斯坦西部,其玉材多为南疆的和阗玉、叶尔羌角闪石玉。
清宫所藏的“痕都斯坦玉器”还有一些是产自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等地,来源并非单一。
痕都斯坦玉匠喜用纯色的玉材雕琢,即一器一色,尤多选用白玉或青白玉,透明晶莹。
这与中国传统玉器的留玉皮或杂色玉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地人相信玉做的食具可以避毒,故一般多为实用的碗、杯、洗、盘、壶等饮食器皿,不见中国玉器中常见的礼玉、佩玉和丧葬用玉。
痕都斯坦玉器的装饰很有当地文化特点,有些在器壁上镶嵌金、银细丝及红、绿、黄、蓝等各色宝石或玻璃;花纹装饰多为植物花叶,以莨苕、西番莲和铁线莲为主;常用异色宝石镶嵌为动物眼睛等。
除了这些装饰手法,痕都斯坦玉还采用水磨技术,胎体透薄,有“西昆玉工巧无比,水磨磨玉薄如纸”之说。
纪晓岚也在《阅微草堂笔记》中感慨:“今琢玉之巧,以痕都斯坦为第一”。
由于乾隆皇帝的喜爱,清宫造办处和苏省专诸巷等处纷纷仿制痕都斯坦玉器。
但由于宗教信仰与文化背景的差异,以及工艺传统的不同,所仿器物虽然造型纹饰相近,却只能做到形似而难求神似。
乾隆朝以后,痕都斯坦玉器制作逐渐进入衰弱期,甚至最后连痕都斯坦一名也渐不为人知。
建国之前,故宫博物院原藏的痕都斯坦玉器同其它一些古典艺术品被运往宝岛,现存于宝岛故宫博物院。
只有少量痕都斯坦玉器还存于其他博物馆或私人藏家手里,市场上现在很难再看到痕都斯坦玉器了。
张天元觉得自己还真是够幸运的,居然在美国发现了这样的玉器,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大哥,你看,我刚刚已经买了你四件东西了,这个作为搭头如何?”
张天元现在已经确定了这对玉碗的价值,那自然是要拿下了,不过他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出高价。
“那可不行。”
摊主摇了摇头道:“不过可以便宜一点,这样吧,一万美金,您觉得如何?”
“老板,我出两万美金,这东西我要了。”
张天元还没说话,哈德突然大声说道。
听到这话,张天元不由皱了皱眉,这老美还真是不懂规矩啊,别人谈价的时候随便插嘴,果然是个外行。
不过这哈德平日里跋扈惯了,估计就算知道有那样的规矩,也是绝对不可能遵守的,这一点张天元再清楚不错了。
摊主有些犹豫不决。
虽然两万美金是比一万多,可是刚刚张天元才在他这里买了三百万美金的玉器,一看就是个大主顾,这种人得罪不能啊。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武田晴子冲哈德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那哈德撇了撇嘴道:“瞧你那害怕的样儿,算了,我也不跟你抢了。”
张天元暗暗笑了笑,武田晴子虽然对中国古董有着一定了解,但是对于痕都斯坦玉器却非常陌生,甚至根本从来就没听说过。
毕竟这女人还太年轻了,又没有张天元那样的外挂,不知道这茬也能理解。
“一万就一万,交易吧。”
张天元随手拿出了一万美金现金给了摊主。
摊主则笑呵呵地将那对玉碗放到了张天元手里。
很明显,他松了口气。
这对玉碗,一般人出价不会超过一千美金,虽然也不算便宜了,可是跟他的期待相差太远了。
现在卖出了十倍的价钱,他能不高兴吗?
“这位张先生,您可真是绝对的行家啊。”
摊主收了钱,心里头高兴的不行,不管他在心里头多么不屑张天元这半吊子专家,可嘴上却还是要说几句恭维的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