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琅听到罗文阳这句话,脸色有些难看,丁牧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丁牧,他暗伤复发,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叶家也会受到影响,就算丁牧送一瓶水过来,他也会欣然接受,罗文阳对丁牧这副态度,让他极为不喜。
“罗大师,我相信丁牧小友送给我的礼物必然有其独特之处。所以,多谢小友一份心意,这是老夫今天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丁牧看都没看罗文阳一眼,笑道:“叶老先生喜欢就可以了。”
罗文阳看出了叶琅的态度,又看到丁牧无视了他,心中也生出一股火气,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时间尚早,还有很多宾客没到,便暂时压下火气,心里却已经决定等到宾客到齐,好好教训一下目中无人的丁牧!
丁牧和叶琅聊了两句,就找了一个角落休息了,整个过程没有和罗文阳说一句话。
别人上赶着巴结丁牧,丁牧都不一定搭理,凭什么你讽刺我一句,我就得把你放在心上?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蹭热度也不是这么来的!
叶清凌在大厅转了一圈,和认识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就来到丁牧这边,小声道:“我刚才看到你和罗大师起冲突了?”
“没有。”丁牧说道,对于他来说,这根本不算冲突,因为不是谁都有资格和他叫板的。
叶清凌撇撇嘴,“罗大师的脾气一直不怎么好,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不过他也确实有本事,在华北地区被誉为了第一药师,你可千万别跟他起什么冲突,得罪了他,不知道多少人要给你穿小鞋呢。”
丁牧笑笑,“只要不惹我,我也懒得搭理他。”
说话间,韩烟和贾鲲走了进来,叶琅见状,急忙迎上去,“贾宗师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啊。”
在叶琅眼里,贾鲲的地位可比韩烟高多了。
贾鲲拱手一礼,“叶老爷子老当益壮,我也是羡慕得紧啊。这次来得急,没来及准备什么好东西,只有一副字画,聊表心意,祝叶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多谢!多谢!贾宗师太可气了!”叶琅双手接过字画,看向韩烟,“韩家侄女也来了,欢迎,欢迎!”
韩烟笑道:“祝叶老爷子身体康健,祝叶家枝繁叶茂。这是家父在世时收藏的一套紫砂壶茶具,希望您不要嫌弃。”
“谢谢!太感谢了!老夫就喜欢喝茶,你这茶具真是太合我心意了。”叶琅一脸笑意,丝毫看不出对韩烟的疏远。
罗文阳冷眼旁观,并未说话。
韩烟和叶琅聊了几句,还想和罗文阳打招呼,但是看到罗文阳的态度,就很明智地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朝着丁牧走过去。
“丁牧先生,又见面了。”
丁牧嗯了一声,“如果还是中午那件事,就不用说了。”
叶清凌上下打量一下韩烟,不由自主地朝丁牧身边靠了靠,这个举动落到韩烟眼里,似乎有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贾鲲也对着丁牧拱手一礼,“丁牧先生,昨天晚上的事,多谢了。”
“顺手而已,不用谢我。”丁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韩烟还想说话,就听到周围人发出一阵议论,原来是孔升到了,想到孔升的身份,她的神情有些难看。
孔升大步来到叶琅面前,“适逢叶老爷子寿宴,家父特意让我送来白玉如意一对,祝叶老爷子万寿无疆!”
叶琅急忙迎过来,“能得孔先生惦记,真乃老夫荣幸!快快入座!”
罗文阳终于不托大了,主动和孔升打招呼,“原来是孔家三公子!久闻三公子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孔升笑道:“罗大师谬赞了,我这点本事和两位堂兄比起来,还差得远呢。叶老爷子,罗大师,在下看到一位友人,恕罪,恕罪!”
叶琅点头,“孔三公子请随意。”
孔升点头,也朝着丁牧那边走了过去,罗文阳见状,心里生出一股不平衡。
他乃华北第一药师,主动和孔升这个小辈打招呼,对方竟然如此敷衍,而且还去找了丁牧这个小辈,简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成名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
眼看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他咳嗽一声,来到大厅中央,高声道:“诸位朋友,请安静一下,老夫有话说。”
众人看到罗文阳出面,齐齐噤声,只有丁牧几人还在小声交谈,没把他当回事,因为丁牧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孔升家大业大,也不需要刻意讨好罗文阳,韩烟身负家仇,心里只有复仇,没心思搭理罗文阳,所以就是这副没把罗文阳当回事的样子。
罗文阳瞥了丁牧一样,收回目光,又道:“老夫钻研数十年,终于研究出一味丹药,可以有效壮大气血,强身健体,长期服用,还可百病不生!适逢叶老爷子七十大寿,老夫便以此丹药做贺礼,祝叶老爷子长命百岁!”
“好!祝叶老爷子长命百岁!!”
周围人齐齐出声,叶琅喜笑颜开,来到罗文阳面前,双手接过丹药,“多谢罗大师!让罗大师破费了!”
罗文阳露出得意的笑容,“叶老爷子大寿,老夫自然要认真对待,不像某些人,随便拿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敢来参加寿宴,你说是不是啊,丁牧?”
叶琅面色微变,丁牧是他的救命恩人,罗文阳是华北第一药师,丁牧和罗文阳之间发生冲突,他该站谁?
想到丁牧随随便便拿出金卡,再想到丁牧背后的萧家,还有那一对神秘的年轻男女,叶琅瞬间就做了决定。
“罗大师此言差矣,丁牧小友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无以为报,只要丁牧小友能来,我就已经十分高兴了。还请罗大师慎言!”
罗文阳看了叶琅一眼,心中惊讶叶琅竟然会为了丁牧和他翻脸,难道叶琅觉得他的地位不如丁牧吗?
“叶老先生这话就不对了,救命之恩当报,但在这寿宴之上送上贺礼,乃是最基本的礼节,即便是拿不出手,也要蕴含一番心意才行,而我从丁牧拿出来的贺礼中,看不出任何心意,更看不到任何价值!丁牧如此无礼,老夫也看不下去!”
叶琅后退两步和罗文阳拉开距离,“罗大师,今日是老夫寿宴,丁牧小友是老夫贵客,若罗大师一味与丁牧小友为难,老夫也只能恭送罗大师了。”
罗文阳心中惊讶更甚,叶琅竟然敢和他翻脸?!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有了叶琅带头,和丁牧交好的人也坐不住了。
曹彭第一个跳出来喊道:“罗大师,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丁牧先生怂什么贺礼,是丁牧先生和叶老爷子的事,叶老爷子都没说什么,你凑什么热闹!今天我曹彭就把话放在这了,谁再敢说丁牧先生一个不好,我曹彭跟谁急!”
他欠丁牧一条命,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喊两句,他心里都过不去!
吴义山也站出来,“曹彭先生说得有道理!丁牧先生是我们吴家至交好友,谁敢诋毁丁牧先生,就是与我吴家作对!”
韩烟见状,向前两步,“我们韩家虽然势弱,但也分得清是非黑白!罗大师,你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是对丁牧先生有什么意见不成?”
罗文阳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给丁牧站台,一张老脸气得通红,用发抖地手指着曹彭等人,“你……你们!你们很好!我记住……”
“记住什么了?罗大师?”孔升也走了出来,“我与丁牧是至交好友,罗大师说话之前,还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