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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竹听到皇上的问话,同样的点了点头,皇上给了凤竹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凤竹对着龙岩说道:“你之前与七皇子的争论,并没有使你露出破绽,相反了因为刘聪是你的人,众人反而更容易相信你是被诬陷的。”

龙岩立刻抢白的说道:“我本来就是被诬陷的,刘聪就是龙倾用来诬陷我的,你们不能被他蒙蔽了。”

“我们没有被他蒙蔽了,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露出了破绽,才让我们认定你就是主谋的。钱幕僚是你的人,而且还是你的心腹之人,而他却是死在了你的面前。”

凤竹说到了这里,龙岩还是不明白的看着她,是皇上说要杀的,就算是他的心腹之人又怎样。

凤竹又扫过了其他的几位皇子,可是其他人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反而是龙倾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着龙岩说道:“我知道你露出什么破绽了,许夫人说的对,钱幕僚既然是你的心腹之人,皇上就算是要杀他,你这个做主子的,难道就不敢问一问皇上为什么要杀他?你连给他求情都没有。”

听到龙倾的话,众位皇子这才醍醐灌顶的模样,而龙岩更是脸色慢慢地变的发白,这才明白皇上要杀钱幕僚,其实就是在试探他,若是他没有心虚的话,自然会理直气壮的给钱幕僚求情。

可是因为他心中有鬼,在皇上要杀钱幕僚的时候,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这不是有鬼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凤竹对着龙倾看了一眼,却没有想到龙倾也正好看了过来,那眼中一瞬间的奸猾让她看了一个正着,然而等她再想看清楚的时候,龙倾眼中再次恢复了呆傻没心机的样子

凤竹嘴角慢慢地勾起,这七皇子还真是不简单啊,若是别人接受到那样的眼神,肯定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是凤竹不会,从直觉上她就感觉龙倾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经过这件事情,她更是确定了龙倾才是隐藏在所有皇子背后,最大的那种黄雀吧!想来皇上都看走了眼吧!

凤竹看着龙倾若有所思,腰间却是被人搂住了,凤竹抬头正好对上许忠勇警告的眼神:竟然敢盯着男人犯花痴,是不是太不将你的男人放在眼中了!

凤竹对着男人犯了一个白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这是在探究七皇子好不好。

两人打眼锋却是被龙倾看到,他又对着凤竹看了一眼,不过却是对上了许忠勇冰冷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就像是雄狮,在感觉有人侵入他的领地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危险的气息。

凤竹没有看到自己的男人和龙倾眼神已经厮杀了好几次,她只是听到龙岩爬到皇上的面前,对着皇上哭喊道:“父皇饶命,儿臣没有要杀父皇的意思,儿臣只是想要置凤竹于死地,可是偏偏父皇却是误食了有毒的点心,父皇饶命啊,儿臣再也不敢了。”

皇上却是没有听龙岩的哭诉,而是对着许忠勇问道:“你希望让朕怎么处置龙岩?”

许忠勇看着跪在地上已经不顾形象,对着皇上哭求的龙岩,他慢慢地走了过去,然后抬脚给了龙岩一脚,然后对着皇上说道:“臣已经替臣妻报仇了,皇上就放过他吧!”

凤竹对着男人勾了勾嘴唇,脊椎第四节粉碎性骨折,导致的后果就是全身瘫痪,大小失禁,这仇报的确实挺解气的。

因为许忠勇的这一脚,龙岩当场便昏了过去,皇上并不知道龙岩已经全身瘫痪了,还以为许忠勇就这么的轻轻的放过了他,便说道:“六皇子龙岩品行不端,残害忠良之妻,夺其皇子称为,封为三等郡王,食邑崇州。”

三等郡王,就等于将龙岩继承皇位的资格给剥夺了,而崇州是在穹国最偏远的南边,那里少数民族较多,人口复杂又贫穷,封那里做食邑,几乎可以确定龙岩的苦日子就要到了。

而再加上龙岩已经瘫痪了,估计到时候在崇州根本站不稳脚跟吧!凤竹对着龙岩有些同情了,你说你害谁不好,偏偏要害她,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龙岩的处罚下来之后,其他的皇子都没有给他求情,不由让凤竹眼中露出了讽刺的微笑,就像刚才一眼,主子不敢给自己的心腹之人求情,而现在他们明明是亲兄弟,可是却不敢再皇上面前多少一句话,可见这兄弟之情有多么的淡薄。

难道为了一个位置,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吗?甚至是父母兄弟只要挡到了自己的路,就可以毫不留情的除去,难道权力真的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吗?

等到许忠勇和凤竹往回走的时候,凤竹对着男人问道:“你想要等许郅大了,问一问他想不想要那个位置,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希望他坐上那个位置,想到以后他的孩子会处处防着他,算计着他,我就替他难过。”

男人身后揽住她往前走,声线温和的说道:“皇子会变成什么,其实和皇上是有直接关系的,若是皇上看待皇子的时候,首先是从一个儿子的角度去看待他,而是不是从一个臣子的角度去看,那么皇子便会更重视亲情,而不是那冷冰冰的位置。”

“我说过,皇上是一个好皇上,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将国家打理的很好,却是在做父亲上失败的彻底,皇子会算计他,也是他自找的,若许郅要争那个位置,我自然会好好的教导他,不会让他成为皇上那样的人。”

虽然男人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凤竹还是不希望许郅那样的辛苦,要了多大的权力,就要担起多大的责任,总看到皇上表面的光鲜,却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又是多么的苦楚。

没有可以亲近的人,没有可以说真心话的人,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甚至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是最陌生的人,整天的活在杯弓蛇影之中,凤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争着抢着去过?

男人看着凤竹苦恼的样子,说道:“不要想这些了,反正等到许郅长大还有几年的,皇上身子还很硬朗,现在根本还不用考虑这些。还有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要不要会凤沙村再去看一看?”

凤竹扭头对着男人问道:“已经定下来了吗?张悟呢?张悟也跟着一起去吗?”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在路上一边走一边体察民情,就像你说的提高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为以后托盘而出做准备,还记得审理凤有憨案子的那个李知州吗?”

凤竹点了点头,“当人记的,张悟不是把他扣押在府衙的吗?”

“对,据说他每次审案都要让告官的人倾家荡产,我们去往京城的时候,正好路过知州府,皇上说到了知州之后,若是调查取证确实属实的话,便不用等到秋后问斩,直接拉到菜市场便砍了给百姓解恨。”

因为说起案子,凤竹又想起了凤四的事情,凤四对小泥鳅的娘亲欲行不轨之事,最后导致小泥鳅的娘亲反抗而死,这件案子是发生在张悟离开丰县之后。

“凤四的事情判了吗?”张悟要跟着皇上一起离开,难道这案子要等到下一任县令上任在判吗?

这件案子本来张悟第二天就升堂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张悟也以为这件事情很好办,只打算走走过场,直接判了凤四死刑便结案,可是就在张悟盖棺定论的时候,两个人闹上了大堂。

这两个人是凤四的爷爷和奶奶,两人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凤四的爷爷更是风瘫在床上,进公堂的时候还是让人给抬进去的。

两个老人到了公堂上之后,便对着张悟哭诉,要是判了凤四死刑,两他们这两个没有糊口能力的老人该怎么活?最最主要的是,凤四的叔叔去了边关,并且还死在了边关,这样的人家一旦犯了事,是可以要求判官酌情处理的。

许忠勇便将这件事情慢慢地说给了凤竹听,凤竹问道:“那张悟最后判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张悟说他要想一想,不过昨天本来是要升堂的,可是昨天他误食了有毒的点心,只能等明天再升堂了。”凤竹倒是好奇张悟打算怎么判案,于是第二天决定去听一听。

而因为凤四是凤沙村的人,这对于凤沙村来说也算是大事了,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凤沙村来了不少的人,就连怀孕的小荷也来从热闹了。

凤竹对着小荷翻白眼,“你男人还是真冲着你啊,连怀着孕都敢让你让这种人多的地方跑。”凤有粮听到凤竹提到了他,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凤竹,许将军你们也来了!”

小荷却是说道:“我男人再怎么宠我,也是和你男人没有办法比的,你男人可是亲自给你做饭的,我男人可是连厨房都没有进去过的,你男人在你吃鱼的时候,还会亲自给你拨鱼刺,我男人可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小荷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都是许忠勇有多么的宠凤竹,简直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听的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羡慕嫉妒恨。

凤竹真是后悔不找招惹小荷,被她这么一说,她现在就跟再拉仇恨值一样,不少已婚的女子,看着她的眼神都都是慢慢地嫉妒,而女子的夫君则是狠狠地瞪着许忠勇,那意思就像是再说,你这样的怕老婆,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凤竹再不敢招惹小荷,对着她讨好的做了一个求饶的动作,小荷这才扬着下巴得意的闭嘴。

凤竹低调的不敢在乱看,怕又看到一堆嫉妒的眼神。不过小荷若是不说这一番话,她大概也不会感觉到男人原来对她这样的好,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幸福的女子啊!

凤竹扬起头看了看男人坚毅的下巴,要不是现在大堂外围了不少的人,她真想亲一亲他。

凤竹炽热的眼神,自然让身边的男人感受到了,他低下头来正好看了一个正着,然后低声在凤竹的耳边说道:“是不是想了?昨晚你忙了一晚上,为夫怕你累着,所以便没有打扰你。”

凤竹一头黑线,你还能想点正事吗?明明我这眼神那么的纯洁,你怎么就能曲解成这么猥琐呢!凤竹木着脸说道:“认真听案,就要判了。”

此时张悟已经穿着官府坐在了大堂上,别说那端端正正的样子,倒是有两分官威,再加上两边的衙役,齐齐的喊声威武,更是让外面围观的人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敢说话了。

张悟一拍惊堂木,对着下面跪着的凤四,说道:“凤四,对于你所犯下的罪行,你可承认?”凤四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张悟严肃着脸,正打算张口的时候,一个老年的声音哭喊着说道:“大人,求您饶了凤四一命吧,他知道错了,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凤四那年老的奶奶。

张悟一拍惊堂木,“肃静!”站在两边的衙役,再一次喊道:“威武!”老太太却是一点也没有吓到,还是边哭边往公堂上闯,她身后还让人抬着凤四风瘫了的爷爷。

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的,就像是自己没人扶着,她自己都能摔倒在地,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拦着她,就怕她撒泼刷混的赖上别人。

张悟说道:“本官按照律例判案,你家凤四犯了杀人之罪,便没有饶过的可能,不过因为你们这两个老人没有依靠,本官认为确实应该饶他一命。”张悟说到这里,老太太大喜过望,摸着眼泪的给张悟磕头道谢。

而跪在一旁的凤四,也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悟,在大牢里他可是被人折磨的不轻,衙役最恨他这种人了,所以这些天来,吃的饭带着一股臭味,喝的水带着一股骚味,这还不算,衙役们整天对他说,县令大人最恨向他这种祸害良家妇女的人了,所以他肯定是没有活路了。

凤四这些天在大牢里呆着,听多了这些话,也感觉自己确实没有活路了,上次升堂的时候,本来就要判下斩立决的,可是他的爷爷奶奶来了,然后县令大人的话便被拦了下来,大人决定想一想

这给了凤四一个希望,他希望大人能看在他的爷爷奶奶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可是在大牢也,牢头却是冷笑的对他说:“你就不要抱希望了,我们大人可是蔫儿坏的人,你越是认为你能活下来,大人越是能给你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凤四的希望又被牢头给他举的各种各样的例子给吓住了,再次感觉自己确实没有指望了。

本来今天他就是在等着县令大人宣判他的死刑的,可是县令大人却是说可以饶他一命,此时是大人亲口说的,难道还会有假?凤四大喜过望的对着张悟嘭嘭的磕头。

就连在担架上凤四风瘫的爷爷,也高兴的直流口水,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鼻涕眼泪的糊了他自己一脸。

张悟放过的凤四,让不少人怔愣了一下,站在公堂外听案的百姓,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怎么可以放过?若是因为家中有老人就能免死的话,那我们的安全还有保障吗?”

“对啊,这让我们这些女子还敢出门吗?县令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同情凤四的爷爷奶奶不成?”

不少人听到张悟饶过了凤四一命,对他这样判案都有些不满。有人突然对着张悟喊道:“大人,不能放啊,这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我妹妹就是被他给祸害的人,大人您不能放过他啊!”

凤竹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何白莲的哥哥何途,白莲花自从腿残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

凤竹身边的小荷,对她说道:“何白莲不在凤沙村了,被她哥哥接到了县城,不过她哥哥要养家,没有时间照顾她,她又是残废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长期这样人哪里就能受得了,听说苍蝇整天围着她转,就连她的邻居都嫌她家臭不可闻,秋天过去之后,入了冬得了病没好便死了。”

小荷说的比较简洁,凤竹想一想何白莲死的时候可定很惨,苍蝇围着转,就说明她身上肯定有蛆,瘫痪的人要是照顾不好的话,夏天都容易生这种恶心的东西。

想到何白莲死的这样凄惨,凤竹想这身子的原主是不是可以安心了,毕竟要不是何白莲害人,原主也不会死的。

何途此时站出来揭发凤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出出自己的恶气而已,要不是凤四强了白莲,要不是凤四让白莲怀了孕,她也不会说孩子是许忠勇的,最后被打成了残废。

所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凤四,凤四没有祸害了他的妹妹,他还可以等妹妹死心了之后,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出嫁,他妹妹又何至于最后凄惨的死去?

所以他恨凤四,自然希望县令大人能判他砍头了,凤四害死了别人,他今天过来围观本来以为凤四今天没有活路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大人却是饶了他,这样的祸害怎么可以饶了,难道要让他再去祸害其他的女子吗?

何途一气之下,便将妹妹被凤四祸害了的事情喊了出来,反正他妹妹已经没了,也不用再在乎什么名节了。

何途喊完了之后,另一个稚嫩的声音也喊了出来:“砍他的头,他害死了我的娘,砍他的头,张叔叔怎么可以帮着坏人,是他害死了小泥鳅的娘亲,你怎么可以放过他?”

小泥鳅和许郅也站在角落里听着案子,听到张悟让凤四活命,小泥鳅大喊着就要冲到大堂上去

凤竹眼疾手快的将人给拦了下来,她伸手将小泥鳅抱紧了怀中,对着小泥鳅安抚道:“小泥鳅别急,张叔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叔叔会给小泥鳅报仇的,小泥鳅往下听。”

凤竹相信张悟话还没有说完,若张悟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凤四,那就不是张悟了。

小泥鳅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对着凤四认真的问道:“真的吗?张叔叔真的不会放过坏人吗?”凤竹肯定的点了点头,给小泥鳅将眼泪抹掉,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完。

就在这时,张悟终于开口了,“本官虽然能饶凤四不死,但是还是要做出处罚的。”凤四点了点头,什么样的处罚他都接受,只要有命在,就算是让他流放他也愿意。

张悟咳了咳,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张悟的脸上,只听他威严的说道:“你所犯的事情本该杀头,却是因为两位老人,本官打算从轻处罚,既然你总是管不住你的子孙跟,那就切了吧,以后你就是想要祸害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了。”

“不……”凤四的奶奶大叫了一声,“不能这样啊大人,没了子孙跟你让我的孙子怎么传宗接代啊!”

张悟却是说道:“他本来就是该死之人,若不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他早就该杀了了事,现在为了留着他给你们养老送终,你们就该知足了,还指望什么传宗接代?”

凤竹听到张悟的话,嘴角不由抽了抽,就知道张悟想不出什么好点了来,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众人听到张悟的判罚,愣了几秒中之后,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主意好,这主意不错。”凤竹嘴角也勾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这主意确实不错,这太监可是被世人所唾弃的,这凤四以后可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了。

在凤竹怀中的小泥鳅,对着她问道:“凤姑姑,切了子孙跟是什么意思?那东西比杀头还要厉害吗?”

对男人来说子孙跟确实很重要吧,看着凤四惨白没有人样的脸色,就知道这样的惩罚,对凤四来说给杀了他没有什么区别吧!

凤竹还没有点头,她身边的男人就说道:“确实比砍头还要厉害,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小泥鳅听到这话高兴了,对着张悟喊道:“张叔叔真好,给小泥鳅的娘亲报仇了。”

不管凤四的爷爷奶奶怎么阻拦,这判决已经下来了,衙役便直接拉着人去执行了,只听到堂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所有在场的男人都只觉的裤裆一紧,有种想要加紧自己大腿的冲动。

凤四再被抬回来的时候,凤四的爷爷奶奶都晕过去了,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同情他们。

凤四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这两个人给惯的,要是他们能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孙子,凤四能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吗?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这因果报应怨不得别人。

张悟判完了案子,便急匆匆的退堂了,然后急匆匆的回了后衙,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这正是京城的龙潜用海东青传过来的信。

在升堂之前张悟刚刚收到,所有也就草草的看了一个大概,此时打开来之后,特别仔细的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一边看还一边说:“没想到那么冰冷大男人,写出来的字却是这么秀气。”

看到信上问这几天的事情,张悟有嘟起了嘴,“你还知道问啊,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的苦吗?当时我疼的想要满地打滚,差点死过去你知道吗?”

光在嘴上说一说张悟怎么甘心,走到书桌前,提笔就开始给龙潜写信,现在地址有了,他可以天天给龙潜写信了

张悟在心上大写特写他中毒了,写的当时情况有多么的危及,写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救不回来了,写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身边却是没有一个可用的人,经常忘了给他送饭,整天让他吃残羹剩饭,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张悟看着自己写的满满当当的一打纸,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现在他心里总算是舒服了。

张悟将纸装到信封里之后,让人将信送给了邮差,然后回头接着对着龙潜的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翻来覆去的都快能倒背如流了,可是他依然还是舍不得放下。

张悟这边一个人对着信犯傻,而许忠勇凤竹带着许郅和小泥鳅辞别了小荷和凤有粮,回到內衙之后,却是看到了枭瑾许李浩闫雪闫月四人,男人对着枭瑾面无表情的问道:“有事?”

这些天枭瑾几人住在客栈,倒是从了没有找过他,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男人不认为枭瑾是来闲逛的。

枭瑾对着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单独聊。”男人倒是没有意见,带着枭瑾去了其他的地方。

凤竹看着闫雪说道:“艳福不浅啊!”在来丰县的路上,许李浩和枭瑾就像是杠上了一般,两人对着闫雪大献殷勤,到了丰县之后,甚至许李浩没有敢在许忠勇的身边,而是选择了与闫雪一起住在客栈。

闫雪对着凤竹翻了白眼,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稀罕,可以把他们都领回去。”

她不知道枭瑾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以前可是从来对她若即若离的,可是现在倒好转过来想要追她了,既然选择了她的妹妹,又为什么来招惹她?他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所以这些天闫雪为了让枭瑾彻底的死心,便和许李浩走的比较近,而许李浩似乎也知道闫雪是为了利用他来对付枭瑾,便很乐意的配合着她。

两人在枭瑾的面前演的很好,每次都能弄的他很是狼狈,可是转眼之间,枭瑾便会像是没事人一般,继续的缠着闫雪,倒是让许李浩也不得不佩服枭瑾的毅力。

凤竹在这边条款闫雪,许忠勇和枭瑾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之后,枭瑾便对着他说道:“你也在找他?”许忠勇会找医仙并不奇怪,所以在听到星报给他有另一股力量也在找医仙的时候,枭瑾便知道这人应该就是许忠勇了。

虽然枭瑾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两人都知道到说的是谁,许忠勇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枭瑾接着说道:“医仙只收一个徒弟,我希望你能退让一步,让闫雪做医仙的徒弟,等她学成了之后,再让闫雪教凤竹。”早些年医仙一直在赤炎大陆上收徒,可是资质太差,达不到他的要求,便不了了之了。

所以众人都认为,医仙这么严格的收徒标准,最后肯定是只收一个徒弟的,枭瑾最近已经确定了医仙还活着,所以他才来和许忠勇谈条件。

许忠勇脸上面无表情,语气也冷冰冰的说道:“不可能。”只要是对凤竹好的,他不可能让给别人,何况这枭瑾又有什么资格让他退让给闫雪呢,闫雪对他重要,对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枭瑾抿了抿唇说道:“若是你能答应,我可以把我名下的产业给你三分之二。”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诱人,枭瑾这么多年的经营,可以称得上是富可敌国了,而他为了闫雪却是可以将自己多年的心血给别人。

许忠勇却是没有一点动摇,冷淡的说道:“不要白费心思了,闫雪对你很重要,凤竹同样对我也很重要,若是我用我产业的三分之二换你退让,你答应吗?”

枭瑾抿着唇不说话,他自然知道许忠勇对凤竹也是疼爱到骨子里面去的,可是他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许忠勇对凤竹的爱没有那么深,希望他是看重外物的人,可是最终他失望了。

许忠勇见枭瑾不再说话,转身便要走,却听到枭瑾说道:“我是命不久矣的人,我只是想给她最后一些保障,若是你能答应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帮你统一赤炎大陆,一旦两国联手拿下夏国,那么苍国可以对穹国俯首称臣。怎么样?龙靖。”

当枭瑾喊出龙靖的时候,许忠勇便知道枭瑾应该是知道他的身世的,不过他一点也不奇怪,就像是那句话一样,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反而是你的敌人一样。

枭瑾知道他的身份,他同样知道枭瑾的软肋,他几乎蒙骗了所有的人,甚至枭瑾的许多敌人都以为闫月才是他的挚爱,可是许忠勇却是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这个男人从小就会演戏,为了保护闫雪,让不惜残忍的利用闫月,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闫月的身上。

枭瑾将闫雪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甚至不惜一次次的冒险,闫雪只是一个想法,他也会想方百计的为她实现,就如闫雪想要灵丹妙药,枭瑾便独自闯到了颜岛上,落得一身伤的回来。

许忠勇对上枭瑾的目光,沉静的说道:“我的生命中权力不是最重要的,你和我一样,又何必用这些东西来试探我?”

枭瑾苦笑的低下了头,他不是试探,而是真的想要他答应下来,他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希望给闫雪的都因为残破的身体而做不到,所以他才会极端的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将一切都安排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他碰上的是强敌,若是别人的话,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可是许忠勇不是,他虽然知道他的一切,可是却无从对他下手。

因为他清楚人家,人家同样清楚他的一切,他能用许忠勇的软肋凤竹和许郅来威胁他吗?不能,因为他这样做了,便不能保证闫雪还能安全吗?所以他拿许忠勇没有办法。

枭瑾再次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平静了下来,说道:“那就各凭本事吧,或许医仙最后挑选的就是闫雪呢!”

他不是认输的人,许忠勇这边想不到办法,他就会把机会让出去吗?那就不是他枭瑾了,在这条路被堵死之后,他会立刻找到另一条路,然后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会走到头。

“彼此彼此。”许忠勇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启程的时候,一行人中张悟兴奋的逢人就笑,而再次被张悟带在身边的阿冲,对着凤竹说道:“大人昨天晚上对着一张纸看了半宿,要不是我催着大人睡觉,大人能一看看到天亮。”

凤竹好奇的问道:“上面写的什么?竟然能让张悟兴奋成这个样子?”

阿冲回道:“是龙大人的信,上面写的什么阿冲不知道,只知道大人从接到了信之后,便有些不正常,看到人就对着人家傻笑,大人对着厨房的王小花笑的时候,还让王小花给误会了,还以为大人要带着她一起走呢,王小花早晨都收拾好包袱在院子里等着大人,最后知道是误会了,王小花哭着跑了。”

凤竹嘴角抽了抽,看着骑在马上深情傻笑的样子,确实挺让人容易误会的,凤竹对着阿冲说道:“看住你家大人,不要让他再招蜂引蝶了。”

因为是跟着皇上的车驾一起走,四周都有护送的军队,自然是走的不快,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车驾才到了知州府上,皇上让张悟来审理李喆的案子,张悟一个县令却去审一个知州,若是平常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既然皇上就在这里,自然是皇上说了算的。

张悟到了知州衙门之后,对着下面的衙役一挥手,“带上家伙,去抄了李喆的家。”

衙役们知道这县令虽然没有他们老爷的官大,却是皇上钦点的钦差,而且皇上的车驾就在驿馆中,他们也没有胆子不听张悟的吩咐,所以衙役们全员出动和张悟一起去李喆家搜银子去了。

然而众人到了李喆家之后,还没有进门,张悟便对着衙役们再三的确认,“这里就是李喆的家?你们没有骗本官吗?”

这两间透风撒气的土方子,就是李喆一个知州的家?呵呵,不都说李喆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吗?怎么住的却是这种地方,难道他们还冤枉了李喆不成?可是从知州府看到的案件记录,几乎被一个案子最后都有罚银,最少的还至少一两呢,这钱都去哪里了?

张悟带着人,小心翼翼的进入了李喆的家,进去之后心中都不由想到,估计就是耗子都会躲着他家走吧。

屋子内的东西一目了然,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柜,床只剩下一个床板了,上面还有被子,显然李喆就在这床板上睡觉,然后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茶壶和一个破了口的茶碗,这屋子里再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张悟打开了衣柜看了看,里面有几件洗的发白的衣服,显然是已经穿了好多年的。

阿冲也跟着凑热闹,看了看之后,说道:“大人,这比您故意做旧的衣服像多了,要不把这些衣服都拿着,要是您在装清廉的时候,就可以穿上这些衣服了,绝对能让人说不出闲话来。”

张悟对着阿冲脑袋上就是一巴掌,“大人我的清廉是装出来的吗?本大人骨子里可就是清廉的人,还用的着装吗?”阿冲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再说话了,他发现只要他一说话,大人就喜欢打他的脑袋,本来就傻再敲就更傻了!

张悟对着屋内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着衙役们说道:“敲敲地啊墙的,看里面是不是藏着银子,有些人就是有怪僻,喜欢把钱缝到被子里,或者是铺在褥子下面。”

按着张悟的话,众人里里外外看了一个遍,可是就是没有看到银子的踪影,一个衙役说道:“大人不要在找了,李知州拿了钱肯定不是这样用了,他平时吃饭也就吃半饱,就是为了能省钱,官轿要用到轿夫他也不做,整天走着去衙门的,他的钱肯定是花在了别处了。”

张悟拖着下巴问,“那李知州喜欢逛青楼?”这青楼可是最容易挥霍的地方,有再多的银子,也能折腾完。

衙役却是摇了摇头,“李知州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他除了一天到晚在路上溜达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