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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嘉平关纪事 > 第1867章 海图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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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也就是说栾大本身的情况其实不够好,不满足用这种以毒攻毒的法子,如果再以毒攻毒,可能就会受到更严厉的冲击,以他那个时候的身体情况,会出现无法承受而撒手人寰的状况。毒虫呢,又是有限的,没有那么的多,如果人没了,毒虫也就没了,就得不偿失了,对吧?”

“没错!”金苗苗打了个响指,“你继续说。”

“为了更保险起见,为了能让毒虫发挥最大的作用,他们当年就选择了年纪更小、身体情况又稍好一些的栾二。”沈茶想了想,“栾二身体是好一些,但年纪太小了,怎么就能确定他可以承受得住?”她看看金苗苗,“郎中可以保证整个过程中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吗?”

“保证不了,我也没办法确定,当年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来确定栾二就一定可以的。”金苗苗耸耸肩,“这玩意儿玄乎的很,还有一定几率是要看运气的。”

“那你觉得当年栾二知道他父亲和郎中给他种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嘛?”

“知道一部分吧,应该就是说可以让他身体变好的一种方法。”金苗苗摸摸下巴,“确实,想要重下这个毒虫,本人若是不配合的话,也是不行的。如果强行种下,他会受很大的罪,整个过程是非常的痛苦,想象不到的痛苦,甚至最后会变得发疯、发狂,出现双眼胀红、胡乱咬人的情况,更严重一点……”

“更严重一点?”宋其云惊讶的张大嘴巴,“这还不算严重?还能更严重吗?”

“当然!”金苗苗朝着他一呲牙,“更严重的就是,全身爆裂而亡。”

“我去!”宋其云不自觉的吼了一嗓子,“这么恐怖的嘛?”

“对的,就是这么恐怖,非常的可怕,所以,这个人必须要配合,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这么一看,栾二从小到大过得日子,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顺风顺水,是不是?”薛瑞天轻轻叹了口气,“也是挺可悲的。”

“这都是自己选的路,既然选了,就算是家破人亡,也要走完。”沈茶一摊手,“现在他们真的家破人亡了,这条路也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没错,终于到了终点,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了,对吧?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薛瑞天看了看金苗苗,说道,“我记得你刚才说,这个毒虫是要靠这鲛鲨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来活着的,那么,它为栾二清除了余毒之后,按照这个理论来说就应该死掉了,是不是?因为栾二的身体里是不可能有这种能养活它的养分吧?”

“没错!”沈茶和红叶对望一眼,朝着金苗苗点点头,“这也是我们想要问的,为什么它还能继续存活呢?”

“本身你们这个逻辑,其实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毒虫是有它自己的特性的。”

“特性?什么特性?”

“它清除这个余毒并不是像咱们扫扫地一样就完事了,它其实是释放一种东西来清除余毒的,而这种东西就是来自于鲛鲨,也就是你刚才说到的可以养活毒虫的养分。那么,当它完成自己的差事,把栾二身体里的余毒清除了,那么,栾二身体里也存在这种养分了,它自然可以存活下来。”

“哦!”薛瑞天点点头,“你要是这么说,我大概可以理解了。”他站起来走到板子跟前,接过影四递过来的炭笔,在上面画了一张图,一边画一边说道,“按照你的这个说法,毒虫从鲛鲨那里获取了养分,用这种养分清除了栾二体内残留的余毒,成功的让鲛鲨的养分也进入栾二的身体里,它在这里可以继续汲取养分,可以在栾二的身体里寄生下来,是吧?”

“没错!”金苗苗朝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理解的非常对,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但栾二第一次高热退了之后,并没有毒虫活动的迹象,这又应该如何解释呢?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是后来又过了几年才出的问题,对不对,那个年轻人去送药丸,才确定毒虫要复苏了,而那个药丸是可以抑制毒虫再次活跃的,对吧?”

“因为这个毒虫有一个特别的习性。”金苗苗拍拍沈茶的胳膊,“它在清除掉栾二的余毒之后,就会陷入一种休眠的状态,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要看个体差异了,每个人的情况其实都是不一样的,不能一概而论的。”

“就说栾二的这个情况,我们现在也只知道他的。”

“栾二的这个算是时间相对来说比较短的,我记得以前古籍上有提到过几个过去的病例,说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遇到毒虫苏醒,可能那个毒虫就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就已经死掉了。但也确实有比栾二时间长的,但能找到这种毒虫,并善加利用的,也没有多少,古籍上的记载也很少,只能说在目前我能看到的、可以知道的这几个病例里面,栾二的这个时间是比较短的。”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沈茶不解,“是它自己释放出来的养分,不能直接再由自己吸收吗?”

“应该是这样,要在人体里面进行融合才行,一来是确保之前的余毒可以彻底消失,二来也让这个人自己能接受这种新来的东西。等到彻彻底底的融合好了,那个毒虫就是苏醒的时候了。”

“喔!这个东西很神奇啊!”金菁打了个哈欠,“那现在那个栾二又是个什么情况?听说他没几个月的命了?还说要自己的夫人给他陪葬?”

“嗯!”金苗苗点点头,“因为后面可以压制毒虫的药就要失效了,那个毒虫复苏之后的表现就好像……嗯……你们都知道蚕啃桑叶是什么样,对吧?”

“对,见过的,看上去还是蛮有意思的!”沈茶说完就立刻反应过来了,她看着金苗苗,微微一皱眉,说道,“你……你的意思是……那样的?”

“对,就是那样的!”金苗苗肯定了沈茶的想法,轻轻的点了点头,“就是一点一点的啃噬,就好像它在寄生在鲛鲨那里一样,直到把它想要啃噬的都啃噬完。你想想栾二的体格跟鲛鲨比起来,那可是差的太远了,所以,这个速度应该是挺快的,少则几个月,多则大半年,最多撑不多一年,这个人就不在了。”

“我的天,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真是够可怕的!”红叶站着有点累了,看看旁边有个圆凳,直接坐了上去,她看看金苗苗喝剩下的半杯茶,端起来一饮而尽,伸手擦擦嘴,说道,“其实想想,也还挺有道理的,这说白了就是一报还一报嘛,对不对?你利用了人家活下来了,活得风生水起的,然后人家就过来拿报酬了,对吧?要是这么一想,确实也没什么错,不是吗?”

“诶,你说的还真对,就是这么回事!”金苗苗点点头,“但这个也不是不可解,但丢性命的几率还是挺大的,毕竟他现在年纪不小了,身体状况也不如年轻的时候,能不能承受驱虫的这个冲击,没有人能说得准。”她一摊手,“其实,我挺开心他选择不驱虫的。”

“驱虫?意思就是把毒虫从身体里剥离开?”看到金苗苗点头,沈茶和红叶对望了一眼,“这要怎么做才能做到?很麻烦的嘛?”

“非常麻烦,就我知道的,目前还没有人做到这一点的。”

“因为很多人还没到这一关就已经过世了,对吗?”

“对!”金苗苗的表情有些伤感,她耸耸肩,“我师父那么伟大的一个人,都也只是听说过这个东西,从来没有见过,更不要说其他的步骤了。虽然谈不到是什么遗憾吧,反正就……”她轻轻叹了口气,“要是栾二碰到的是我师父,大概能少受点罪。”

“你可以替大师完成这个心愿。”沈茶拍拍金苗苗,“咱们现在手里有三个人呢,就算是栾二不肯配合,那我们大可以等着他自己把自己作没了,然后从……”

“不可以,我师父明令禁止这样做的,我不能因为这个而违抗师命的。”金苗苗很严肃的打断了沈茶的话,“而且这种毒虫一旦离开了宿体,就会i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必须要把栾二和那两个日弈阁的刺客在他们发病前转移到一个空旷的、没有人的居所,如果栾二确定不配合,那么就要在他死去的第一时间,把他烧个干干净净的,然后挖坑、深埋、再倒上雄黄酒烧一边,才能彻底的消灭它。”

“好!”沈茶点点头,转头看向沈昊林和薛瑞天,“北边的沙漠还是很荒凉的,也算是杳无人烟了,把人丢在那儿,也是可以的,对吧?”

“可以!”沈昊林点点头,“既然他那么大无畏的要去赴死,我们就可以成全他了。”

“好。”沈茶笑了笑,说道,“还有,日弈阁那两个刺客先留着,或许可以帮你……”她看看金苗苗,一挑眉,“完成你的心愿呢!”

“好啊,好啊!”听到沈茶的话,金苗苗眼前一亮,“如果他们两个肯配合的话,说不准真的能弥补我师父的遗憾,在他老人家的医术手札里面,可以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不对?”

“就是说!”沈茶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什么都不能一棒子打死,是吧?栾二既然不愿意,有人乐意就可以了,我们也不指望着他。”

“明天我就去给那两个人看看。”金苗苗搓搓手,突然觉得有点兴奋了,“还要做点准备,回头我写一个单子给你……”她看着红叶,“你亲自去买。”

“放心,包在我身上!”

薛瑞天戳戳蹭过来的金菁,朝着金苗苗的方向一挑眉,“看看,看看,你妹妹一听到有可以研究的毒虫,眼睛都开始放绿光了,就跟好几个月没吃到肉的黄鼠狼似的。”

“她就喜欢这个,又能怎么办呢?何况,当年大师肯收她为徒,就是因为看出来她是真心喜欢这个的,在这个上面也是很有天赋的。事实证明,她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没想到啊!”沈昊林也走过来,手搭在金菁的肩膀上,听到他的话,微微勾了勾唇角,说道,“你还有夸她的时候呢!之前不是一直都打击她来着?”

“毕竟我看人的眼光不如大师,是不是?”金菁锤了沈昊林一下,看看凑在一起说小话的三个女孩,“我是她哥哥,终归是希望她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而不是整天沉迷于这些东西。但后来发现她是真的喜欢,这些能让她快乐,我也就明白了,只要她开心、高兴就好。”

“就算是想明白了,也阻止不了你没事儿就毁了人家的花圃。”薛瑞天翻了个白眼,“把人家惹急了,再给人家赔不是,日复一日的、年复一年的,你也不觉得烦。”

“有什么可烦的啊,看到她气的直跳脚,一蹦多老高,追着我追出好远,那是我的乐趣。”金菁坏笑了一下,“你们也都知道,她往药炉里一钻就是大半个月,有的时候要好几天不睡觉,老这么着,身体不都坏了嘛?所以,让她活动活动,劳逸结合嘛,不是也挺好的?”

“哥哥做到你这个份儿上,也是相当不错了。”

“那是当然的!”金菁一甩头,差点跟薛瑞天撞在一起,“我这辈子呢,也没什么指望,就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活着,做想做的事情,做开心的事情,就好了。”

“你这个愿望呢,也是我们的愿望。”沈昊林朝着金菁笑了笑,看看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沈茶,伸手把挡在她眼前的发丝拨开,说道,“怎么了?”

“兄长,陪我去见一下宁老夫人,去听听栾家和柳家在江南的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