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着被抵在窗户上的动作抬头看他,眸中盛满着笑意几乎是要溢了出来。
她不作答,只是就这么望着他。
一股躁郁从阿布拉克萨斯的心头升起,后来又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想要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就像最初相识的那样。
可他发现他好像无法做到了,他无法再像最初那样能如此轻松的将视线从她的眼眸中错开。
她眼中的暖湖将他吸了进去,温柔的包裹他,侵蚀他,直至将他一点一点地蚕食殆尽。
他被活生生溺毙于其中,他没有丝毫能去反抗的能力。
即使他已沦落至此眼前人仍丝毫没有要去解救他的想法,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他想他此时的模样一定狼狈至极。
“阿布想要什么呢。”少女浅笑盈盈抬手搂住了他的腰,艾薇拉微微凑近着已然近在咫尺的阿布拉克萨斯却又蓄意地克制着距离。
只是如此轻飘飘的一句简单询问,落至阿布拉克萨斯的耳中却像极了一道蛊惑他堕入无底深渊的低语。
引诱?
不,是自愿,这个词更加的恰当。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教室窗框旁的两具少年少女的躯体便能贴合在一起。
隔着衣物与袍子。
窗外是和煦的风,掠过的飞鸟,以及略微有些刺目的暖阳,窗户的另一面是一对正‘耳鬓厮磨’的少年眷侣。
“我们如果再不走的话恐怕就赶不上午餐了。”少女轻笑着朝他轻侧了侧头,许是因为这个姿势确实是有些疲累艾薇拉向后靠去想要暂且倚靠住窗框支撑着自己。
只是没能得逞。
艾薇拉感知到自己的后背逐渐传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是阿布拉克萨斯在撑着她。
“我想格林德沃小姐应当是料定了我不愿踏足这里的‘厨房’,假如能如此称之那个地方的话。”阿布拉克萨斯的另一只手覆在了她的面庞上, “真可惜啊,薇薇安。”
阿布拉克萨斯在惋惜,少年眸光微暗纤长的手逐渐向下轻抚着她的颈侧。
直至最后‘离开’她时都带着分许的不舍。
礼堂仍然是人满为患,嘈杂与喧闹几乎可以成为那里的代名词。
“我还以为你们会晚些才过来。”莱托瑞亚将口中的食物吞咽入腹中,拿过一块餐巾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以维持仪态这才看向落座于他前方的阿布拉克萨斯与艾薇拉。
“你们错过了一些事。”与之相比,相隔了一个座位的埃德伽相比于莱托瑞亚要显得更得体一些,他将自己的刀叉放回了盘中,“‘布罗维特’和‘伯斯德’发生了‘矛盾’,在休息室。”
以‘矛盾’来形容恐怕还是美化了这件事情的本质,‘坎蒂丝·布罗维特’可差点要被‘塞西莉亚·伯斯德’摁进了壁炉里面。
该庆幸那里没被点燃,否则他们就要亲眼见证另一出‘惨剧’的发生。
在公共休息室,而非是其他地方又或者是女寝区,但也好在是在公共休息室。
这件‘斯莱特林’内部的丑闻假若流露出去将很难遮掩。
刚开学没多久的新生在学院休息室起了内讧,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只可惜她们被制止了。”莱托瑞亚也将刀叉放了下来,他有些惋惜,“麦克米兰的妹妹跳出来管了这一件闲事,埃德伽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插手去管那些闲事,结果自己却只是坐观其上的看着这一切。
有时候他真搞不懂‘埃德伽·诺特’究竟在想些什么。
埃德伽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倘若深究起来连他这个只被家族婚约牵扯了一层关系的‘未婚夫’也会受到牵连。
他到底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
“你总不会想要真的看着那些女孩们将这件事情闹大。”鲁道夫的声色淡淡,他正用餐刀与叉子处理着眼前的食物。
谁知道这些话是对莱托瑞亚说的,还是埃德伽呢。
或许都有。
“可以说说原因吗,我较为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使得两位小姐在休息室内动手。”少年们所谈论的东西还掺杂着一些其余的,与那件事情无关的存在,艾薇拉滤出了这些事情中的关键节点。
“是‘伯斯德’主动挑起的矛盾,但要追究起来又得从车厢上说起。”埃德伽咽下口中的食物轻声回答着艾薇拉,“她们在‘观念’上起了争执,最后才上升到血统。”
“伯斯德小姐在车厢上谈论起了‘猎巫行动’,讲述着麻瓜血统的行为究竟有多么的令人厌恶——或许是想让旁人认同她的观念?”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拉长,像是顾及着某些存在一般埃德伽替换了那个肮脏的,用语形容麻瓜的恶意词汇。
“后来我想你们也知道了,布罗维特小姐在车厢当众反对伯斯德小姐的理念,后来在分院前伯斯德小姐才攻击起了布罗维特小姐的血统。”被当众驳斥自己的理念啊,假如那个混血统有些脑子也不会选择当众去驳斥一个纯血统。
难道那位混血统小姐没想过伸张正义之后会给自己引来多大的麻烦吗。
伯斯德只是那些纯血统中最先出面领头去主动‘挑起矛盾’的那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