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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

她不假思索,立刻就冲到了手术床前,看着滴滴作响的呼吸机,整个心都沉了下去,她打算抬手从手指露出一点灵泉水来救人。

结果,

安志远一下子扑了过来,一把拽开她:“钟医生,你靠后。”

刚才的人闹得太凶了。

他担心一会儿所有的都会冲钟娇来,所以他第一时间冲在前面,想替钟娇挡下这货,如果出事,就说自己是主刀。

钟娇想了想,不应该出事啊。

自己做的手术相当精准。

怎么回事?

想罢,

她翻手一推,就把安志远给甩了出去,她能听到自己怦怦杂乱跳动的心跳,她着急,害怕。

她的手这次只是抖动了一下。

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精美的小瓷瓶,上面描着青花缠枝纹。

她直接用水掰开伤者的嘴,把药瓶对准伤者的嘴巴,直接滴了三滴进去,滴完,她松了一口气,

这脸都没有擦……还上面一块黑一块黑的。

又爬起来的安志远盯着钟娇把小瓷瓶重新又装入口袋中。

他紧张的问:“怎么回事?”

钟娇面不喘脸不红的道:“应该是心脏的问题,还好,我带了师傅给的救心液。”

拿出来的刹那间,她就做好了应付的准备。

院长也赶了过来,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如果要说不行了,他感觉他得被群殴致死。

“能不能行?”院长忧心忡忡的问道,他刚才也看到钟娇掏小瓶子了,还把伤者的嘴巴掰得老大。

看手法又厉害,又瘆人。

“应该可以。”钟娇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词语,毕竟她得低调一点。

低调让人进步。

一分钟后,

呼吸机渐趋平稳,钟娇默默的松了口气。

她抬手抹去额头因紧张而出的冷汗,她不想再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那张满是纱布的脸。

脸下还有血渍,刚才因为着急紧张,只顾得取身体上的子弹碎片,和处理伤口了。

都没来及处理擦拭脸际的血渍。

主要是脸挨着脖子的地方,有一些血渍没来及处理。

本来,安志远是说要给人家擦的,结果忙着手术,刚才给忘了。

她掏出一块消毒纸巾,准备给手术床上的伤患擦擦血渍时,

安志远一把抢过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刚才应该是我清理这里的,光顾着抢救了,没时间给他擦了,刚才我检查了,脸到脖子儿这儿没伤口。”

他刚才确实是检查了脸际挨着脖子的地方。

没伤口,只有血渍。

一着急手术,就给忘了这件事。

安志远去给病患擦脸,他认真的擦着,擦净后,他把消毒纸巾扔进了专用的垃圾桶,然后笑着说:

“钟知青,擦好了。”

钟娇一直盯着呼吸机上的数字,心虽然放松下来,但还是揪着的。

担心出意外,虽然灵泉水是保障,

但,她还是怕晚了一些。

她站在手术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满身包着纱布的伤患,不敢抬头看那一张只能看痛点一双阖着的眼睛的脸。

有点不敢抬头,怕自己一下子承受不住。

明明,自己明明没有情愫?

情愫?

一想到这个词,她就有些释然。

安志远悄悄把一个板凳放她身后,她没有坐,只是静静的看着,时而看着呼吸机上的数字,时而盯着包裹如木乃伊的身体。

千疮百孔。

她抬起手,并好双腿,郑重的向手术床上的人行了一个军礼。

安志远怔了下,也赶紧并紧双腿,随着钟娇也行了一个军礼,虽然不太标准,但胜在有诚意。

院长都跟着严肃起来,

也赶紧第三个,也行了一个军礼,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在手术室行军礼,动作标准,一点儿也不突兀。

“院长,您是退伍老兵?” 钟娇一看到动作标准的院长,就猜到了可能也是直接就地转业的。

“是。”

安志远嘿嘿一笑:“我爸妈,也是就地转业的那年。”

院长拍了拍安志远的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那个陪伴着他半辈子的军装,再也不能穿了。

只能默默的藏在柜子的角落里。

看出院长情绪有些低落,钟娇不再说话,只是回头默默的继续看着伤患。

半个小时后,

伤患的特征稳定下来,钟娇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院长,还是转重症监护室吧。”毕竟看护条件要好一些。

普通病房不行。

“行,转重症监护室。”院长挥手,二人就推着人进了重症监护室。

进了重症监护室,终于有护士盯班了,钟娇松了口气。

护士看了眼安志远,又看看陌生的钟娇:“谁是主治大夫?”

安志远指指自己:“我。”

有危险的事情,不能让女同志顶在前面。

尤其是外面那么多的糙老爷们,一会儿给钟医生撒野就麻烦了,自己受着,大不了挨几拳,就当挨他爸的了。

钟娇还是离开了重症监护室,安志远紧跟,出门前,他直接走在钟娇的前面,戴着口罩,对着一群还没走的战士道:

“同志们,那个手术顺利。你们不要着急。”

那个黑脸膛的男人走上前,凶巴巴的上前,一把扯住安志远袖子:“医生,用不用抽血,抽血用我的。”

安志远以为黑脸膛的男人要闹事,赶紧摆摆手安抚:

“手术很成功,但人很快醒过来。”

“特么的成功了,怎么还不醒过来?”这时黑脸膛男人又一把扯住安志远的领子,一把就提了起来:

“狗娘的,你是不是特务?想害我们顾团?”

钟娇看着这个黑脸膛的男人似乎听不懂华夏话,又在闹事,迅速抬脚,又是狠狠一踹,这次直接回了力道。

砰一声,

直接将人就踹了出去,一米八的大块头,嗖一下子,像断线的风筝般,就飞了出去。

啪一声,跌在墙上。

吐了口血,接着人就昏了过去。

突然,

一群人就将钟娇包围,撸袖子挽腿就要干架:

“姑娘,你怎么打人!”

安志远一看糟了,一群大老爷们儿把钟医生给围上了,他个子不低,但挤了两下,愣是没挤进包围圈儿。

还是他的劲儿太小了,帮不了钟医生,急得他团团转儿。

院长来了,喊了挤了,也没挤进去,也急得和安志远一样,原地团团转。

这时,

“胡闹什么!”一道沉重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