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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老看了一眼军医,又连着走了几个帐篷,都是大同小异,炸弹外伤,然后引起高热。

一样的病症。

不过,外伤加上的是呼吸道感染。

钟娇也跟着四处察看,拧眉,这大约就是真的是瘟疫了。

按理说没有死人,没有进行二次污染,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症状。

而且有一个细节,就是有病号的四肢开始出现小面积的溃烂,不是很严重,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

观察完所有的帐篷,钟娇拧起眉头,她没有先说话。

“可能是瘟疫,命令所有人员,包括伤病号最好用包上简易口罩,阻挡空气传染。”檀济安说完自己的安排,又对着军医说:

“我开一个方子,一会儿派那些没有感染的人去拿药,不过,人全程要戴口罩。”

不能再扩大传染。

具体是什么传染,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檀济安想了想又道:“多备点酒过来。”酒精大约是不够,还是找酒吧,比较简单一点儿。

军医下去准备了。

现在医护人员极缺,但派来的人几乎全部病倒了,所以檀老欣慰的看着跟来的钟娇,顾时年,还有江建国,有些安慰。

要是他一个人,累死成仙算了。

军医去安排药去了。

看着人影走远,钟娇想了想,上前一步对着檀济安眨眨眼睛:

“檀老?那个,我有一个祖传的秘药,对伤口十分好,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檀济安盯着钟娇机灵忽闪的大眼睛,想了想道:

“顶用吗?”

“非常好用,百试百灵,轻则消炎,重则克制病毒。”钟娇拍着胸脯保证着,她想滴进去一些灵泉水给这些最可爱的人。

只能这样安排了。

听到她这样说,檀济安想了想火车上钟娇利落的救人手法。

天下医者,各得真传,并不是独此他檀家一家,所以,他相信医学世家也是有真本领的!

“好,你先试试。”檀济安有种感觉,他是从本心愿意相信钟娇这个丫头的。

“檀老,我还想说一句,战士的四肢有些溃烂的迹象,我怀疑是手足口病,应该是吃了肉传染,或是有死亡的动物尸体污染了水源。”

一时间,她想到的汉朝的战神传说之中去世的迷团。

就是喝了感染了瘟疫的水才让一代战神早早去世。

这都成了历史的遗憾,天妒英才。

檀济听完钟娇的话,满眼都是震憾,没有想到钟娇比自己观察还仔细,还要认真,而且几乎把瘟疫的来源,都猜测到了。

他决定先进帐篷先看几眼,

又进了帐篷一圈儿,檀济安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眼钟娇,眼神是颇为满意,这丫头偷拿自己的名号在外边忽悠别人当小骗子。

他以后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儿了。

不过,她不是一直对外说自己是她师父吗,看看,这回正好,她不愿意当自己徒弟也 得当了。

“丫头,你去用你家祖传的秘药去治病,师父相信你。”檀济安伸手拍拍钟娇的脑袋,这一刻,他想,即便这丫头捅出篓子来,他也认了。

“……啊,知道了。”钟娇没想到这檀济安挺怪的,还挺执着的想收自己当徒弟。

不认吧,

自己有亏在先,认吧,

唉,先治病再说。

钟娇从背的包里拿出两个细腰圆瓷瓶出来,有成人小胳膊那么大,她看着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眼睛的顾时年,把一只瓷瓶塞给顾时年,

“你用一个,我用一个,将里面的水滴在战士伤口上,这个有效防感染厉害,还能迅速促进伤口愈合。”

顾时年认真的看着她。

“我跟你一起。”现在很危险,他得随时保护小对象安全。

“好。”

檀济安看着他们进了帐篷,也跟着弯身走了进去,就看到钟娇很利落的将瓷瓶里的水倒了出来,准确的落在了病号的伤口上进行清洗,仔细闻,还有一股清雅的草药味。

现在棉签也不够了,先倒着再说吧。

顾时年有样学样,也学着钟娇的样子,开始倒药汁清洗伤口。

几分钟后,

有战士就道:“我感觉到疼痛减轻了。”

“是,我也能感觉到,不再是那种火烧火燎的疼了。”

“伤口都舒服了。”

战士们面露的是惊喜。

只有顾时年心中受到震憾,小对象难道真是小仙女下凡。

那他真是幸运!

不过,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小对象的厉害之处,不然,那样很危险。

檀济安听到这样的声音,心中也是震憾的,没想到还真的有隐匿的医学世家存在,这真的刷新了他的医学观。

怪不得,这丫头名义给自己安了一个师父的绰号。

实际上根本就没打算拜师。

只不过让她自己能够在救人的时候,师出有名而已,不然这么年轻,谁会相信她?

丫头聪明。

不过,他可以放心了,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檀济安转身出了帐篷,这回他是真的放心了。

军医吩咐完干活的人,很快,又返了回来,他看着檀济安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檀老?”

“嗯,这两天你们喝的是哪里的水?”

“檀老,我们喝的就近取的水,附近正好有一只水坑,方圆几里地,水也不小,我们就天天取那里的水喝。”军医心里发颤,如果是水源出了问题,就大发了。

“嗯,水先用三层布过滤一遍,再煮开,等沸水煮开十分钟再喝就可以了。不要用生水了,哪怕是刷牙洗脸,都危险。”檀济安忧心忡忡的看着不远的那一片水泊。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战士们不同意,不但在面对敌人的真正炮水,还有那些于无声处的炮火。

命令传达了下去。

等钟娇给所有的战士消完伤口的毒之后,已经半夜了。

钟娇躺在一间临时搭起的帐篷里,累得双手有些脱力,而顾时年同样也累了,反复的一个动作更累人。

顾时年坐在一片毡布上,“我值夜,你先睡。”

他一直跟着钟娇清洗伤口,却有发现,那瓷瓶里的水从未用完后。

这更加震憾自己。

“你以后,要注意保护好自己。”顾时年扭头,只是喃喃说了一句,便听到钟娇已经睡的细微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