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烟和方府管事说好等她们安顿好后,明日过府拜访,就带着一众师妹师弟去觅食了。
随机走进一家酒楼,里面的人见一身姿妙丽,肤如凝脂,仙气飘飘的女子走进来,不由得屏住呼吸。
一行人坐下,小二非常有眼色,见几位都是佩着剑,就知道是修仙之人,“几位仙君,要用些什么,我们店的招牌菜牌子都挂在上面了。”
秦紫烟习惯性的就要挽起袖子,坐在他身边一相貌儒雅的男弟子轻咳了一声,她立刻讪讪的放下手,撇过脸去嘟囔,“迟早有一天老子要被这狗贼赶出蓬莱山。”
也不知道她爹被云祁这人下了什么蛊,这般信任看中他,连亲女儿都比不过,还把出行经费交给他。
这云祁在蓬莱山内就爱对她管这管那,出来了还是一个德性。
云祁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小声嘀咕什么?”
秦紫烟摆摆手,“没没,我跟小师妹说这茶不错。”
云祁勾唇一笑,毒舌道:“没喝就知道不错,你这嘴真是惊为天人啊。”
“我!”
秦紫烟暴怒而起,师弟师妹见状立刻将人摁住,真诚劝说道:“师姐息怒,息怒,你想想银子可都在云师兄手里,买根糖葫芦都得跟他要银子,可惨了。”
说到银子,秦紫烟立刻萎了,愤愤重新坐下。
这时,一头顶扎着两个小角,长得十分玉雪可爱的小女孩跑进店内,四处看了看,最后似乎确定了一般,捧着个小罐子跑到秦紫烟面前,奶声奶气道:“姐姐,这个给你。”
秦紫烟愣了一下,蹲下身和她说话,“小朋友,这是什么呀?”
小女孩老实道:“唔...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让我给你的。”
众人疑惑的打开一看,竟然是木须草,有清心明目,祛除瘴气的功效,这应当是仙门之人才有的。
小女孩像是才想起来,小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从胸口的小荷包拿出一张纸条,夏不好意思的说:“哎呀,忘记了,哥哥让我把这个纸条给你。”
秦紫烟打开一看,顿时火气冲上脑门,只见字条上写着,“没事多洗洗眼睛,人跟妖都看不出来?”
下面落款一个沈字。
“沈怀砚这个...”秦紫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刚要破口骂人,一低头就见小女孩睁着双天真单纯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她瞬间收住嘴。
放轻声音道:“小朋友,知不知道那个哥哥住在哪家客栈?”
小女孩很可爱的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哎,我是在街上碰见那个哥哥的。”
秦紫烟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拿了块糕点,“好了,姐姐知道了,你去玩吧!”
“谢谢姐姐。”
小女孩拿着糕点蹦蹦跳跳的走了。
等人一走,秦紫烟立刻开始骂人,“沈怀砚这个王八蛋,上次害我手折了的事情老娘还没跟他算账呢,等老娘见到他一定......”
之前历练遇到沈怀砚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芳心暗许,也没有什么闭关修炼,而是因为秦紫烟手断了,被沈怀砚的剑打的。
那时她和沈怀砚并排走下山,差点被绊倒,这厮的扶人不用手,用剑扶,重达上百斤的玄剑只是轻轻一碰,秦紫烟的手就断了。
云祁眼神冷冷,似是觉得无趣一般落下一声哼。
这时,另一个男弟子疑惑道:“不对啊,师姐,你手断的事云师兄不是帮你报过仇了嘛。”
秦紫烟怔了怔,看了看面色不自在的云祁,“什么报过仇?”
云祁来不及阻止,弟子就噼里啪啦道:“就是报仇了,云师兄特意跑万剑宗去,偷偷将春宫图塞沈道友的书案上,被虚无长老看到了,罚了沈道友扫了一个月的台阶。”
秦紫烟见云祁耳根都红得快冒烟,拍了拍他的肩,“小云子,够义气啊!”
云祁抬头看了她一眼,掩下眼底的情绪,淡淡道:“我只是不想蓬莱山吃亏罢了。”
秦紫烟无所谓道:“都行,反正沈怀砚被罚了就行。”
林溪知低着头夹菜,偶尔对面投过来一个目光,都能吓得他眼睫颤了颤,或者说沈怀砚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沈怀砚盯着他,点漆似的黑眸绽开点点笑意,从刚才唇舌交缠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似乎比他自己要想象的更爱林溪知,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颤动,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名叫林溪知的蛊了。
等到夜里快要歇下的时候,见人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床边,尴尬又沉默的看着脚尖。
沈怀砚走过去,突然拉过被子将人裹住,将人压在床上,一手撑在林溪知脑袋边,英俊的五官在眼前渐渐放大,林溪知以为他又要亲自己,吓得闭上了嘴巴,却没有想过要躲开。
结果就听沈怀砚道:“我再开间房,今夜我去隔壁睡。”
林溪知浅色的眸子微睁,愣道:“为...为什么?”
沈怀砚微微俯身,目光落在他那双漂亮的眸子上,低声道:“因为溪溪现在见到我似乎很不自在,我今日刚与你表明我心悦于你,溪溪可还愿与我同睡一榻?”
006偷偷啧了一声,觉得这宿主可怕的很哪,都失忆了,嘴巴还会强吻的人,强吻完了再开始泡茶,可怕的很哪,也就他家漂亮甲方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心悦?听到这两个字,林溪知的心尖颤了颤,他似有些迷茫而又疑惑:“阿砚,我不太懂...”
沈怀砚轻笑了一声,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他的手莹白如玉,骨节分明,“你在这里,便掌握了我的心跳,这便是心悦一人。”
这一刻,林溪知似乎懂了,因为重逢后的许多瞬间沈怀砚也掌握他的心跳。
沈怀砚轻轻揉蹭着他的掌心,“男子与男子在一起,于世俗礼法相悖,或许会让你遭受一些非议...”
林溪知愣愣道:“你都违背无情道了,还会怕这个?”
沈怀砚被他的脑回路弄得有些忍俊不禁,他道:“其实在崖底那一夜,我就向我师尊表明过我无情道心已不稳。”
林溪知怔怔的盯着他,半天不错眼珠,原来在他不知不觉中沈怀砚就开始筹谋一切。
“我从那时开始便确定我对你动私念。”沈怀砚笑了一笑,又盯着他道:“溪知,可知...道心为何?”
林溪知眼眶微湿,他摇摇头,手心便收到一个轻飘飘但又能感觉到心意沉沉的吻,沈怀砚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四个字,“一生所求。”
林溪知将脑袋靠在他肩上,闷闷道:“你出去睡了,我怎知你道心是如何的。”
沈怀砚顿了一下,眼底笑意潋滟漾开,然后将人搂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