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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那不是炮灰!是我老婆 > 番外 周生拒绝捡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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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对于过新年还挺期待的,因为这是自他十四岁之后头一次有人陪他过年,虽然以往姑姑一家都会来叫他过去同吃年夜饭,但周生每次都拒绝了,他不喜欢被人用好奇和怜悯的目光打量,还不如一个人待着自在。

但今年不一样了,他有阿信陪着了。

有少年在,年夜饭周生也不像以往那般敷衍了,特地赶早去买了烧鸡,又炸了肉丸子,炖了猪蹄,还包了饺子…摆满一大桌。

周生满意的点点头,招呼少年坐下,亲自给倒了一杯酒,清俊的面容上带着笑,“辛苦阿信,来,这杯为兄敬你。”

阿信难得牵了牵嘴角,眼底笑意浮现,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入咽喉的酒清醇甘甜,回甘时能品到淡淡的桃花香。

周生见他眼睛明显亮了一瞬,便有些得意道:“这酒不错吧,我花了老大的功夫弄来的,本来有两盅可以给你喝个够的,谁知被沈怀砚那厮抢去一盅。”

“你应当唤我,他便抢不去。”阿信道。

周生自然的抬起手敲他脑袋,笑道:“你怕不是想喝酒,是手痒想寻打架罢了。”

他早看出来少年好战的个性,酒楼有时也会遇到些难缠的客人,每回他还没发话,少年就先亮着眼睛将人提起来揍。

不过确实他这么一揍,酒楼闹事的客人确实少了不少。

周生指腹的触感,就连对方唇角那抹轻浅的弧度,在那瞬间如鼓棒咚咚疯狂敲击他的心口,他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也能察觉到自己手心在出汗。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这肯定不对劲!!!

若现在他还是暗卫十一的身份,在周生伸手即将敲到自己额头的前一秒没有迅速折断对方的手时,他就已经失职了。

可是他现在却很习惯对方的触碰,甚至对周生没有丝毫防备。

而且这几日他已经慢慢恢复了大部分记忆,也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按理来说他应该立刻回到王爷身边复命,可是他没有。

他甚至隐瞒周生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继续装傻待在对方身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知道自己不想离开周生,甚至怕周生知道了会赶他走。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周生瞧见了,伸手捧着他的脸仔细观察,疑惑道:“这酒也不烈,才喝一杯,应当不至于醉啊?”

阿信被他摸得浑身不对劲,像是有人伸手挠他骨头那般痒,脸颊发烫。

他刚想说自己没醉,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我去开。”

阿信放下筷子,走出去开远门,来人是个青色袄子的妇人,身材微胖,慈眉善目的,见不是周生开门,妇人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听人说过周生之前捡了个人,看那人无名无姓还病着便将人留了下来,想必是这人没错了。

妇人道:“我是周生他姑姑,来寻他过我那吃饭去,你也没吃呢吧?和周生一道过去。”

周金瑶边说边往屋里头走,进屋瞧见满满一桌吃食,比她那头都丰盛,“呦,都吃上了,白跑一趟了。”

“大姑,天气这般冷,劳你白跑一趟了,怪我没知会您一声。”周生愧疚道,给夫人拿椅子过来。

“我就不坐了,家里头还等着呢。”周金瑶没坐,又欣慰的拍了拍周生的手,“这就对了嘛,什么时候糊弄年夜饭不能糊弄,瞧你吃得好我就放心了。”

周生心中泛暖,“劳大姑挂心了。”

周金瑶笑道:“行了,自家人不必说这些,你好好的,待过完年姑给你寻个姑娘或哥儿相看,再生个大胖小子,日子就更圆满。”

听到周金瑶这话,从周金瑶进门开始就装隐形人的少年终于抬起头,眼底情绪不明的朝周生看去。

周生尴尬:“大姑,不用…我不想娶妻。”

“哪有不成亲的!就这样…大姑替你先瞧着,我得回去了,家里头都等着吃饭呢。”周金瑶白了他一眼,不容他拒绝,又急哄哄走了。

周金瑶走了,家里又安静了下来,周生赶紧招呼着阿信坐下吃饭,“快吃吧,不然饭菜该凉了。”

阿信看着他,没动筷子,半晌,他开口道:“你想成亲吗?”

没想到少年会好奇这个,周生惊讶了一瞬,苦涩的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大概都没有成亲的可能了。”

一个人不能人道的男人,就没必要去祸害无辜的人了。

周生的爹娘原也是镇上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年少时定了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了成亲的年纪依然选择了彼此。

成亲夫妻俩经营一家酱油坊,日子虽不算富足但也不错了,后来有了周生,夫妻俩更是恩爱,周生几乎可以说是在爱中浸着长大

可是后来这般好日子还是被打破了,他同娘亲从外祖家回来,亲眼撞见他父亲同隔壁寡妇衣衫不整的抱成一团在榻上亲热。

这对于母亲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从没有想过昔日恩爱有加,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丈夫有这般丑陋的一面。

事后,他父亲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母亲原谅,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是寡妇下套勾引他。

他母亲只问了寡妇可有下药,寡妇不敢撒谎,她并没有下药,也没有如何勾引,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能是你情我愿。

周生更是当场呕吐不止。

母亲求了和离,生死不再见,可是他父亲不肯,磕头求饶涕泗横流说自己离不开他母亲,不能没有他母亲,见母亲一直不松口,又寻来周生祖父与外祖一家来替他求情。

两家人知晓此事之后,先是打骂了他父亲一顿,最后还是劝着她母亲息事宁人了,谁家男人不在外头偷一点腥。

那夜他母亲同周生说了一夜的话,希望他日后能够心性坚韧,按自己的想法过日子,最重要的是要做个好人,不能辜负他人情意。

天将亮之后,又将周生赶了出去,等人发现之后,他母亲已在卧房上吊自缢,没有丝毫留恋。

他父亲哀哭不止,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像疯子似大哭大笑。

他外祖更是顷刻间老了十来岁,两鬓白发,没想到自己一时犹豫,让女儿丧了命。

他母亲下葬期间,父亲不知所踪,待再被人发现时,父亲已经在母亲坟头服了砒霜。

父母双亡之后,周生拒绝了去外祖家,也没到姑姑家去,一个人靠着打零工活了下来,后来跟着人去走商,赚了些钱才开了酒楼。

十五岁时他就发现自己与其他男子的不同之处,在其他人谈论梦遗时,他发现自己从没有过,再怎么碰,那处也毫无反应。

他知道自己这是心病,治不了。

在他陷入往事回忆时,阿信捏着酒杯的手心微微出汗,“为何不可能?”

周生自不可能与他说自己不能人道之事,多没面子啊,于是他笑笑:“我有你就够了,还成什么亲,就我们俩好好过就够了。”

他早就想过了,成不了亲就算了,所幸如今有了阿信,他要是一直恢复不了记忆,他就这么养着他,以后酒楼留给他继承,跟亲儿子没什么不同,要是阿信恢复记忆了还是离开他了,等他老了,他就把积蓄分成两份,一份留给姑姑,剩下留给阿信。

但这话听在阿信耳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如当空一道惊雷劈中少年天灵盖,阿信面红耳赤猛地弹起,酒水洒了一身——

轰隆!

周生说有他就够了,他俩好好过!?

是因为他俩同是男子无法像正常夫妻俩那般成亲吗?

即使不能成亲,也还是很想跟他过吗?

周生疑惑的眨了眨眼,“你怎么了,你接受不了吗?”他指的是一直和他生活的事。

阿信只以为他说的是男子与男子在一起的事。

少年瞬间从头红到脚,呼吸急促的在屋里来回走……

半晌,他突然紧紧攥住周生的肩膀,像是很艰难的下定决心,“你真的很想同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