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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七王朝 > 第44章 危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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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橙世正在头疼怎么对付这些莺莺燕燕,以及正在杀到战场的最终boss时,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宰相橙余有要事求见。

橙世立刻就有了精神,跳下床来,蹬上鞋子就跑向议政的地方,那个速度像风一样,嗖~的一样从门口刮过去,地上还在哭泣的妃子们还没反应过来,橙世就已经冲出包围圈。

一边跑,一边想,“这老余今天这么靠谱,在这么危难的时候解救了我,实在是难得,这点就比老杨强不少,老杨人是好人,就是太过死板。”

三蹿两蹦,橙世就坐到了橙余的对面,“老余,你是听到什么风声,特来救驾的吗?工作做的不错啊,刚回来,宫里就建立起情报网了。你是没看见,那一个个的,哭得……咦,青田王子,你还没走嘛?”

说着说着,橙世就看到了旁边的青田,下意识中青田早就离开了橙龙国,回到青鸟国,完全没有想到还能在这个时候看到他。随后,橙世的目光又投向了另一边的月青梅。

“这位面生啊,看着像是在哪里见过。”

“能不眼熟吗?上次去劫……”橙余话才出口,就被橙世的眼神瞪了回去,“街上微服出巡的时候,月尚书接待的嘛,这位是月尚书的女儿。”

橙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总算是没有暴露了那次劫持花轿还有他的一份力量。

“老余,慢慢说,不着急,今天特别的不着急,你敞开了说。”

“王上,这位青田王子有很重要的情况要向您反映。”橙余挥手点住一旁的青田。

青田略施一礼,然后说,“我来告王上一个绝密,青鸟国即将借道娘子关,南下歧路镇,扼住橙龙国的咽喉所在。”

橙世不解的看看橙余,这个消息不是早在橙余偷偷释放了丁亥时,就得到了嘛?今天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橙余的反应倒是十分的惊讶,激动的站了起来,“王上,这可是个重磅消息啊,之前我们一直在猜青蒙的下一步往哪里走,现在田兄,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橙世只是一愣,旋即就明白了橙余如此夸张的用意,既然全性山上那个谎言都建立在丁亥这个人不存在这件事情上,那么任何情报的获得都不能和她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额呀,孤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经爱卿这么一说,真是太重要了,尤其是这么重要的时候,青田王子弃暗投明,抛弃了青鸟国,投奔了橙龙国,可喜可贺。”

“不是,”青田当时就炸了,怎么一回事,我被逼得不得已泄露了一个情报,还是一个虚虚实实的情报,怎么就成了橙龙国的人了?“王上,我?看清楚了,我是青鸟国王子青田。我背叛青鸟国,可能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孤听说黄泉国给你出了个主意,让你们借助精卫填海的传说,在东海建立一个精卫国,建一个新的国,首先就要移民吧?黄泉国港口那些民船就是移民用的吧?”

橙世进一步的暴露着青田的底牌,甚至连上官乌龙和他一对一时的谈话内容都说了出来。

其他的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抓住了王宗续,那家伙多少算个重要人物,可这精卫填海的事,可就是两人私谈的内容,再没有第三个人了。

那么,深居王宫的橙世又是怎么知道的哪?青田在震惊之余,悄悄的扫向旁边的橙余,发现橙余比刚才还要平静,仿佛橙世就应该是全知全能的。

“王上厉害,但外臣也有外臣的风骨,要外臣做那种摇尾巴的老狗,外臣是万万做不了的。”青田排除了其他可能性,那个最不可能的也就成了事实真相——上官乌龙因为某种原因,投靠了橙龙国,做起了双面间谍。

“嗳,田兄,话不要说那么难听吗?以后孤一统天下的时候,大家都是孤帐前的一等功臣。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橙世的回答算是从侧面证明了青田的猜想,这才让青田重新认识了这个装了半辈子病鬼的橙世,他当真是一出手就天下惊。

见青田愣在那里,还得缓一缓,橙世的目光又看向月青梅,“你父亲的事情,老余已经密报给了孤,孤都知道了,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孤不喜欢搞株连那一套,那都是胆小怯懦的人才干的事情。你要待便待,要走就走,不会有人拦你。”

“谢王上,不过宰相大人刚刚答应了民女,许民女带着父亲一起离开,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月青梅实在是个实在闺女,什么实话都往出说,这一说就弄得橙余很尴尬,因为这事他没有和橙世通报过,属于临时起意,并且准备随便找个死囚糊弄橙世。可这丫头直接就挑明了,这就搞得橙余和橙世相看两傻眼。

好在橙世也是多年老江湖了,心里的厚黑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少,立马的理解到橙余的心思,马上调整了一脸懵的状态,和蔼的说道,

“没错,你父亲属于幡然醒悟,情节从轻处理,而且这么多年审理刑狱,功劳苦劳都是很足的,又恰逢道圣羽化二千年,你父亲被特赦了。”

“王上圣明,那个臭流氓说的我才不信,许是王上金口玉言,才做的了数的。”月青梅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踩低橙余的机会,甚至还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博弈的胜利感。

月青梅退到一边,准备看接下来橙世治臭流氓的欺君之罪,结果却让她很失望,她已经提示的这么明显了,但好像橙世没有注意到,直接就跳开这个话题,跃迁到了南方的一些突发情况,并且没有丝毫要回转的意思。

橙氏两兄弟说着说着,也不知道哪句没说对脾气,橙余率先就爆发了,指着橙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那话脏得比掏粪工的粪勺子还脏。橙世也不甘示弱,不一会儿工夫就给橙余罗织了十七八条罪行,够砍他七八次脑袋的了。

“你生不了儿子。”

无数个回合后,橙余终于使出了绝招。这一招过后,橙世再也无力挣扎,瘫软的靠坐在王座上,喃喃的说,“这就是他们的理由吧?”

他说得是他们,不是你。

那么,显然就不是对橙余说的。

“没错,王上刚才说宫里如何,莫不是也是这个原因?在外,他们散播这个消息,说我有不臣之心,而且很多大族拥戴,又有最正统的血脉。在内,那些其他家的妃子们怕是已经准备哭上门,责问王上为何独宠杨氏,不雨露均沾?”

“已经打上门来了,要不是你来的正是时候,孤现在正被她们堵在屋子里骂哪。甚至连太后都下场了。”

“那可是老惨了,要不要我搞个活动,纪念一下道圣羽化两千年,规定一下,你必须去全性山斋戒沐浴哪?”

“还得是你,这主意都能想出来,要是老杨,肯定是让我回去努力造娃平息谣言,然后他跑到外面咔咔砍人。唉,这位仁兄,额不,仁大爷是谁?瞅着面生。”两兄弟聊着聊着,忽然看到了旁边的说书人山重。

“这可是个大才,有助于我推翻你的残暴统治,还橙龙国一个朗朗乾坤。”

“你真要造反?”

“局势这么好,群众呼声这么高,咱不把他们罪名坐实了?”

“你不会是看着你的嫂嫂们貌美如花,假戏真做吧?”

“你要是不放心那些嫂嫂们,一起搬到全性山上去也行。”

“那我还上去干什么哪?这位大才怎么称呼?”

“说书人山重。见过王上。”

“这老头行嘛?怎么看着一股风就吹跑了?”

“行嘛?把那个嘛字去掉。可太行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橙余就把一张破旧的羊皮纸拍在橙世面前。

“兵力部署图?这兵部的东西怎么流传出去的。”

“这就是那老头凭着自己在茶馆听八卦,自己分析出来的。”

“真这么灵,那借我试试?”

“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还有留着那玩意生儿子。”

“你就不能不谈生儿子的事情?”

“肯定是报应,你把你爹的儿子都杀了,你爹的鬼魂气不过,才诅咒你没儿子。”

“真的吗?你也听说了?我在宫中找国师解卦也是这么说的。”

“这你也信?国师?现在国师是谁?”

“张家人。”

“哪你还信。”

“我既然去问了,装也要装一下嘛。”

“也是,今天张庄两个尚书,当着我的面,演了一场戏。”

“效果如何?”

“拆了一条街,把他们忽悠去挖宝藏了。”

“宝藏是真有假有?”

“真有,不然能吸引到那么多人?”

“宝藏既然是真有,我们怎么不去挖?”

“我们去挖,一是太累,二是挖一个就是一个。”

“那他们去挖哪?”

“挖到的和我们五五分账。”

“那他们手续费挺狠的啊,只是挖了一下,要我一半的钱?太贪心了。”

“有一点,我没和他们说。”

“哪一点。”

“地下的宝藏数量不足宝藏图上的十分之一,但是他们给我们……嘿嘿,你懂的。”

“要说坏,还得是你,既累了傻小子,又让人当了冤大头。”

“贪婪,使人目盲。这还得感谢老杨,他要是不搜刮的那么干净,那些人也不至于为了这批宝藏这样。”

“老杨已经启程了,送他的时候,他让我小心你,别中了圈套。”

“这个老杨啊,我是那种小心就有用的人吗?”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那种用小心的人吗?我这么坦诚朴实。”

“谁?”

“我啊。”

“坦诚朴实的人全是这些歪主意?”

“对付歪人,自然就要有对付歪人的手段。”

“我看你对付实心人的手段也正不到哪里去,你看那个小丫头现在还气得和个馒头似的,你又把人家给劫持了?”

“也算也不算吧?我就是误导了她一下,引导她带我去找到了青田这个鬼娃子的窝。”

“你就不能换个人坑?”

“这不是她恰好碰上了嘛?”

“那你打算怎么坑这个说书大爷。”

“发挥专长嘛,他不是说书好嘛,就好好给道圣大会说几天书,一定要说得庄家上下热血沸腾。”

“说到庄家,他们两家有点异常宁静啊。”

“不是宁静,是暗流涌动。据查,运往玄都城的粮食蔬菜这些必需品,都被停掉了,不出五天,玄都城将面临一个人为的粮荒。”

“这些东西好大的胆子,这是要逼得玄都城的百姓选边站队。你有什么想法?”

“上官乌龙什么时候倒向你的?”

“他本来就是父王之前埋下的棋子,谁想到能力太强,做到黄泉国的大官。”

“十一叔还是强,这一个妙手,就解了今日的危局。”

“什么意思?父王的灵魂真的显灵了?他不会真的来抓我了吧?”

“哎,还是不能做亏心事,我是说上官乌龙掌管的那些民船。你把上官乌龙借我用用。”

“啊?我就这么一个能用的人了。”

“装,继续装。我若是没回来,你打算任用谁代替老杨?”

“这你也知道了?”

“废话,那么多打,不白挨。”

“商老头透露了一个秘密。”

“生儿子的秘方?我要哪个有什么用?”

“你听不听?”

“听。”

“蓝山国有意……”橙世抬起头看向其他三人,挥手把三人打发走,然后才说,“蓝山国其实也是一颗雄心,也不甘于人后。”

“这算哪门子秘密?”

“这当然不是秘密,秘密是蓝山国要反向借道赤乌国,在青鸟国大军南下的时候,直捣青鸟国国都高原城。”

“玩得这么大?他们不是最讲仁义吗?”

“商老头说了,仁义是对仁义的人讲的,对虎狼就得讲丛林法则,你强他就跪舔,你弱他就欺凌。”

“商老头倒是有趣,他儿子是不是也给放了算了,毕竟本来就是你冤枉的他,做事还是不要太绝,像羽天蓝这种货色是没有朋友的,江湖上行走,谁又比谁聪明多少哪?”

“这也是你和那个丁姑娘协议中的一条?”

“没有,丁姑娘不至于如此为难我。”

“我给丁姑娘算过一卦。”

“天杀星?”

“是,你也算过了。”

“我是因为算过了,才决定放了她,我怕因果太大,我们承担不起。”

“哪你因为什么要放了商仲尼。”

“兔死狐悲吧,同类的哀伤,看到同类,被你们这些饭桶折磨,心里不好受。”

“连我也是饭桶?”

“不是吗?”

“是,但你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说个他们。”

“你不是那种不敢正视自己的人。”

“你还是挺了解我。可这个商仲尼,我还是不能放。知道为什么吗?”

“就为了给我添堵?”

“这还不够吗?”

“让我添堵,对你有什么好处?”

“精神愉悦啊。而且这样的人,不放在身边,我是真的不放心。”

“你猜借道娘子关的人会是谁?”

“青蒙有一百多个人,最信任的就是青田、青风和青方,现在青风在东海,青田在玄都,青方嘛,听说已经死在青泥关了。”

“你有青方这样的儿子,你舍得杀死吗?”

“别说青方这样上将军了,就是生出你这样的逆子来,我也舍不得啊。你的意思是青方?”

“不是?”

“哪会是谁?”

“他自己。”

“百岁国主亲自挂帅,千里奔袭?这么危险的事,你会干嘛?”

“我不会,但他会。否则青田不会急于暴露。”

“不是你找到的他吗?怎么说他急于暴露。”

“我怎么找到的他。”

“那个月丫头被你算计了,领着你去的,这不是你刚刚说的吗?反过来问我干什么?”

“月青梅为什么会被我算计。”

“你是渣男呗?”

“哎,不要表扬我,还有哪?”

“她父亲被抓,不对啊,她父亲是自首,你是这么说的吧?”

“是,这里说不过去吧,一个潜伏的好好的谍报高层人员,谁也没有怀疑到他,他为什么要自爆哪?”

“你的想法?”

“除非他接受了上峰的指示,要求他自爆。”

“合理,可上峰为什么要让他自爆哪?”

“那当然是为了让我自己凭借能力找到这个上峰的住址,那样就不能太刻意,所以月染就一个字也不说,因为他只要说就有破绽,这件事要想没有破绽就只能让完全不知情的月青梅去做,而这一切,为得就是青田能够在你面前说出那一段话。”

“青田说的那段话,你信几分?”

“我一分也不信。青田这个疯子,他这样自爆,就是为了给我们传递一个假情报——青鸟国会故技重施,再次借道他国,发动袭击。”

“不会吧?你对丁姑娘有救命之恩,她也会骗你?”

“如果青鸟国是连赤乌国一起骗进去了哪?你我刚才是不是几乎就要相信了。”

“是,所以你的意思是。”

“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青蒙的目标始终都没有变,一直都是他五十年前退兵的地方——倒马关。倒马关派谁去了?”

“老三,杨家老三。怎么有问题吗?”

“杨家老三?他的忠诚倒是毋庸置疑,不过他色起来那是真的色,不像我只是拿色当掩饰。”

“你是有什么担心吗?要不要快马去追杨天风,让他改道去倒马关?”

“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就赌,丢了这倒马关,这盘棋我们还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