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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七王朝 > 第66章 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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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公主,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这些人的命运原本如此,用时是国家栋梁,弃时是跳梁小丑,有你这样的大人物,肯为我们说一两句话,就已经很奢望了。”

很奇怪,也很不奇怪。面对父亲的赴死,月青梅既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伤心,也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愤怒,一切平平常常,平常的令人毛骨悚然。

与此相对的,青花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一头栽进丁亥的怀里,哭起来像是连夜雨一般,看不到要停下来的意思。

丁亥温柔的拍打着青花的脑袋,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她也是出奇又平常的冷静,“坐吧,说说想怎么做?你如果想让我帮你父亲报仇,我也可以破例把这茶馆里的四十几个人终结在此地。”

“我~我也不知道。从小,我就没有见过母亲,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她。”月青梅神色有些黯然的坐了下来,回忆起了这些年与父亲月染的点点滴滴,“我只在半夜里听到过他不止一次的喊着母亲的名字,但第二天他又绝对不认,只说是一个很久不联系的朋友。”

“嗯,羽天蓝死了没有,没死得话,别装睡了,起来给大家倒上茶,一点颜色也没有,活该挨揍。”丁亥对于羽天蓝的愤怒是始终的,这个搅屎棍子,跑到哪里都能臭一大片地方。

“好嘞。”羽天蓝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蹿了起来,癫癫的去拎来茶壶。

“我一直都是跟在他的身后,他在青鸟国耕田,我便在他身后播撒种子。他在橙龙国当官,我就在衙门里跑进跑出。现在他也不在了,我还能去哪里哪?要不然我也跟他们回去吧,至少死后,还能见到父亲。”

月青梅浑浊的眼睛中是数不清的落寞,她回头看着倒在那里的父亲,想着要不然自己也这么死了算了?

“那可不行。”

丁亥有些粗暴的打断了月青梅的思绪,高大的身形完全就落日挡在身后,青花也被她一只手拎起来放在脖子上,而她的另一只手已经砸进了月青梅拄着的桌子上,一个硕大的蒲扇印子,蓬的印到了月青梅的脑海中。

“这是你父亲和我做的交易,他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那么你的命,就谁也不能拿走。包括你自己,月汾西,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赞成不赞成。”

也在装晕眩的月汾西见没办法继续苟着,只好摆了摆头,将手臂从桌子里抽出来,另一只手扶着举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老实本分的说,“我赞成,非常赞成。”

“那么,月家找你要月染的女儿,你怎么说?”

“大侠想让我怎么说?”

“这要看你的心意,你的心意不到,我说什么也没有用。”

“哪,我说没找到?”

“不行,没找到还会继续派人找。太麻烦了,我不喜欢麻烦。”

她说她不喜欢麻烦,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抱怨,那么她不喜欢麻烦,又喜欢什么呢?那自然是喜欢解决麻烦。那么问题又来了,怎么样才算解决麻烦呢?把该杀的人都杀了,所以,这里她其实说得是她喜欢杀人。

月汾西完美的完成了阅读理解的部分,自然也就有了一个标准答案,“大侠,麻烦谁喜欢。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都嘴严。而且月族人也没有一个人见过她长大的样子,现在想来她应该是死在之前庄府的大战之中了。”

“是这样吗?你的理由充分吗?”丁亥的手又握住的对方的手,又将对方的胳膊塞进了桌子里。“别随便编个谎话。”

“充分,十分充分。不瞒大侠,我们本来也没预料到能抓住他们,提前就偷了一具尸体。”

“嗯~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这~大侠你吩咐。”

“留下你一半的人。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非常的合情合理。我们多有叨扰,理当是留下一些人来赔罪。”

“我是说也包括你,最近我要办些大事,难免要死些人,都是死自己人哪,我难免会心里不好受,你也不想我心里不好受吧?”

“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对于一只手就能把他塞进桌子里的彪悍女侠,月汾西展示出来了足够的尊重。

“嗯,羽天蓝,用凉水把他们都泼醒吧。”

“要不用尿泚吧,我的尿又长又黄。”

“不用不用,嗳,我恰好就醒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

刚才还躺了一地的人,瞬间就精神百倍的站了起来,而且还是一个个短暂失忆的模样。

月汾西挑选出一半的人,带着月染的尸体回去交差,剩下一半人,站在丁亥面前听候差遣。

“嗯~那今天就先下第一个命令,去把商仲尼找出来,不许动手,找到回来报我。”丁亥挥挥手又把这批月家的人打发去做寻找任务。

“丁姐姐,那边又来了好多人,都穿着官服,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骑得高,看得果然远,有了高度加持的青花充分发挥了她耳聪目明的优势,远远的就看到了一队官差。

“应该,应该是来找我的。丁姑娘,你让月姑娘回避一下。毕竟她名义上还是通缉令上的人。”海睿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了大街上,还不忘了回头嘱咐一句。

果然不出海睿的预料,这些官差就是来找他的。

“大人,出大事了,圣上钦点您回去审理案件。”

“消息这么快吗?人刚走,圣上就都知道了?”

“啊?大人已经知道了?那想必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自杀的,这还用说?”

“大人果然是青天在世,一下就猜中了。”

“猜?等等,你说得是谁?”

“庄文辞庄大人啊?大人说得难道不是他吗?”

“是,他怎么了?他不是被关押到刑部大牢了吗?现在刑部大牢都空了,一个人住一个花园还不满意?”

“啊?大人您刚才还说的呀,他自杀了。”

“他也自杀了?”

“还有谁?”

“没有谁了,本官的脑子有些乱,话有些胡,你就当没听见。你来说一说他是怎么自杀的。”

“这不是嘛,圣上带着亲军一举扑灭了庄家的阴谋,将庄文辞押到了刑部的大牢,等候大人去问询,谁知道,大人还没回去哪,这家伙上吊自杀了,卑职等去送午饭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有可疑的人,出现在刑部周围吗?”

“没有,庄家的事通着天,卑职等人怎么敢怠慢,一个个都恨不得把眼睛瞪得溜圆,哪里敢偷懒。”

“有什么人去看过他吗?”

“没有,奇就奇在这里了,他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句冤枉都没有喊,而且卑职也搜了他的身。没想到……”

“嗯,确实有些奇怪,没人逼他,也没人见他,他就甘心这么死掉?你们路上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哪有,大人,您也知道,像卑职这种皂吏知道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可能有能威胁到这种敢造反的大人物。”

“那么,你们回去的路上都说了些什么?”

“卑职就是和他们抱怨了一下大雨过后,到处都成了河流,以前一脚就能踩过去的地方,现在也不得不用摆渡船。卑职回家为了省那几文钱摆渡钱,硬是绕了半个时辰的路。”

“这好像也没什么。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连个消息都算不上,只要是雨后出门的都有感触。你们是不是还谈了什么不该谈的,刺激到了对方?”

“不可能吧?卑职几个人都是十足的泥腿子,奉银都不够这位大人一餐的用度,娶个媳妇还是四里八乡挑剩下的那些倔娘们,大人你说,就卑职这样的,庄文辞嫉妒我们什么?嫉妒我们一天六个时辰工作但不洗澡吗?”

“也是啊,庄文辞虽说确实是个小心眼,也不至于这么不开眼。哪会不会说你们无意说了哪一句话,恰好触动了他哪?”

“触动?触动,大人你这么一说,卑职倒是还真想起些什么来,也不知道和这老东西自杀有没有关系。”

“你且讲来。”

“有个兄弟回了一趟歧路老家,他们家里办丧事,回来的时候说看到了几十艘十层房子那么大的船,比咱们那个大祭祀用的船还大。当时卑职等人都觉得他吹牛,就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那老东西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愣了一下,还把两边押送的人绊了一下。大人,这个重要吗?”

“太重要了,那个兄弟在哪里?”

“啊?就在后面,抬着大人的轿子。”

“你去,让他别抬轿子了,牵两匹马过来,圣上还在庄家吗?”

“还在,一直和宰相大人在密室里,没有出来过。”

“你速去,把那个兄弟唤来,一起和我面见圣上。”

“毕方遵命。”官差毕方退出茶馆在路口处,牵出两匹马来,回来时,旁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上马,有话马上说,丁姑娘,大恩不言谢,先告辞了。”海睿翻身上马,向着丁亥的方向抱拳行礼,又催促跟来的那个公差上马。

两匹马在夕阳下奔跑,毕方在后面看着,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位毕大人,不妨先进来饮一杯茶。”丁亥招呼的毕方进去说话。

毕方警惕的看看四周,敏锐的职业感让他感觉到这里仿佛刚刚进行过一次不小的战斗。

“你这茶馆,报备了吗?允许你开业了吗?是谁家的关系?”

“毕大人,小女子哪,不喜欢惹事,至于喜欢什么哪?毕大人一看也是多年行走江湖了,想来也是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了。”

“你这是在挑衅我?”

“我更愿意称为劝告,你想海睿作为刑部尚书,他都没有说什么,毕大人为何非要蹚这趟浑水哪?”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你一马,就当没看见,那么,你不意思意思,就太没意思了。”

“哦?毕大人没有看到我外面旗幡的字?”

“你是真没明白我的意思,还是真的不想意思意思?那就别怪我的兄弟们对你不够意思了。”

“毕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羽天蓝拎着一壶开水就泼了出去,“连我都在这里端茶倒水,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让老板娘意思意思?”

“额~请问阁下是”毕方被迎头浇了一顿开水,还好确实是练过躲过了大半。

“我,你都不认识了?是谁把你从天牢那个臭水坑里,调动到刑部的?”

“恩人,羽公子,真的是你,你怎么脸肿的和猪头一样,我一看还真没看出来。这家茶馆是您老人家罩着吗?”

“什么什么,不会说话就少说,是这家茶馆罩着我。真是不知死的鬼。你刚才说什么大船,是怎么回事。”

“啊,就是一些很大很大的船,游曳在歧路到玄都城的水路上,不过没人划桨,也没有启帆,好像是全靠浪打浪那么漂着。”

“就是说,那些大船在那里,没有动?”

“你要说没动吧,也随着浪花往前顾涌,你要说动吧,就那个速度,明年的今天,差不多能到。”

“找到了,找到了。”羽天蓝兴奋的握了握拳头,

“找到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找到橙余那孙子有恃无恐的原因了,原来早就准备了后手,不用问,这大船之上,必然是又有人又有兵马,还又有粮草。”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还能告诉你,那些船是黄泉国的船。”青花一脸不在意的说道,“该死的黄泉国,背信弃义,把答应好我们的大船送给了我们的敌人。”

“敌人?”毕方警惕的抽出刀来,双手握住刀柄,看向丁亥肩膀上的青花,“你是什么人?来玄都城干什么?”

“说出来怕吓死你,你什么级别,配和本公主说话吗?”

“公主?本朝圣上无子无女,哪里来的公主,怕是敌国的公主吧?”

就在二人对眼威胁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众人看他之时,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救命,救命,我是你们的圣上的十大爷,救了我,保你们一辈子荣华富贵。”

“呀!你们这些反贼,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但敢冒充公主,还敢冒充圣上的大爷,我是你大爷。看我不砍死你。”

说着话,毕方的刀就砍向了奄奄一息的橙老十。

“啊!我这个脑子啊,”

羽天蓝一个闪身过去,一脚就把毕方踢了个驴打滚,将橙老十从地上扶起来,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位见了一面就跑下山,跑下山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十大爷。

“你不认识这些大爷们,你倒是问啊,你问都不问,上去就砍,你是嫌弃你们家族谱太长,人太多,非要逆天改命吗?十大爷,还记得我吗?羽天蓝,小羽,在全性派小庙见过的。”

说着,手中无中生有的变出一粒药丸,给十大爷吞下,吞下药丸后,十大爷要完的节奏算是停了下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十大爷缓缓的开口了,“小羽?那个偷东西的家伙?”

“老爷子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我当初偷了这瓶灵丹妙药,哪有今天您老人家的起死回生?一切皆是妙不可言。”

“也就你歪理多,也算让我这个老头子,死之前能死个清清楚楚 ,了无牵挂。”

“老爷子,千万别说死,死都丧气,活得多好,你看我爷爷那个老不死的,前天还给我来信,又给我娶了一房小奶奶,比我还小二十岁哪。”

“羽生弦那个老流氓,和他师弟青蒙一样,一辈子算是倒在女人肚皮上了。”

“嗳,老头,不许你这么说我父王。”

“她是?”

“青蒙最小的女儿青花。”

“倒是有青蒙小时候的影子。”

“老爷子,你还知道青蒙小时候的样子,您看起来可比他年轻起码三十岁。”

“你看得一点都没错,我确实比那两个老流氓年轻三十岁,而且一辈子都苦心钻研,没谈半点男女之事,额~跑偏了,刚刚我想说什么来着?”

“老爷子,您要是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哪,也没人问你。您随便。”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人心不古啊。怎么能欺负老年人哪。好吧,看在你们这么求贤若渴的份上,我就给你们讲讲八龙的故事吧。”

“八龙?我行走江湖也有二十年了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二十年算什么?八龙的故事是八十年前的故事,因为他们聚义首阳山,所以江湖上也叫他们首阳八龙。”

“80年前的事情,嗐,老爷子,您老糊涂了吧,您一个60出头的年轻人,上哪里去知道80年前的事情?而且80年聚义的年轻人现在早就成了地府的人员了吧?”

“是吗?”

“不是嘛?哪有人80年前就名震天下,还能活到……卧槽,你是说我爷爷和我师爷,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是首阳八龙的两位。”

“不笨,孺子可教。”

“哪也不对啊,他们比您老人家足足大出一辈人吧?您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哪?”

“小子,刚说你孺子可教,就犯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叫橙老十,我上面还有九位兄长。”

“啊,有可能,可我只见过四个。橙老四,橙老三,橙老二,橙老大,都没见过,不对,甚至都没听人提起过。”

“唉,老夫中了人的算计,命不久矣,没想到他竟然也是八龙之一,还颠颠跑去问他的看法。”

“他?他又是谁?”

“宫子建。”

“那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赤乌国的首阳山大供奉,”丁亥站到了羽天蓝身侧说道,“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一伙的,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圣碑一裂,青蒙的铁蹄就踏碎了青泥关,打开了千年乱局。”

“这位是……”

“额~额,丁姑娘,你还是自己说吧,我也弄不清你是什么身份了。”羽天蓝想了又想,不知道从哪里介绍丁亥。

“丁亥,赤乌国的一位将军。”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嘛。

“哦,难怪,说回来,那天我们兄弟五人先后顿悟……”

“别不要脸了,明明是受人点化,算什么顿悟。”

“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吧,我们的功力见长,就想去山下去寻找可能知道当年首阳八龙的老人。而我不巧,就上了首阳山,然后就和宫子建提……”

“老杂毛,又在这里胡说什么?”人随身至,红衣供奉宫子建如风吹过,再一睁眼已经坐到了橙老十的对面,“你算过数什么东西,我首阳八龙名震天下的时候,你还在橙老爷子裤裆里哪。这个小子,你是紫龙羽生弦的孙子吧?这贼头贼脑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

“是是是,师爷好眼力,您老人家不远万里来了,我爷爷也来了吗?你们来这地方干嘛哪?”

“嗯,错不了,这个骚浪贱的样子,肯定是他的种,这个小妹妹,眼睛眨啊眨的,是青龙的女儿,还是孙女?”

“回师爷的话,是青蒙最小的女儿,”羽天蓝又变出一把羽扇来,给宫子建扇着风,尽管天气一点也不热。“师爷,不用说,您是赤龙,那么还有五条龙又是谁哪?”

“你们不知道?杂毛老道你也不知道?”

众人摇摇头,毕竟80年前 ,在座各位,除了宫子建还都是虚无。

“啊,既然你们都不知道,老夫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哪?那样一来,老夫还有什么乐趣。”

“死变态。”橙老十低声骂了一句。

“唉,橙老十,你就这点不好,这么夸奖我的话,大声点吗。怎么样,我乖孙刚刚给你服药了,是不是感觉好很多,来来来,你我再大战三百回合。”

“赤龙大哥,您就放过我吧!我承认是我打扰到了您老人家的清修,但您这从首阳山一路揍到我玄都城,什么气也该消了吧?”

“唉,橙老弟,怎么能这么说哪?不是你选的嘛?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现在我们从首阳山到玄都城,虽然打了三百多次,但每次都是不分高下。”

“赤龙大哥,小弟错了,要不然你一掌把小弟拍死得了,您完全有这个实力。猫抓老鼠都没有盘三百多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