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性山。
“我再看看,反正大家都不怎么着急。”商仲尼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赞成,在赞成还是反对中,选择了还是。
“无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身上的诅咒力量会转移到我身上,我将迎回我真正的力量。那时候,你会明白的。”驴子大爷高傲的抬起了头,像是那种恩赐千载难逢。
“还没有请教这位上神的名号?会不会有些不太礼貌。”商仲尼看向光芒之中,围着橙色光柱落座的五个人。
李白白在东,杨天奇在西,庄莉莉在南,张东方在北,橙十一盘膝悬在中央,五色光芒分别从五人的耳、鼻、眼、口、胸前涌出,源源不断的注入中央的橙色光柱中。
光柱中又有黑色的细线隐隐的和那头门口的驴子大爷连在一起。
“唯诃,不过,我愿意称呼我为橙十一国主。解除诅咒从来不是没有代价的。”驴子大爷的脸在虚幻中变幻成了橙十一的模样。
而悬在空中的橙十一渐渐变成了一头驴子模样,其余四人抬头一看橙十一竟然凭空变成了一头驴子,都是心里一惊,急忙往后连退几步,却又被那五色气带扯了回去,眼看也要和橙十一一样,变成一头头驴子。
“慢,唯诃大神,我有一计。”
“你还有一计?不妨说说。”
“您老人家神功盖世,少几头,多几个驴子,对您老人家没有丝毫的影响。”
“那倒是,你想让我留下他们,不把他们变成驴子?似乎需要更多的理由。”
“唯诃大神,您老人家既然能把他们变成驴子,自然也能把他们变成傀儡吧?”
“这有何难?抬抬手就办的到。只是我不觉得留下这几个蝼蚁,有什么好处。”
“有,当然有好处。你要是把他们都变成了驴子,那么您老人家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
“藏不住就不藏呗,只有弱小的力量才躲躲藏藏。”
“那是,那是。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上神。我之前恰好捡到了女娲娘娘留下来的两样宝物,一样是长卷,一样是阴阳鱼。”
“什么?女娲遗物现世了,你快拿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哎 ,唯诃大神不要着急嘛,听我慢慢说……”商仲尼愣是从半年前开始说起,一口气讲了三四个时辰,总算是绕到了最后,“就这样,阴阳鱼弃我而去,据我所知,只有一种可能阴阳鱼的子母镜会断了联系,大神想必是知道的。”
“阴阳和合,女娲复生。是女娲的转世觉醒了,才能把你的母镜吸走。”
“不愧是大神,一下子就想到了,要是我们这种凡人,没有个三五天根本想不明白。”
“然后哪,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柱子就是女娲补天的天柱,而上神也是女娲娘娘镇压在此地的神明。上神当然不怕我们这种凡人,但如果觉醒的女娲转世,知道了上神破了封印……”
“对对对,你这小子真是好人呐,事事为我着想,我还没见过这么淳朴的人类。”
淳朴?在场的其他人强忍着笑意,他们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反正呐,你已经把橙十一变成一头驴子了,那么大神以后就以橙十一的身份在人间行走,而他们,本来就是橙十一的家臣,你就是不把他们变成驴子 ,他们也会听你的命令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他们靠不住呐?一个个都各怀鬼胎,哪有小兄弟这么善良。”
“上神 ,您想啊,成为上神,固然很威风,但很容易被女娲娘娘盯上。虽然说上神不惧怕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神不如就做个人间的王,把他们当成你的仆从,这样一来,你既能享受到供奉,又能体会人间之乐,还不用操心其他事情。”
“嗯,小伙子心眼真好。这确实是个好计策。我大概是被关在这里太久了,一时之间想不到这么好的计策。说吧,要本上神怎么奖励你。”
“那,你把他们都放了吧,他们不过是一些蝼蚁。”商仲尼反手指向洞穴中的其他随从人员。
“这倒简单,你们吃下这道符,如果谁透露今日之事,当时就被五雷轰顶而死。”唯诃上神幽绿的眼睛一眨,所有人的面前出现一道符,众人不敢犹豫,急忙抓过来吞下。
“怎么样?年轻人,现在见识到本上神的力量了吧?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扈从?你将从我这里获得无尽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
“上神,我内心是十分愿意的,可上神又忘了,女娲娘娘已经转世,我如果要成为了上神的扈从,那么等于告诉所有人 ,这个橙十一是上神所变。”
“嗯,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那么你既然做不了我的扈从,还有什么愿望吗?大胆的提出来。”
“我虽然明面上不能做上神的扈从,但我的心里已经是上神的仆人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样的天柱不止一个吧?其他天柱里藏着的也是上神这样强大的存在吧?”
“额~”唯诃犹豫了,毕竟他是被封印的九上神中最弱的一个,正是因为他最弱,女娲娘娘当年就随手封了一下,没下太多功夫。
这也是他这里的封印为什么松动的最早的原因,唯诃自然是不希望商仲尼看出自己的窘迫。
“这个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不急。其他人的神力不如我,他们破不了里面的封印,你就是找到他们,也救不出,反而暴露了行踪,得不偿失。”唯诃支支吾吾的找到了一个借口。
果然,这家伙果然是几个被封印的神灵里最弱的那一个。而且这家伙私心很重,为了保持自己的无敌形象,竟然不想把其他八位同伴从封印中解除出来,这无疑对于商仲尼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如果说,诅咒是唯诃施加在橙龙五族身上的反作用力,那么封印唯诃作用力应该就是他们各自独有的功法,这应该就是全性山成为橙龙五族共同圣地的原因,他们五族所谓的祭祀,或者论道大会,都是为了让封印更加的稳固。
商仲尼心里琢磨着,怎么让这个现在脑子还不太灵光的唯诃,自己掉进封印的大坑里。
“喂,少年郎,你在想什么?”唯诃见商仲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独自发呆,也走了过去,顺着商仲尼的目光看过来,看到了一张光板床,一个无字墓碑。“那是谁?”
“牵走另一头驴子的人。”
“哦,那个怪人啊,他是疯子,他竟然想吃掉本上神。”
“哦?上神不是无敌的吗?怎么还有凡人能伤到上神吗?”听这个话,神龙前辈似乎找到了应对唯诃的方法,唯诃刚才下意识的后退证明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当然是无敌的,不过那个疯子也不算是普通的凡人了,超凡入圣,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不是个人了。那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他如果今天还在,我断然是不敢这样贸然的出现的。”
超凡入圣就可以了吗?唯诃故意这么说,是不是想引诱自己出手,但如果现在不出手,让唯诃真的从这里出去,主宰了橙龙国,用橙龙国的资源再壮大他自己的实力,到那时候,是不是差距会越拉越大哪?
商仲尼的脑子中在天人交战,是委曲求全呐,还是拼死一搏。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少年郎,人生嘛,有很多尝试,不试试岂不是怪可惜的?”唯诃看向商仲尼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片刻之前的单纯,而是混合了橙龙五族的灵魂反馈,“我也是通过他们五个,才了解到,少年郎,原来是一个这么有趣的人。”
“呵呵,这个嘛。”商仲尼此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只是想凭借着唯诃对世界的陌生,打一个信息差,全然忘记了唯诃那属于上神的精神共享属性,能够很轻易读取其仆从的记忆。
这下子,商仲尼仅有的一点优势也荡然无存了,眼前就只有放手一搏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想清楚了这些,商仲尼对唯诃出手了,一出手就是盘古斧,偷袭得手,生生的砍进了唯诃的头颅,那个头颅应声掉落,还没等商仲尼开心片刻,一个小一号的头颅,又从伤口处长了出来。
“你小子不讲究啊,你这个修为在凡人中也算是顶级了吧?怎么一点君子风范都没有?偷袭就算了,还拿盘古灭世斧,你这是要把本上神打个魂飞魄散啊。可惜,你不知道本上神的头颅可以无限复生,而且每复生一次,力量增加一倍。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自己砍掉的不算。”
也不见唯诃念诀,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包裹住了商仲尼,让他无法进退。
“没有一斧子砍死你,算你命大。”
“不不不,”唯诃摇头着手指,有些开心的说,“自洪荒以来,我这个头颅已经复生了三次,越是复生,就越是坚硬,越是坚硬,就越不好复生。我还得感谢你,我从他们五个那里得知了你身怀盘古灭世斧,这可是天地间为数不多能够伤到我的东西。”
“你是说,我之所以能够砍下你的头颅,是因为你诱导我那么做的?”
“没错,但你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没用的人,都该死。”唯诃的眼神看向商仲尼,那一团包裹着商仲尼的无形气团开始实质化,先是变成凝而波动的水,又变成明而坚固的冰,逐渐的缩小,向内积压着商仲尼。
危机关头,王宗续再次站了出来,“上神,我有话说。”
“哦?让我看看是哪个小爬虫?”
“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就因为他救过你的性命,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是因为他的好奇,才被释放出来的,这也不过是他的因果报应。”
“他是人王之后,是应命之人。你如果把他杀了,那么人王就不得不亲临人间来查看情况了。”
“哦?还有这个说法?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又不想放了这个家伙。”
“有办法的,小人在东海那边有很多的黑煤窑,只要上神把的修为封住,把他扔进黑窑中,他就既死不了,也不会给上神带来麻烦。”
“嘿嘿,你小子,他不是对你们有恩吗?你们人类不是讲究知恩图报吗?你这算恩将仇报吧?”
“上神,这么多年来,小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他们的恩德早就还清了,而且既然有上神这么强大的存在,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给商家当狗哪?既然都是当狗,狗不愿意找个更强大的主人吗?而且小人身负家国重任,放眼天下,能帮小人复国的,也就只有上神了。”
“嗯,你这小子的建议不错,你怎么保证你那个黑煤窑,他逃不出来?”
“那个黑窑,只有进去的路,没有出来的路,进去以后,吃喝拉撒,生老病死,都在里面,本来就是小人专门为各国达官贵人秘密处理他们对头的场所。”
“嗯,要说坏,还是你们人类坏。本上神从你的灵魂中,看到了你们黄泉国的奢靡,还是你们人类会玩啊?”
“不敢,不敢,小人也是厌倦了那份奢靡,才从黄泉国逃出来的,这些上神是可以看到的,我对上神没有一点保留。”
“嗯,你小子倒是诚心的很,不像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打了干掉我的想法,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可笑,我一个上神,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吗?也罢,不管怎么说,我能出来,多亏了这小子帮忙,我就留他一条狗命,又何妨。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对了,你们黄泉国那个极乐岛在哪里?本上神恢复修为,需要那些补品。”
“在东海之东,大江入海的地方。”
“嗯,那这么说,还挺顺路。”
“顺路?”
“不该你打听的,你少打听。”唯诃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咳嗽了一声结束了话题。
“是,是。有个事情,还要和上神讲。歧路镇的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的,出现在了玄都城北不足百里的地方,眼看就要到了。”
“哦?是吗?这不正是拿下他们的好机会吗?你看我现在像不像橙十一。”
“不是像,简直就是。还是上神的办法好。”
“那是那是,我们五族在神龙前辈的陵前,促膝长谈,摒弃了往日恩仇,决定重新出现,你看这么说,他们能信吗?”
“上神真是有大智慧,小人是万万想不到这么周全。”
“那这小子的那些仆人能同意?”
“这点小事还用麻烦上神的话,那我这个奴仆不就太没用了吗?我给他们的饭菜中都加了点料,等他们醒来的时候,我就说商仲尼有事先回去了,让他们留下来听我调遣,反正那小子的令牌还在我这里,而且我忠心耿耿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嗯,好奴才。这样才对嘛,你们虔诚供奉,我恩赐你们无尽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作为交换,你们提供的养料要充足。”
“是,那是自然。”脸上不能露出来,这个不难,毕竟是大江南北闯了这么多年了,但心里也不许想,甚至不能有这样的苗头,这个就是伪装的最高境界了,好在王宗续毕竟是王宗续,这种虚与委蛇,是达到了满级。“那,还请上神,移步玄都城,会一会从歧路镇南下的那帮家伙?”
“嗯,你这个小子不错,心口是一样的,不像这个家伙,嘴上笑嘻嘻,心里贱兮兮,一点都不老实,用你们人类的话说,额~是不是,太狗了。”
“是,是,上神的智慧真是通天彻地,还请上神把奴才的记忆也抹掉一段,奴才的骨头没那么硬,万一被人类抓住了,也不会泄露了上神的行踪。”
“嗯~,懂事啊,我刚才还在想怎么开口,抹杀他们的记忆当然好说,但你这么好个奴才,又给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好在你能够体谅本上神的心思。”
“小人只知道,伺候好了上神,不愁复国的事情。”
“这个你放心,你即便是不说,我也要帮你复国,毕竟没有黄泉国这样的变态国度,我那些养分也不好找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黄泉国就是生不逢时,如果早遇到上神,早就是天下第一大国。”
“嗯,你这话,不无道理。本上神一出手就是绝招,会不会……”
“小人有一计,上神既然扮成了橙十一的模样,何不就把橙家的武功拿来用哪?橙十一本来也神神秘秘的,天下人都不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强。”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这五族的武功,本就是封印本上神而生的,本上神若是拿来练,会不会自我封印?你不会是存了和那小子一样的心思,让我练着练着,就又回柱子了去?”
“上神,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奴才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奴才家里有一套功法,叫照猫画虎功,就是能把别人家的功法模仿的一模一样,但内息还是自己的内息。只是看着一样,实际上上神用得还是自己的功法。”
“嗯,考虑的周全。这样如何,我先去玄都城,和歧路镇那帮家伙讲清楚,然后两家合兵,去东海,帮你抢回那个精卫国,给你当复国的地方,我哪,就住在极乐岛。”
“上神考虑的周到,我帮了商家这么多年,我复国的事情,他们一嘴也没有提。”
“那是,我能和他们一样吗?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上神,走,咱们先去摆平歧路镇那帮人。”
玄都城外的江面上,
两艘一模一样的战船,彼此缓慢的靠近。
“世儿,想死为父了。”唯诃向着对面战船上的橙世挥手,那份感情饱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上神,有点过了,橙十一和他儿子没那么亲密。”狗腿子王宗续在耳边小声提醒。
“是吗?久别重逢嘛,不都是眼泪当钱用吗?还有那个李秋华,本上神该怎么应对,你们人类真是麻烦啊。”
“不热情、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渣男四大原则。”
“你说我是渣男?”
“橙十一,您现在扮演的是橙十一,他是渣男。”
“哎,这真辛苦,比练什么功法都辛苦。嗨,秋华,你知道吗?每一个夜都是我想你的夜,每一天日出,都是我盼望的重逢。”上神唯诃的学习能力真不是盖的,从商仲尼身上找到那本《恋爱手册》可帮了大忙了。
“嗯?世儿,你有没有觉得,你父亲有些不对劲?好像,好像过分热情了。”李秋华眉头一皱,觉得这事情不简单。特别是到手的药鼎,浑身药香的商叔至离开后,她脸上的光泽也黯淡了,连带着心也灰暗了,看什么都是灰的。
“娘,一定是那家伙有求于我们,不然得话,他都懒得多说一句。一会儿你可得拿住分寸,别两三句好话,又被骗了。”
“你看这话说的,娘都五十多岁了,还是那种二十岁的少女吗?再说了,你父亲现在也老成那个样子了。我能动心吗?”
唯诃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抄袭《恋爱手册》的话,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对方还分析了又分析。
“我们五族是兄弟之族,合则利,分则害,经过为父的耐心劝导,在二哥的墓前,总算了达成了共识,现在啊,橙龙联盟正式成立了,世儿啊,这个盟主,还得你来。为父年龄大了,这江山还是你来坐。”唯诃上来就挑明了来意。
“绝不……啊,你说什么?我来坐?”橙世做了多个拒绝方案,结果对方直接明牌投降了,“那您干什么哪?”
“我?我自然是去极……”
“咳咳,”王宗续在身后扯了扯唯诃的袖子,“急橙龙之所急,收复失地,为国戍边。”
“我自然是去急橙龙之所急,收复失地,为国戍边。有跟随我去收复东海州,赶出青鸟那些鸟人的吗?”唯诃及时的刹车,转了方向,心里暗自佩服这些人类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