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十一(唯诃)手指轻弹,幻化出一缕蓝光,将旁边看热闹的青花锁在了路边的大树上,免得她跑掉了,再遇到坏人。
“三才阵,那可是个好东西。商仲尼那个臭小子又把谁的坟刨了,才挖出这么一个唯一能限制本神的法阵?”唯诃彻底不装了,展现出了他远古神的面貌。
“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看起来好像一条狗。”橙余看着唯诃现出原形,一个狗头模样的家伙,不禁是笑得前仰后合。
“我实在想不出,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怎么对付我哪?”
“这么看起来,你似乎和商仲尼关系还不错,恰好,我和他关系也不错,这样算起来,咱们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何必打打杀杀哪?这个女娲长卷,你要是想要,你可以说啊,对于朋友的合理请求,我从来不拒绝的。”
“哦?是这样吗?这有何难,朋友,请你把手中的女娲长卷借给我观瞧。”唯诃也是很懂礼貌的照做了。
“对不起,朋友,你这个要求不合理,恕我难以答应。”橙余臭不要脸的元神再次发动,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并且给对方额头上盖了个煞笔的戳。
这可惹怒了不怎么擅长和人打交道的唯诃,也难怪,在唯诃这样神灵眼中,人类只有狗腿子和食物两种。
狗腿子,就像王宗续,根本不用打交道。
食物哪,都要吃他了,他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朋友,是个唯诃完全没有触碰过的新鲜事物,甚至他和那八个玩意,都算是相互利用,都想着能吞噬对方的交情,这实在算不上朋友。
“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好的事情,又变卦。你知道我为什么单单放过了商仲尼吗?”
“哦?莫非是因为他是你爸爸?”反正左右是跑不了,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索性不如嘴上先痛快痛快。
“嗯~,你们人类是不是不好好好说话?难道你就不感兴趣,你最好的朋友为什么出卖你吗?”唯诃快要被这不按套路来的橙余逼疯了。
“那么问题来了,”橙余抓住了对方语言中的一个小漏洞,“你既然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能确定,他是帮你,还是帮我哪?毕竟我才刚刚在刑人塔吃了一只你的同类,说实话啊,干吧的,没有肉,味道也有些老,整体上我不太满意。”
“你以为,你能吃得了它,就能吃的了我吗?哈哈哈,你真是太天真了。”唯诃不屑一顾的放声狂笑。
“嗳,所有反派的通病,得意忘形。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橙龙国是道家的橙龙国?”
“那又如何,你们那些可以和我掰手腕的先贤都已经作古,现在只怕是灰都没有了吧?”
“学习哪,要不然说人得保持谦虚,持续学习哪?”
“你小子又想玩什么鬼花样?”
“没什么鬼花样,只是想让你涨涨见识,一个人的三才阵。”
“你吹什么牛?你当我不知道?商仲尼来得时候都告诉我了。你们仨在刑人塔开启那个三才阵的时候,都是修为刚刚到门槛,三个人才勉强开启,现在你就一个人,你开什么开,开玩笑吧你。”
“到底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密泄的恰到好处。他只和你说了开启的时候勉勉强强,想必没有和你说,关闭的时候轻轻松松吧?”
“啊?哪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么说吧,今天不管是我吞了你,还是你吞了我,剩下那个都会更强。同意吗?”
“那当然啊,不然我会受商仲尼的驱使,在这里拦着你?”
“等等,你受他的驱使?你不是把他丢矿坑,自生自灭了吗?”
“哈哈,那小子果然是最狡猾的小爬虫,定是又自编自导自演了一部好戏,把你们这些蠢材骗来给我吃。”
“你们这些神灵,是不是都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生长出来的自信,甚至是狂妄哪?我刚才都说了,关闭的时候轻轻松松,你怎么还站在原地不跑?”
“跑?为什么要跑?你左右不过是吸收了那个老不死的几成的功力,又只有一个人,开启不了三才大阵,能把我怎么样?”
“哎呀呀,你看这事情闹的,上课要认真听讲啊,唯诃小朋友,我刚才提到了橙龙国是道家的橙龙国。这是重点啊,要考的。”
“考?什么是考?考什么?”
“烤你都不懂?是一种烹饪方式。”
“还是不明白,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再看哪?道家有一门功夫——一气化三清。不巧,我刚好会。所以现在三才阵的人头恰好够。受死吧。你这个怪物。”
橙余的身体里幻化出一黑一白两个虚体,分别站在各自的位置,将唯诃围了进去。
直到这一刻,唯诃才意识到,受到了商仲尼的欺骗,早知道如此,在全性山那天,就该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全都杀干净了。
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个黑袍下的人,翻开一个笔记本记录到——一气化三清,一个人就可以开启三才阵。原来这才是商仲尼留给唯诃这个蠢猪的大餐。
“谁?什么人?”刑人塔之后,橙余的三觉五感都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百里外树枝断裂的声音都像是在耳边炸响一般,更别说附近有人正在专心的记笔记,那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橙余心里重组——三清,三才,唯诃。
看来这个人是识得唯诃真面目的人。
那人走了,橙余没有去追,因为阵中的唯诃并没有放弃抵抗,他无心旁顾,甚至就因为他问了一句谁,他的胸口挨了唯诃一记头捶,好悬道心不稳,困不住他。
幸好这次商叔至不知道怎么的,特别的大方给了一葫芦的样,胡乱塞了几颗进嘴里,顿时就又觉得自己行了。副作用就是里面有春药,症状嘛,吃过没吃过的朋友都知道。
“嗳,你不要过来啊,我可是神灵,而且你也说了,我长得和狗一样。啊!橙余,我不会放过你的。”唯诃感到背后一凉,痛下决心,斩了自己一半的修为和神格,化作一缕黑烟逃出生天,捂着屁股飞走时,还不忘了骂街。
“喂,别跑啊,跑之前,先把我解开啊。橙余,你不要过来啊,我可是视死如归的。”
青花看着暴走状态下的橙余,吃了那葫芦里该死的药,贪婪的吞噬着唯诃断尾求生留下的遗蜕,大声的尖叫着,心里还有点小激动,似乎怕对方没注意到自己,药效就过去了,那可就白期待了。
“呼,”橙余稳住心神,盘膝打坐,将体内狂暴的气息一层层的压制,许久之后,才长出一口气,解脱的说道,“虽然有点恶心,好在是保住了公主的名节。”
橙余挥手解开青花脖子上的禁制,那个写意的程度,就知道他的功力又上了一层高楼,现在再对上唯诃,只怕不用什么计策,用拳头去直接打,也能有个几分赢面了。
青花气得直跺脚,这个大木头,不该冷静的时候,瞎冷静。名节?我要那玩意干嘛,带到棺材里面立牌坊吗?
橙余没有注意到青花的异常,还当她是被捆的时间长,脚站麻了跺一跺。
“这趟出来,收获不小啊,光是神就灭了六分之五个。”
“怎么讲?”青花确定了这个家伙是给机会也不中用。
“那个算三分之一,这个算二分之一,加起来正好。”
“它没死?”
“哪就那么容易了,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保命的本事不知道有多少。抓紧时间上路吧,后面还不知道给我准备着什么惊喜哪?”
“你被你朋友算计了,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亢奋?”
“我为什么要生气?每被算计一次,我的实力就上一个台阶,就可以暴打一群人,现在让我返回去单挑商伯牙加杨不修都不在话下。这种好事,这种好朋友,可遇不可求。”
“你现在这个实力了,还有什么人能给你造成麻烦?”
“不好说,大千世界,我不了解的事情还很多。”
“比如哪?”
“我就不知道你刚才心里想什么?”
“滚,滚啊。”青花捂着脸跑开了。
“她这是怎么了?我就想问问她,晚上要吃什么,我点个她喜欢的菜。”橙余不知所措挠了挠头,转头看向一脸无奈的卷爷。
卷爷摇了摇头,一副深沉的模样,“少年郎,这女孩的心思啊,你别猜,猜了也白猜。而且呐,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巫罄县。
商仲尼被新来的庄莉莉无情的绑在柱子上,倒是没上皮鞭辣椒水。
“怎么样?还是不说吗?”庄莉莉问向她的铁杆情人张睿。
“啊?你也没说要问啥啊?我还以为是你要问,我就没问。”张睿眼皮一翻,把困意压制下去。
“我说,二位。你们想知道什么,倒是问啊这种机会可不多。”商仲尼好像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看起来很悠闲,只是略微有些疲惫,毕竟被这两个有大病的家伙盯了一个晚上,一句话都没问,也没动家伙,他们难道是等自己老死?真是太恶毒了。
“好,我来问。你的功夫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张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决定着他们的态度。
“有但不多,更多的当年行走江湖时,学得那些唬人的把戏,装装样子行。”
“什么?你都是装得?”张县令刚刚苏醒,又被这句话给气晕过去了,他赌上所有和靠山决裂,依仗的就是商仲尼从前天下第一的名头,没想到真被二黑说中了,就是个卖艺的手艺人。
“不管你是不是在胡说,暂且相信你。第二个问题,你到巫罄县来查什么?别和我说是查这个县令,也别说是这几个黑窑厂啊,您老人家这么重的身份,能有空干这种事情?”
“嗳,勿以善小而不为。这都是圣人教诲。不过哪,也确实不是为了他们而来的。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这里有一个真气禁区,我是为了解开那个东西,才来的这个地方,至于你们橙龙国庄狗咬李狗,还是李狗踹张狗,我都不是太关心。”
“你就为了一个什么禁区,就组织起了动摇张家根基的暴动,一下子就遍布了附近的三州十八郡五十县?”
“没办法,这该死的魅力,干什么都那么行。”
“好好说话。好好回答问题。”
“你说得对,有人推波助澜。”
“谁?”
“不知道啊,我也正在查,而且我还不太关心,反正翻过来覆过去,都是你们这……”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你知道的,我不太看得起女人。我总认为她们只是男性的附属品,当然,很显然,我是错了。”
“哦?商先生能够认错,这很难得啊。但不知道这个能让商先生认识到错误的女人又是谁哪?”
“杨爱妃。”
“她?她人在王宫,能有什么影响?”
“问题就在这里了,所有人都会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自动略过她,她就这样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但问题是,她如果什么都没有做,凭一个替身,怎么可以调动橙龙国的军队?难道橙家几老,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吗?”
“这?你是怎么知道橙世用了替身的?”
“当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告诉我的。”
“哦?你在橙龙国还有这样的朋友?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荣幸见一见。”
“当然了,他已经来了。”
“让开让开,谁敢欺负我家哥哥。我撞死你们。”一个圆球滚了进来。
“这谁啊?”
“自我介绍一下,偏远山区县令,嫪豹。”
“那是谁?”
“我好像听橙家大老爷提起过,无名村那边建了一个什么国。那个疯子好像就叫嫪豹。”张睿微微皱眉回应着。
“对喽,那个什么国的名字,本王也忘了,但本王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是各位张李庄杨橙,五家的总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