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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七王朝 > 第35章 比武大会(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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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浑门新驻地,宫五爷来到了袁浒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五倍单价都破房子。

这房子,说是个房子简直太勉强了,地上的石头杂乱的叠着,述说着这里曾经有个院墙。

在数堆石头拱卫之处,有一个七尺有余的门框,拿一根手腕粗的榆木枝顶着门框,一眼就能看到院子内极简风格的配置。

额~通俗的说,就是除了土还是土,啥玩意没有。

宫五爷撩袍跨门槛,你别说这个门槛还是讲究,看得出来这里祖上也阔过,那低门高槛的。

腿抬不高吧,迈不进去。腿抬得高吧,腰就得直起来,可宫五爷九尺的汉子,腰一直起来头就要磕门框上。

幸好,梁翟恰好路过,指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院墙,发出了灵魂一问,“师父,为什么不从墙上进去?”

“君子哪有翻墙而进的道理,翻墙的,都是登徒子。师父这个身份。”宫五爷自然也是看到了,但是老一派有老一派的坚守,虽然那里的墙已经塌了,可以一步就迈进去,但是在他的心里,那里始终是不可逾越的规矩。

“师父,你来这破屋干什么哪?”梁翟不管那么多,跳进院子里,把那个榆木搬开,把门框取走。

宫五爷这才抬腿进了院子里,在院子里望里屋,按理说进了大门是个影壁,可连院墙都没有了,影壁自然也被拿去垫了床脚。

“还行,屋子还有门有顶的,不过就是没有窗户。”宫五爷安慰自己似的走到了屋子的前面,手轻轻的扶在墙上,回头问梁翟,“阿翟,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师父,松开手……不对,不能松开,算了吧,来不及了。”

随着梁翟的话,宫五爷扶着的那间屋子前后一摇,砸在了宫五爷和梁翟身上,十几只老鼠从破碎的梁柱上爬到二人身上,它们身后还跟着七八条蛇,和五六只黄大仙。

一时间都把九尺多高的宫五爷当成了新的居所,梁翟倒是因为个子矮,不怎么受这次小动物的青睐,只是做个记号后,就又爬到宫五爷身上去了。

“师父别怕,蛇和黄大仙都吃老鼠。”

“我用你提醒啊?现在的问题是蛇钻了为师的裤裆。”

“没事,师父年龄都这么大了,听说外面知名的不知名的野生孙子孙女都有近百人了,那东西还在不在,不碍事的。”

“你小子少废话,快点想办法。”

“师父,你不是会侵略如火吗?烧它们一下,它们自己就跑了。”

“有理,有理。哎呀,你别真咬啊……”宫五爷的气还没有运到位,就被一只蛇击中了要害,痛得倒在地上,这一倒可就更乱了,地上的蚂蚁还以为是来了大胆子,都纷纷爬到了宫五爷的身上开始分食。

“得罪了,师父。”梁翟掐了一个火诀,一道火光就打到了宫五爷身上,宫五爷新买的袍子就燃了起来。

那些小动物们自然是四散奔逃,来不及逃走的蚂蚁们只剩下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你倒是给我灭了啊?看着为师被烧成秃子?”宫五爷边说边从法器中摘出一套道袍来再套上。

“师父 那火字诀是咱们门派第一层的法术。师父喊个破字就灭了。哪用徒儿献丑。”梁翟也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火字诀,能把宫五爷烧成一个无毛的卤蛋。

“这……这不是为师考验你吗?难道为师会不知道喊个破哪?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挑战擂台吗?”

“输了,那个禽滑犁比我想象的厉害,不过我再练两天,肯定能找他的晦气。”

“不是说,一个人只能去一次吗?这次你钻了规则的漏洞,还有下次吗?”

“有,师父,我现在有百变的相柳面具,想变谁就变谁。”

“你倒是出息了,这个商仲尼也是舍得下本钱,你这样的天赋竟然舍得这种宝物。”

“仙君说了,宝物不过是玩具,关键还是在人,真正可遇不可求的是人才。”

“他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多牛啊,人王转世,自带无敌气运,出门就是被绊倒了也可以捡一把神器。我们这些小宗门,纵然找到一两件神器,都得交出去,不然就是怀璧其罪。你把相柳面具拿给为师看看。”

“哦。”梁翟想也没想,就把相柳面具抛给了宫五爷。

宫五爷看着这块破木头,没比顶门的榆木疙瘩好一点的样子,“这块破木头,就是大名鼎鼎的相柳面具?可任意变化面容?”

“师父何不自己试一试?”

“仙君允许?”

“仙君可没那么小气,再说,您也说了,他那里也不缺这一两件。别说戴一下了,就是送给师尊,我想仙君也不会介意。”

“当真?那以后可就太方便了。这些年师父如履薄冰,就怕咱们门卧底正道的事情被别人发现了去,这下可是有底了。”宫五爷再没有多想,就把那块长得不怎么样的木头放到脸前面。

那木块长出四个蔓藤来,扣住宫五爷的脸,一阵绿光闪烁之后,木块变成发簪别在宫五爷头顶。

宫五爷从袖里颠出来镜子,对着脸一看,竟然吓了自己一跳,“这还真是一件宝物。那就送给为师了。”

宫五爷在沾沾自喜,占到了商仲尼便宜的时候,商仲尼也通过相柳面具,看到了宫五爷的全部心思,可惜的是宫五爷就是个妥妥的打工人,他不但不知道谁是主上,连尊使是谁也没有答案。

“哎,没想到,有一种挫败叫做成功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商仲尼摇着头,断开了与相柳面具的链接。

“如何?师父?”

“好,好用。以后你可得多在仙君那里走动,他心情要是好一些,咱们门派就有福了。”宫五爷开心的触摸着自己那张回到二十岁的嫩脸,“现在为师这样子,还不迷死个人。你回去吧,为师在这里等个人。”

“师父,你是等尊使吗?徒儿看,他们八成是把咱们给出卖了。”

“哦?你都知道些什么?这事情我可是谁都没有说。”

“师父每日都是申时打坐,打坐半个时辰,必定是与什么人相会,今天又恰恰是申时,这都快酉时了,还不见有人来,想来是人家找到了更好的,把师父抛开了。”

“能吗?不能吧?这些年,为师尽心尽力。”

“那又如何?师父知道他们是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不知道,那伙人挺神秘的,要不是咱们宗门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师父也不敢铤而走险。”

“这就是了,人家或许什么也不需要我们做,只是通过师父来了解江湖上的事情,现在人都在这里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师父了。”

“是吗?尊使这么多年,一直很守时。”

“师父请想,如果对方把这事出卖给师父的对头,对头冒充尊使来对付师父。”

“什么?他们居然这么坏。那你说怎么办?”

“徒儿有一计,徒儿用这面具来假扮师尊,师尊在暗中观察,看看尊使到底卖得什么药。”

“难道你有这份忠心,”宫五爷把相柳面具递还给对方。立刻一个和他有七分相似的自己就出现在了他面前。“不错,这和老夫之前一模一样。”

“门主,怎么约了这么一个破地方,让我好一顿的找,这破地方和大街上有什么区别?一堆瓦砾,一堆沙石。”尊使披着黑袍带着绿帽走来,宫五爷已经藏了起来。

梁翟化做宫五爷的模样,微微一笑,“尊使,你失约了。这都快酉时了。”

“知道了,这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了半个时辰,醒来的时候,腿还断了,能来就不错。”青花揉着自己的断腿,心想自己今天可真倒霉,都快赶上倒霉仙君了。

梁翟的心里却乐开花,他终于知道那个尊使是谁了,这样也算对仙君的看重有个交代,“青花公主,何必鬼鬼祟祟哪?难道这么多年,还不信老夫吗?”

“你……你。”

“我怎么知道是吗?我毕竟和你父青蒙都是首阳八龙,自然是有些你不知道的本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我那不是给你留着面子吗?可你完全没拿我当一回事情啊?这么多年,主上还是一点信任都不肯给的话,老夫可是要考虑另寻高处了,最近我那个徒弟,和商仙君处得不错。”

“门主,真没有不敬之意,确实是被人在路上敲晕了。”

“公主殿下,不用这样欺骗老夫,这地方谁不知道你是谁?谁敢敲晕你。你说出名字来,老夫与你做主。”

“这个,这个不方便说。”青花还在甜蜜的想,说不定是那个木头疙瘩对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情调,这些女儿心思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梁翟心里清楚啊,这是不好意思说起橙余,八成还有什么浮想联翩,但在一旁偷听的宫五爷却是听出了赤裸裸的欺骗——她甚至都懒得编一个名字。

梁翟自然不能给她解释清楚的机会,“好了,这事不提了。老夫为主上效力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主上的容颜,这不是可笑吗?我这一腔忠心献给谁?哪天老夫死了,都不知道是为谁死的,那岂不是太冤了。”

“那你要怎样?”

“我要见主上,死我也得知道为谁而死。”

“可以。”

可以?这特么居然是可以?居然就这么简单?居然什么条件都没有?宫老爷躲在树上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宫子建啊宫子建,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知道问一句哪?

“什么时候?”

“明天申时吧,今天主上有些累了。”

“地点。”

“这里实在是太破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直接去拜访就行。”

青花公主又交代了几句后,离开了这个破房子,宫五爷从树上跳下来,“徒儿,你说那主上不会就是青蒙吧?又是他们父女俩玩人?”

“师父何必纠结哪?明天不就有答案了吗?徒儿看起来,这尊使还是挺好商量的。他们好像也没有刻意要隐瞒,就算徒儿道破她的身份,她也还是和原来一样。”

“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尊使就是青花公主的。”

“巧了,徒儿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青花公主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驻地,就索性蒙一下,没想到真的蒙对了。”

“这样啊?你这个鸿运当头莫非是真的?”

“师父想一想,这几日咱们门派的实力涨了多少。师父为什么敢和主上叫板了?”

“有理,袁浒他们这两天境界也是蹭蹭的涨,看来为师当年看错你了。”

“哎,没有师父的培养,弟子怕是活不到今天。这都是师父的福报。”

“咱们师徒就别客气了。这个袁浒,我让他找个破房子,也没有让他找这么破的,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他。”

“师父,不可。袁浒师兄一直是咱们门派的门面,师父不可为了弟子一人,伤了师兄妹的心。”

“嗯,你有大局观,这很好 ,也罢就先把这顿打记下来。你今天在仙君那里又学到了什么秘术?”

“谈不上什么秘术,就是个识人术,刚才弟子可不只是靠猜测,弟子现在的眼睛能够看穿一般的伪装。”

“是吗?这个好啊,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我怀疑对方要用假人来糊弄我们。”

师徒两人重新回到住所,梁翟看着那面能转动的隔墙,就说,“像这种隔墙,弟子现在一眼就看透了。”

“哦?这么说来,仙君或许早就知道了?”

“师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都是做细作,干脏话,看看仙君给得什么待遇,再看看他们,连见个面都偷偷摸摸。弟子的意见是不如索性就投了仙君。”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主上也确实没拿咱们当一回事。咱们也给他们干了那么多的事情,算是两清了。只是仙君那里,你有把握吗?”

“仙君是何等人物,那条狗仙唯诃,害仙君被困黑窑,仙君都能既往不咎,何况咱们还没有伤害过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