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和方怜还是同村的。那年代老天都不让人活啊，几年灾害下来，我和方怜的爹娘都饿死了，后面是赵爷经过了我们村，才将我们收下。”唐凡说。
“那你们之前怎么样？”李南歌问。
她想从侧面了解方怜这个人，才能解开二人心结。
“我跟他虽是同村，但基本没有交集。直到跟了赵爷也有交际。我记得一开始方言还没有这个样，后面他就变了，越来越阴阳怪气。特别见到我的时候更是火大，这为什么我也不明白！”说起这事，唐凡也有点条件反射地烦躁。
“你对他这人怎么看？”她想了想，问道。
“方怜太龟毛了！”他心有余悸。
如果说方怜是一只疯狗，叫人就咬。虽然其他人方怜也咬，但是自己就特别得这只疯狗眷恋，每次都会优先咬他，多咬他几口！所以唐凡也恼。
“但是，他生意上能力确实不错！说起来，他没把我那块地搞崩还是他本事！”
不合是不合，但是他的能力，唐凡也是真的服。
“那阜东那怎么说？”李南歌问。
这两人关系差到这地步，唐凡还能够有正面的赞许，那看来方怜确实是有这一方面的优点。
只是这是从何下的结论？现在外面都在说，阜东在方怜的管理下大不如前。他为什么这么说？
“阜东那都是我的人，自然知道他和我不合。方怜接手后，就算为我出气，他们不配合都是好的情况，捣乱啥的肯定不在话下。当然，这不是我的主意。”唐凡摸摸鼻子说。
只是他知道那些旧部下的性子，放纵他们罢了。说起来也是因为他对方怜不爽，临走前明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情况还忽略不理，故意坑回他一把。
李南歌点头，在故意刁难之下，还能做到现有的水平，方怜的工作能力确实毋庸置疑。
这么看来他有独到的眼光，工作能力又好，除开阴阳怪气的语气够人喝一壶，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缺点。
“直接找他谈谈？”旁边的徐讳问。他。刚刚一直默默听着，等到李南歌有了问题的困扰，才提出自己的建议。
李南歌听后摇摇头，“他性格使然，除非我们看出问题所在，要不然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她食指屈起来，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思考着解决对策。
虽说这本是方怜性格别扭，但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和唐凡关系不行，这才加剧了这种阴阳怪气。
“刘叔那不是有一本黑市建制资料，或许有线索。”这时候徐讳说。
这话让李南歌心头一亮，“对呀，两人的距离肯定是在两人相处之中的，这资料肯定能够找出一点端倪。”
然后她看向徐讳：“你太棒了！我简直太爱你了！”
徐讳习惯性地摸摸她的脸，然后意识是在外头。
这时候唐凡还没有走远，听到这话，也不敢回头，只猛烈咳嗽，感觉被塞了一嘴狗粮！
李南歌和徐讳又去找了刘老根。现在那些资料都是他在保管。
“头儿，这是有啥事情？”刘老根问。
“刘叔，你把关于黑市资料给我看一下。”李南歌说道。
“好嘞！”刘老根答应，然后转身去一个木头箱子里将一个本子翻了出来。
这个本子是上管理层的纪要。主要记载了还是建立时间，以及其中的大事件，包括了管理层的晋升，管辖权的变化等等。
李南歌拿过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纸质的软塌。看来是经过了不少的岁月。
她翻了第一页。
只见上头记录着：禹城黑市，雏形为1960年赵海的走摊。
刘老根看见李南歌看着首页，于是解释说道：“当年赵海带着年幼的唐凡和方怜去走街串巷，挣下了第一桶金。后面才发展成规模。”
她点头，然后继续翻。就挑着有唐凡方怜的地方看。
“1968年唐凡进入前20强，初露头角。1968年末，方怜进入前20强……”
“1972唐凡提拔为大卖家……1973年方怜提拔为大卖家。”
“1973年方怜管辖经西，1973年唐凡收服阜东……”
……
“头儿怎么突然想要看这资料了？”刘老根问。
“看看方怜和唐凡两人的心结有没可能解开。”李南歌回答。
刘老根听了说：“当年赵海一开始也有努力过，但是都没有作用，咱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她摇头，“过去没办法，不代表现在没办法。而且也不急着一定要立马就找出来。先看看两人的情况，也好知道平时怎么平衡二人的关系。”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两人冰释前嫌，不窝里斗。这接下来的转型之路才好走。
刘老根听着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转身去叫人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水。
“谢谢刘叔！”李南歌道，徐讳也和对刘叔点头致谢。
刘叔道：“咱这里不用那么多礼节，大家随意些。我先去外头忙活，没看到，一会再叫我进来把资料收了。”
“成！你去吧！”李南歌说道。
刘老根出了去。
“你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时候李南歌问徐讳。
徐讳摇头，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李南歌于是接着翻看，然后感慨：“这两人可不会是冤家路窄，一同跟的赵爷，就连升迁的时间都很接近。”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思路了。”这时候徐讳说道。
李南歌不由端正身体，仔细听。
“这两人升迁时间这么接近，但是除了第一回两人是同时被赵爷带走，后面似乎每次都是唐凡先一步。即便是最后方怜先得了管辖京西，但唐凡次年干脆直接收服了最难搞定的阜东。”徐讳说。
他顿了顿，下了结论，“也就是说唐凡每回都压了方怜一头！”
李南歌闻言直点头，“按照方怜的性子，确实容易心生不满！但是有一点，即便心生不满，也不至于到现在针锋相对的地步，似乎还少了一个什么环节？”
两人双双沉默，然后骤然看向对方，一口同声说道：“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