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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学校外头被围了一圈的人,吵吵闹闹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南歌还没走近,就被黄安姚拉住了。

“安姚怎么了?”她问。

黄安瑶直到把她拉到转角的巷子里,才说忧心地说道:“南歌刚刚学校外头有一伙人说是你爹娘,现在正在外头闹着要找你呢,你现在过去肯定就被他们打个正着!”

“我爹娘?”李南歌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字眼,于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这对身体确实是有爹娘的。不过这爹娘也是真够狠的,为了一点钱也能够将她下乡去。

“嗯,他们是这么说的,但谁知道呢,兴许就是听到你这一次在传染病防治中发挥的重要作用,才来攀什么亲戚的呢,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黄安姚气呼呼地说,心里为李南歌打抱不平。

李南歌这时候道:“可能还真是我爹娘,只不过也有十几年没见到了。”

“啊?!”黄安姚一听愣住了,“真是你爹娘?糟糕,我刚刚还骂他们了,咦等等,怎么会十几年没见呢?”

“当初我神智有点问题,他就让我替了别人的名额下乡去了。”李南歌坦然说道。

“什么?那他们还让你下乡,真真是黑了心肝了!”黄安姚说道。这时候他才明白,这个十几年没见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李南歌就是下乡知青考上大学的,也就是说,那两个黑心肝父母,当初把李南歌流放下乡,就再没有联系过。也是等到如今李南歌有了突出的成就才找上门来。真是太过分了!

“嗯,确实,他们于我已经没有什么情分了。”李南歌说道,然后她笑着拉起黄安姚说道,“说吧去上课了一会该迟到了!”

“可是可是他们现在拦在门口啊!”黄安姚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既然他们找到这里,早晚是要碰面的,倒也没有躲的必要。”

果然,两人一靠近学校,就被眼尖的李东风发现了。他有一点难以相信地拉着旁边的李东风说道:“西北你快看那人,是不是李南歌?!”

虽然李南歌被送下乡的时候已经是成年,所以这么多年样貌的底子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眼前这人和当年那个痴痴傻傻的李南歌判若两人。

她的脸上神色恬淡,那是沉淀了岁月的淡然,她的周身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迎着朝日的时候,让人有一种闪闪发光的错觉。

李西北闻言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太确定的感觉,于是他也去拉他爹他娘,急忙说道:“快一起看看,是不是她?”

“确实是很像!”刘丽萍和李甲和连连说道,“可是又有一些说不上的感觉,我也不太确定了。”

就在一家人踌躇未定的时候,李南歌即将擦肩而过。李南歌旁边的黄安姚紧紧贴着她走,紧张地握紧了她的手臂。

于是李西北一甩袖,说道:“心道不管了,先认一个再说,认错了就让这个同学帮忙带路好了!”

李西北直接冲上来大喊:“李南歌,是我二哥李西北啊,天哪,总算是找到你了,太好了!可真是想死哥哥了!”

李南歌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眼前的人,时隔多年,李西北还是这么不要脸啊!

李西北看见她没有反应,一下子更加不确定了,心道不会是真的认错人了吧?难道果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他干巴巴地一再确认:“小妹,小妹?李南歌?你是不是李南歌?”

这时候李东风和刘丽萍他们在身后紧张得手抖,他们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很想快点找到李南歌,另一方面又不太希望这个人就是李南歌了。因为如果眼前这个人是李南歌的话,看着不太好办啊!

“李西北?”李南歌开口了。

“嗯嗯,是我,李西北,这么多年没见了,还记得我?我是你二哥啊!从小到大最疼你的二哥!”李西北说道,当然后面那句话是他瞎掰的,当初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小妹了。无奈现在是他最有出息,他就只能自己给自己加戏。

“我倒是认识一个离西北,但是如果说是最疼我的,那就认错人了!”李南歌开口,然后转头离开。

“不不,不是,我说错了,虽然我小时候经常打你骂你,可我们是兄妹啊!你认出我了吧,南歌?”李西北紧紧盯着李南歌,不想错过她的一丝表情。

“噢,是你,有什么事情吗?”李南歌冷漠地问。

这下子李西北有些手足无措了。在他预想中,李南歌见到他的反应会是激动的或者生气愤怒,但却不是这样子冷漠得像一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这下子他有点搞不定了。

于是他赶紧往李东风他们招手:“是小妹, 你们快过来啊!”

他是兄长或许她能够做到这么冷漠,但是如果爹娘来了,他就不相信她还能继续这么冷漠。

刘丽萍闻言,“啊”一下冲了过来。

“南歌,南歌!娘的宝贝疙瘩呀,为娘的总算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为娘找了多少地方才找到你这里来!我的儿啊!”刘丽萍,嘴里喊着就要扑上来去抱李南歌。

然后在李南歌冷冷的眼神中定住了的身体,刘丽萍局促地说道:“你,你是李南歌不错吧?”

这时候的她哪里有当年随意打骂李南歌,不把她当人看时的模样?

“是,有什么事情吗?”李南歌皱眉说道。不说把一个智力不全的人送下乡,但说他们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她都断断不可能再有什么感情可言。

旁边的李甲和搓搓手,挤了上来,说道:“南歌啊,家里穷,现在你出息了,总得给家里汇点钱吧,你看我们还巴巴地找了过来,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汇钱?”李南歌嗤笑,“当初为了一点钱把我送下乡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死活,现在倒是想让我汇钱了,你这是什么好事都想占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