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送到时,傅友德起身接过来。打开盒子,一股十分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这种茶叶,闻着很香,但泡了茶,喝进嘴里,又会觉得味道很淡。
茶喝了,该说事了。
“你们二位,如何看待北伐。”
话音刚落,冯胜一拍大腿,“该打,那帮鞑子,就是该死。”
马皇后笑吟吟的样子,再问傅友德,“你觉得呢,北伐究竟该不该打。”
傅友德沉吟片刻,开口答道,“从长远来看,该打。咱们这个时候不打,把这玩意儿推给子孙后代,他们也还要打。到那个时候,鞑子是又休养生息了好多年,就很不容易打了。”
“可从近处来看,河南这么受灾。这个时候,要北伐鞑子,无疑是让朝廷的补给,完全跟不上。”
说的句句在理,可马皇后并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打就是打,不打就是不打。为什么还要再扯,这么多的可有可无呢。
许是察觉到了马皇后有些不善的目光,傅友德坚定的点头,“该打。”
这个时候,马皇后才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希望看到,千挑万选之后的两人,会因为这件事,起了嫌隙。若是真的那样了,才是真的得不偿失。大军都派出去了,即便还能追上,那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看着两人,马皇后开口说道,“朝廷里,可是清一色的反对北伐。甭管他们什么目的,事实就是这样。”傅友德边听边点头,那边话音刚落,马皇后就听到傅友德的声音。
“娘娘您说,臣该怎么办。”
自打进了这奉天殿,见了马皇后,傅友德就已经是在心底下了决心。
甭管别人看见还是看不见,第二天一早,傅友德都得毫不犹豫的,站在马皇后这一边。别人功劳再怎大,怎样写的好文章。凡是让马皇后不痛快的,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马皇后回头看一眼昏昏欲沉的朱标,声音放小,“太子旧疾又犯了,站在处理起国事来,确实是力不从心。”
“说到底,你们可都是太子的叔父。那一年,我生标儿时,你们全都守在边上。如今,太子又是遇到了烦心事。帮着太子说几句话,有人说话时,你们能顶上去,帮太子说话。”
傅友德明白了,这差事可不是什么美差,动动嘴皮子就成的。
马皇后轻咳一声,“你们是看着太子、吴王长大的。现在还吴王,与当年的虞怀王颇为的相似。帮着太子与吴王,迈过这个槛儿。往后你们遇着什么事,老婆子我,能保着你们的富贵。在陛下那儿,也能帮你们说上几句话的。”
这时候,傅友德与冯胜两人,互相欣喜的看一下两人。
富贵不打紧,他们个个的都不缺钱。
可马皇后最后说的那几句,这才是这段话的重中之重。这几句话,放在以后,那可就是一块免死金牌。
而且这块“金牌”,份量要比那些丹书铁券还要重上许多。
至于条件,也很简单:那就是两人得无条件的,站在朱标与朱允熥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