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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朱允熥不知听了多少。

上一世时,蓝玉、常家兄弟,不止一次的找到朱允熥。即便是自己最不得宠时,他们也不曾弃自己而去。

朱允熥红了眼眶,拉紧常升的手。

“皇爷爷说了,可用常家,来对抗整个文官集团。现在的文官们,拧成了一块铁板。而能捅破这层铁板的,就只有常家。”

在朝中,许多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

即便是真的有了旨意,他们也只会使出七分的力。

而常家,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都与朱允熥紧紧的扣在一起。除了朱允熥,任何人上位,都不会放过常家。

这样浅显的道理,常升如何不知。

他转身站起,把门窗关紧,再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堂屋。

做了这些,常升再到朱允熥身边,低声说道,“三爷,这些日子,臣虽然是看着是不管不问。可朝廷里那些个风吹草动,臣可都是在盯着呢。”

“那些文官,与那年的胡惟庸一个样,总想巴着这些个坛坛罐罐。”

常升冷笑着,面露不屑,“胡惟庸,当年如何滔天权势,在皇爷面前也连个屁都不是。更别提现在,连个宰相做头的都没了。”

近两千年来,自打有了宰相制度,宰相就一直是文官之首。

宰相带领着文官们,与武将、宦官、外戚,甚至于皇帝争权。细算下来,宰相才是皇权最大的威胁。也是文官中,唯一一个能有点作用的。

没了宰相,文官们群龙无首。

一度只能以李善长为首,而李善长日渐淡出朝政。他没有了往日的心气,有些事不能管,也不敢管。

常升摸了摸鼻子,抿住嘴,“三爷,明儿一早,臣就进宫,与那些个读书人,好好的说道说道。读了几年书,就开始没大没小了。再读下去,岂不是要翻了天。”

“要说,咱们这些打仗的,都站在您这边。有敢不服的,就京师大营十几万人,都够他受的。”

这么一说,朱允熥也意识到,自己在文官那边,似乎确实没有可心的人。

原先有个詹徽,开始还挺机灵,做事也利索。到头来,也变得没了分寸,只得把他逐出去。

人,都是有野心的。

“你要怎么做。”朱允熥有些好奇。

常升笑了笑,“三爷,您附中耳过来,臣说给您听。”

瞧着这一对舅甥,常氏不禁觉得好笑。她也识趣的坐远些,看着窗外的树。

这些朝廷上的事,自己能不听便不听。

朱允熥皱了皱眉,“能成?可别把事情闹大了,不然没法儿收场。这些文官,有一多半的都是无罪的。你再弄出人命来,你说皇爷爷治不治你的罪呢。”

常升笑道,“三爷,就得出人命。不出人命,这些人不晓得怕的。最主要的是,得让他们晓得,他们的性命就在三爷您的手头上攥着呢。他们是死是活,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

说到这儿,常升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允熥也不再犹豫,“成,就照你说的去做。至于皇爷爷那儿,孤去说。皇爷爷是想常家出面的,但你们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毕竟,擦屁股的还得是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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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雅阁、西雅阁,分别是朱允熥和朱允炆的寝宫。两座寝宫,分于景仁宫主殿两侧。而西雅阁的南侧,

娘在京窑,亲自烧制了一个夜光杯。这个夜光杯,也一直被虞怀王放在身边。虞怀王去后,夜光杯就放

自从长兄朱雄英死后,马皇后每日以泪洗面。直到最近,才是好转一些。但是,朱雄英的一些遗物,

卫,跪爬到朱允熥面前,“殿下,奴婢冤枉啊。这不是奴婢偷的,这是那个太监,说在京城文玩店淘的,

奴婢冤枉啊。奴婢跟了您五年,这五年里,奴婢虽然贪财,却从不敢收不义之财。奴婢不怕死,

重要的是,朱元璋要不要借此整顿一下内廷的风气。如果要,那么王八荣即使真的冤枉,也无济于事。

幸,就敢偷宫里的东西。那日后,还不得更是猖狂。我听说,先秦之时,那赵高就是被胡亥宠幸,

“传旨,东宫的王八荣,杖责三十,丢去浣衣局。从今天起,再有这些没卵子的东西,仗着主子的权势,

接着,毛镶褪去朱允熥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旁边的锦衣卫取来竹板,毛镶趁着烛光,仔细的看一遍

刑。这个差事,却不是个好差事。打轻了,朱元璋那儿不好交代。打重了,朱元璋那儿也不好交代。

熥。他在朱允熥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在朱允熥身边。无论是穿衣睡觉,还是上课吃饭,几乎是寸

是开春之后,朱元璋要穿的。除了上朝,或者是必要的礼仪。朱元璋只会穿着马皇后纳的鞋底

跟着马皇后,常氏步子越走越快。心里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可她慌乱的步子,已经表明了她的心境。

弟,挨这顿打。弟多舛,兄当替之。孙儿为皇长孙,在皇孙之中,更应该以身作则。三弟犯错,孙儿亦有错。”

既然是家事,就应该让本宫来料理。到了陛下那儿,本宫还是这么说。以后再有,先报与本宫或太子妃,

朱允熥突然感觉屁股有一阵刺痛,不自觉的缩紧屁股。伤口撕裂,鲜红的液体被伤口挤了出来。

他似乎有些低估了,吕氏和朱允炆,把他当作眼中钉的程度了。想来也是,上一辈子他顽劣的评价,

朱元璋自个儿在偏殿,批阅奏折。奏折被分成几摞,只有黄狗儿把批好的一摞拿走时,朱元璋才

朱元璋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愠怒道,“这个毛镶,不知道轻些嘛。他打那些犯人时,下的就是重手。

“前朝之祸,仍在眼前。宦官干政,后戚摄政,以至于天下大乱。前元刚亡十五年,孙儿万不该不汲取教

手上拿着一副镣子。他对着黄狗儿,似笑非笑。同样的,朱允熥刚准备去奉天殿,

子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当?跟老子回去,和皇爷请罪,还能让你痛快些。不然,生不如死的滋味,

宫,“黄狗儿,这地方,可不兴你来。你自己若是都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那你也只能是死有余辜。”

那儿拿出来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也有今天。替人做事,一定得想着,一旦东窗事发,这人能不能保着你。”

建国十五年,太子朱标在朝廷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根基。即便朱元璋现在退位,这个皇位,朱标做的

黄狗儿瞬间清醒,他惊恐的看向四周,最后目光放在了朱元璋身上。他爬着过去,抱住朱元璋的脚。

十五年时,三殿下出宫。这事儿,除了锦衣卫,无人知道。可在天界寺,应天府和五城兵马司,派人过来。”

查遍那几日,宫中人等,出宫记录。臣查到,在三殿下出宫,只半个时辰,黄狗儿的干儿子,就也跟着

太子嫔吕氏突然跪下,“如此阉人,祸乱深宫。臣妾请陛下,严惩黄狗儿。那日的王八荣,

恶毒的看一眼吕氏,“皇爷,就是她,就是太子嫔。她让奴婢,把三爷的每日去了哪儿,

“当时,蓝玉因金丝腰带入诏狱。这金丝腰带,本是皇后娘娘所赐予蓝玉的。

宫勾结,有外戚之嫌。且钱宁弹劾大臣,无凭无据,信口开河。斩!家中八岁以上男子,发配甘肃,

这里有一处是养蜂夹道,又称为羊房夹道,被安置在这里的人,往往都是一些年老体弱的宫人,或犯了罪

为什么,前一世,就该是我没了母亲,最后没了所有的依靠。而这一世,我是亲耳听到,那个女人

跪在了朱允熥面前,“三弟,你说说话,让皇爷爷饶了母亲这一次吧。二哥不争了,二哥什么也不要了。”

“朝廷就像这根扁担,两边一样重,挑扁担的人,才能挑的稳。一头重,一头轻,那重的那头,

许出宫,那他们就只能在这里老死。所幸的是,马皇后心生怜悯,给了他们其他宫女、太监们同样的餐食。

们不争了吧。孩儿去和皇爷爷好好说说,让皇爷爷把您放出来。皇爷爷他重情,只要咱们认错,就没事了。”

“你不去争,让老三上去。他做了皇帝,还有你好果子吃吗。你以为,谁都能像你父亲那样,护着兄弟的

旁边的朱允熥,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轻轻的按压着朱元璋的太阳穴。都说养儿防老,也只有这个时候,

可以很好的抚平朱元璋的心境。树叶落在水面时,荡起的那一层涟漪,也正如朱元璋此刻的心情。

朱允熥手臂上的肌肉,猛的收缩,动作瞬间的停顿。那一刻,他的心里,出现了莫名的话慌张。在

和朱元璋一样,嗜杀却不滥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他们只是会用杀人,这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这个大明朝的开国之君,似乎真的有预见到,自己的儿子可能会“靖难”。正所谓,知子莫如父。

手,“得了,都过来吧。都过来,认一认你们的侄儿。咱告诉你们,他爹,不仅是你们的大哥,更是

前堂起,再到后院,一路上都能看到各种兵器。李善长拉不开弓,院子里却摆着一把一百二十斤的大弓。

气,“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皇爷来了旨意,要给三殿下,选两个侍卫,随伴左右。

李祺终于站起来,有些不解,“爹,我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婿,大明的驸马。为何好好的驸马不做

祺的手,“你在家好好练,就算不会,也要耍出一套把式来。我可告诉你,驸马只能保李家一代,而这个侍卫,

成,又是三殿下的事。这些日子,皇爷对三殿下,可谓是真的上心。先是下旨选侍卫,再又选陪读。”

“来了?”朱元璋放下笔,拍了拍手,径直走到两人身边,“来,大狗,给韩国公和魏国公赐座。

道,就让臣觉得沁人心脾。茶好,炒的时候,也是恰到好处。这世上,恐怕只有皇爷您这儿,有这么好的

您这是骂我呀。那黄狗儿,尸首可还没凉透呢,您就来这么一手。再说了,我爹与您,也算是世交。

景隆脸上,“老子让你别把你市井那套,带到宫里来,你就不听是吧。迟早一天,你要毁在你这些小聪明上!”

臣寻思着,太子是君,臣跟着一块儿去,怎么着也不能丢了太子的脸面。因此,臣就把皇爷您当初赏给臣

没个正经差事。臣和太子爷,提了这么一嘴,太子爷说了,咱们是实在亲戚,给九江谋个差事,倒

爷,必定是尽心的很。当初,虞怀王走时,臣就悲从心来,不能自已。打那之后,每提到大爷,臣就都是

虽然才是五岁,但相比于朱标,后者还没出生,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人马。只是,对于自己孙子

“待你日后做了皇帝,你就要亲自过来拜。祖母不是让你信佛,而是你得做给天下人看。三教九流,

姓都隔开了,还怎么同乐。就我一个老婆子进来,百姓们哪能知道我是谁。再说了,太平盛世的

呡上一小口,更是觉得有些诧异,“这茶,喝着似曾相识。每年奉茶的不是你,你的茶也是头一次喝。

僧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纵是天涯海角,也逃不过当今皇上的手掌心。且不说旁人,小僧四周,

瓶,再去看姚广孝,发出不屑的笑,“怎么,还要孤给你打开不成。生死在你,不在天。你若是一心求死,

间,搅动时局。可你忘了,这是大明朝。大明朝的天地,谁也别想去动。四叔,他是燕王,但他也是大

“想好了,可到曹国公府去找李景隆。若是没想好,就把桌上那瓶药,给用了吧。给自己一个体面,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