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殿下,您这边请。”
陶培轩带头领着路,十分的恭敬。
刚刚还在礼部堂院里,趾高气昂。在朱允熥面前,却十分的恭顺。走路时,都是踮着脚尖,低着脑袋。
朱允熥跟在陶培轩身后,远远的就能听到从礼部堂院里传出来的嘈杂声。
“这是什么声音,出什么事了。”
陶培轩错开一步,“殿下,这些就是从礼部堂院里传出来的声音。这些使者,完全没有规矩,大呼小叫的。臣刚刚已经说过他们了,可没想到他们还是这样。臣这就过去,让他们安静些,免的扰了圣听。”
这儿,陶培轩使了个心眼。
让使者们安静,“免的扰了圣听”。
这话,听着似乎不对,可让旁人挑不出毛病来。
“圣听”两个字,是对着朱允熥说的。
完全表明了,陶培轩对朱允熥的恭敬,有那么一种拍马屁的意思在。
可“圣听”用在朱允熥身上,显然是不合适的。朱允熥听了,倒不会说什么。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那就是欺君大罪。
可奉天殿,就在礼部堂院十几步开外。
这么说,陶培轩也可以辩称,这里的“圣”,说的是在奉天殿的朱元璋或者朱标。
朱允熥抬手拦住,“不必了,直接进去吧。”
离门口愈近,声音就愈大。
朱允熥不由得皱了皱眉,陶培轩先一步撞开大门,朝里头看了一眼。看准了李成林的位置,使一个眼色。
“干什么,干什么。刚刚说了,让你们都小点声。吴王到了,速来迎接。”
话音刚落,各国使者们纷纷起身。
“我等见过大明吴王殿下。”
与陶培轩一样,朱允熥的眼睛,也在寻找一个人。只不过,他找的不是李成林。
看到角落里,站着一人,也正盯着这边看。
“这是黔国公那儿来的?”
交趾使者脸色一变,猛的站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朱允熥。
“吴王殿下,我乃大陈皇帝陛下亲使,并非什么黔国公交趾遣使。此番前来,是意欲与大明修好,两家罢兵,共享和平。”
朱允熥轻轻一笑,坐在一众人的最上面,挑衅般的看一眼交趾来使,“若非黔国公放关,你们进的来?”
“这...”交趾使者一口噎住。
确实,若非黔国公沐英放他们进来,他们是到不了应天的。
朱允熥嘴角微微勾起,继续说道,“既然是黔国公放你进来的,那孤说你是打黔国公那儿来的,有何不妥呢。”
交趾使者涨红了脸,若是点头,那便是承认交趾是大明的一个省。
可若是不点头,朱允熥说的也不错。他们又确实是,被沐英放进来的。
朱允熥拍一下桌子,缓缓站起来,“既然你是来给孤贺寿的,那你是准备了什么贺礼。前些日子,云南的那些土司送来了贺礼,都是云南的一些土产。”
“云南离交趾不远,你们别也是送些土产过来。若是那样,那你们不如都留给黔国公,好好的孝敬孝敬他呢。毕竟,黔国公为你们守土,免遭外敌侵扰,实在是不容易。你们准备些礼物,也是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