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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哥儿,三哥儿他...他...咳咳咳...”

徐根生本来就嘴笨,见到母亲和招娣质疑他的话,又着急的剧烈咳嗽起来。

好在一旁的招娣见状,急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徐根生,眼神中满是心疼道。

“根生哥,你先喝口水,别着急,等会再说也不迟。”

听到少女招娣的这句话,徐根生一边伸手接水,一边忙不着慌的拼命点头。

只不过,等到他接过水杯后,哪里有将少女招娣的话放在心上,拿起水杯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好在随着清凉的井水滑过喉咙,他的咳嗽渐渐止住,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再次看向母亲和招娣,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急切。

“阿娘,招娣,我没骗你们,三哥儿就是燕王殿下。”

随即,徐根生就将先前磨坊那边的事,快速、大概的讲述了一遍。

当他讲到李恪如何被一群甲士簇拥,如何又被几个看起来低调却难掩儒雅、文气的官员环绕。

其母和少女招娣对视一眼,眼中的疑虑,已然褪去大半。

“阿娘,当时我就站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那些人口称三哥儿为燕王,三哥儿也并没有否认,只不过三哥儿好像是带着来哥儿偷偷出来的,那些人是遇到了重要的事情,这才不得不来找三哥儿。”

徐根生的母亲作为一个普普通通、地地道道的农村妇人。

不关心那些国家大事,在听到儿子的这句话之后,也并无太多的感触。

倒是一旁的少女招娣,在听到徐根生说话时,依旧习惯的称呼“燕王殿下”为三哥儿,这让她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若是燕王殿下的身份没有公开或暴露,这样称呼倒也无妨。

只是现在若是还这样称呼,或许燕王殿下觉得无所谓。

但其他人听到之后,难免会觉得徐根生不懂尊卑。

想到这里,招娣心里一紧,忙不迭地轻声提醒道。

“根生哥,如今殿下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在外头可千万不能再随意这般如此称呼,要是被那些个好事之徒听了去,嚼起舌根来,指不定会编排些什么难听的谣言,损了殿下的威名不说,还可能连累咱家。”

似乎是怕徐根生不信,又急切地补充了一句。

“根生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老家,镇上做肉饼的刘掌柜吗?就因为他在集市上对地痞王大刚,随口说了几句折辱的话。”

“结果王大刚就到处散播流言,说他家的肉饼,用的都是病死的猪肉,脏得很,吃了保准闹肚子,被人添油加醋地传了个遍,原本红火的生意也一落千丈,路过他家店门口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的,好几个月才缓过劲儿来。”

听到少女招娣的话,徐根生还没来得及回答。

他母亲双手搓了搓身上的围裙,一脸担忧地开口说道。

“根生啊,招娣说得在理咧,咱庄稼人虽然不懂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但基本的礼数得有。”

“咱可不能因一时口快,捅出什么娄子来。咱小门小户的,可经不起折腾,不要因为一个称呼,让殿下心里不舒坦,或者惹来旁人非议,那岂不是无妄之灾。”

徐根生经过招娣的提醒,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口误。

现在见到母亲一脸担忧的看向他,他洒脱的笑了笑。

“阿娘,我刚才只不过是一时着急,这才将殿下称呼为三哥儿,您放心,现在有了招娣的提醒,我心里就有数了。

听见儿子这么说,其母也算是放下心来,这才有心思向徐根生问道。

“根生,殿下既然被他的那些下属找到了,是不是就要回府里去啦?咱这村子以后还能再见到他不?”

毕竟一连相处了好几天的时间,加上若是没有皇子的那一层身份,在她眼中。

李恪其实就是一个处事躬谦,有礼貌、又能吃苦耐劳的小伙子,跟村里那些年轻有为的后生没啥两样。

还处处想着帮衬大伙,她打心眼里喜欢。

“哎呀...遭了...”

听到老娘的话,徐根生立马发出一声惊呼。

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懊恼。

他急的猛地跳起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急声道。

“阿娘,光顾着跟你们解释,三哥儿是殿下的事,把殿下马上就要来我家的事,给你们说了。

“殿下手底下那些做大官和大将军的属下,有大事与殿下相商,只是村子里人多嘴杂,我便自告奋勇的让殿下来我们家里商议,这眼瞅着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咱这号啥准备都还没做呢!”

听到徐根生的话,这个一向疼爱儿子的老太太。

这时候,也是挥舞起右手,狠狠拍了一下徐根生的胳膊。

一边打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殿下要来咱们家这么重要的事,你这逆子怎么现在才说,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就连你那死去的老爹,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镇上的镇长,如今燕王殿下要亲临咱家,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咋就不晓得早点言语一声,咱啥准备都没有,这要是怠慢了,可咋整!”

老太太急得眼眶都红了,说话间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要不说,每一个家里,总有一个能稳住局面的人。

少女招娣听完徐根生的话之后,她虽也有些紧张,心也怦怦直跳,但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快速又利落地分配起任务:“根生哥,那咱可得抓紧准备,不能轻慢了殿下。我这就去烧水沏茶,你去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寻找殿下的那些人一路劳顿,喝口热茶解解乏再好不过,有口热茶,他们谈事情也好谈一些。”

“然后,你再把屋子拾掇一遍,绝不能失了礼数。”

说着,她提起裙摆,风风火火的直奔厨房而去,还不时回头叮嘱徐根生的母亲。

“阿娘,劳烦您再把院子打扫打扫,殿下来了这么多天,我们现在就是他的脸面。”

老妇人一听,目光下意识的往院子里一扫,看到散落的农具和杂物,立刻挽起袖子,操起扫帚,边扫边念叨。

“招娣你说的对,可不能让殿下的那些属下,觉着咱邋遢,得让他们看出咱对殿下的敬重。”

边说边手脚麻利地清理起来,将农具一件件整齐靠在墙边。

只是,还没等她把地上的秸秆归拢到一处。

李恪引着马周、苏定方和王玄策步等人,就来来到徐根生家的小院。

......

一进院的李恪看到徐根生的母亲,正在那里收拢徐根生最近砍来的柴火,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帮忙。

只不过,这时候如果还要燕王殿下动手。

那么不说其他人,想必回去之后,自己都要被唐俊悟他们给活活羞死。

辛獠儿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一个箭步,抢在李恪的前面,双手一伸,抱过徐根生母亲身下的柴火,满脸堆笑地说道。

“大娘,这些柴火是要放在那边的廊道吗?”

说话间,不等老妇人回答,辛獠儿利落地将柴火抱至墙角,还不忘用脚将周围散落的小树枝拢到一起。

就在老妇人被辛獠儿的行为弄得有些愣神之际。

李恪上前搀着她的手,将其坐到一旁的石桌上,拍了拍老妇人的手一脸关切的说道。

“大娘,你的病不才养好一些么,怎么能做这些重活,累着了可怎么是好。”

还有些懵圈的老妇人,听到李恪的话,这才回过神来。

等到她看到李恪那张脸,这才想起李恪的身份来。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想要朝李恪躬身行礼。

却被李恪先一步察觉其动作,双手稳稳地扶住她的双臂,语气轻柔一脸笑意的劝阻道。

“大娘,跟你相处这么多天,你应该知道我不在乎那些虚礼,你带着儿子,不远千里而来,已经是最大的支持。”

听到李恪的话,老妇人眼眶微红,一只手牵着李恪的手,一只手拍着李恪的手背说道。

“殿下,这哪算得上重活,您莫要挂怀。老身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平日里也闲不住,活动活动身体也好,倒是听根生说,您与.....\"

说话间,老妇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马周、王玄策和苏定方等人。

马周、王玄策等人见状,立马朝其躬身行礼道。

“大娘,这段时间,多谢您照顾殿下。”

老妇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回礼道。

“使不得...使不得...各位真是折煞老身了,哪里是老身照顾殿下,是殿下照顾我们一家才对。”

说话间,老妇人也看到辛獠儿等人,已经将柴火收拾好,朝这里走来。

步履间,甲片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让老妇人惊觉,辛獠儿竟是一身盔甲,并且腰间还跨着横刀,竟然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将军。

一想到刚才是一位将军在帮她,收拾柴火,老妇人有些

一想到刚才是一位将军在帮她收拾柴火,老妇人顿觉不可思议,嗫嚅着嘴唇说道。

“老身实在是眼拙,竟没看出将军身份,还劳烦将军动手收拾这等粗活…实在是不该...”

对此,李恪倒是不以为意地说道:“不管是上马杀敌、还是抱柴火,都是为大唐百姓服务,又有什么分别呢?大娘,您就莫要再这般见外了。”

听到李恪的这句话,原本就算是有些激动,但情绪还算稳定的老妇人。

脸上的泪水,一下子就喷涌而出。

把李恪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说错了话。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安抚老妇人时,老妇人先一步开口了。

“一开始的时候,咱是觉得活不下去了,为了儿子他们着想,这才跑到长安去挣命,后来听说幽州朔方这边,只要来人,就能吃饱肚子,过上好日子,虽然根生他们很动心,但是我这样的老人,故土难离啊,也怕客死异乡,心里头犯嘀咕,就怕这传言不实。”

“直到看到您和将军们这些贵人,不但不嫌弃咱老百姓,还真心实力为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操心。老身觉得这日子总算是有盼头了,这一遭没选错。”

李恪听完老妇人的话,也非常动容,最起码肯定了他目前所做的一切。

但嘴上还是谦虚的说道:“大娘,你们这一路也十分不易,我们都懂。只不过我们做得还不够。您放心,往后有我李恪在,这北疆定会成为大家安居乐业的第二家乡。”

老妇人听闻,抬手抹了抹眼泪,脸上重新绽出笑容,虽带着泪痕却满是欣慰道。

“有殿下这话,老身还有啥不放心的。咱这往后指定会越来越好。”

就在这气氛浓烈之时,少女招娣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从厨房前往客厅。

瞧见李恪等人,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稳了稳心神,向李恪福了福身,柔声道。

“殿下,这边茶水已经煮好了,听根生哥说,殿下等人有要事相商,没有耽误到殿下吧?”

李恪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温和地看着招娣,说道。

“招娣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辛苦你了,一点都没耽误。这一路赶来,正盼着一口热茶润润喉。”

言罢,看了一眼马周等人,向其点了点头,率先向屋内走去。

“殿下,还请稍等片刻!”

只是,还没等李恪向前走上几步,就被落后两步的马周,出言给叫住了。

李恪脚步一顿,有些不解的看向马周。

马周神色带着几分笑意,视线转向李恪的脸颊。

接着又看向一旁的招娣,歉意道。

“招娣小娘子对吧?刚才也不知道殿下在忙些什么,就连脸上都还有一些泥浆,劳烦招娣小娘子,打些温水,给殿下清洗一番,不知可否?”

“啊...当然没问题。”

听到马周的请求,少女招娣连忙应道。

“王参军,你先陪苏将军喝杯茶,我陪殿下清洗一下,马上就回来。”

听到马周随后的话,王玄策等人哪里还不明白马周的意思。

就连苏定方也认为这是应有之义,拱了拱手,示意他们请便。

毕竟,智囊、属官将提前知晓遇见的事情,知会给谋主,乃是稳重、老成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