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宅。
因为心情还不错,陆知南今晚多喝了两杯,不得不留下来过夜。
这会洗完澡坐在床上,更觉两腮发烫天旋地转。
把半干的头发披散开,她摸起手机就打电话。
“喂?”
同一时间,新月别墅。
盯着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男人克制随时可能溢出胸腔的惊喜,假装不在意地开口。
自那晚小姑娘落荒而逃,除了工作时间,两人都在刻意回避对方。
“晏——廷——骁——”
“嗯。”
他喜欢她这样喊他,不是晏总也不是大老板,而是晏廷骁。喜欢她毫无戒备跟他说话的语气,软乎乎的,像在撒娇。
“晏——廷——骁 ——”她又念叨一遍。
“我在。你怎么了?”
听着对方声音软糯得奇怪,晏廷骁追问。
“没事,我很好…呵呵…你好吗?”
“……”男人扶额,“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
“在家里吗?你一个人?”
晏廷骁掀掀眼皮看挂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在家,安全着呢。”
陆知南微眯着眼,往后一仰倒在床上。
“好。乖乖听话,盖上被子好好睡觉。”他哄着她,嗓音轻柔。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呀?”她嘟囔道。
脑子里真的很乱。
如果他的确是所谓的高级玩家,只是把她当作用来寻求新鲜和刺激感的猎物。为什么可以真实得让她找不到半点瑕疵。
“你想知道?”
“嗯……不想。”陆知南眼睛湿湿的,“可是我一闭上眼,到处……都是你。”
她的呢喃断断续续,晏廷骁发现,身体里那些隐约失控的东西,症状像是更明显了。
这小姑娘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大晚上的没有半点预兆就开始撩人。
“陆知南。”
“我想听故事。”她又迷糊着说。
“好,我们讲故事。”
他对着听筒轻声细语,就好像她就躺在自己身边一样。
许久。
直到听筒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晏廷骁才不舍地挂断电话。
尽管头天喝大了,托辰姨的福,陆知南得以准点打卡。
“晓敏,快看姐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陆知南把小包一放,提着个超大保温袋就往任晓敏跟前跑。
“哇!”小丫头受宠若惊。
“有红烧肉,糖醋小排,肉桂卷,香草糕……都是我们家阿姨亲手做的,巨好吃。”
“你这是诚心不想让我减肥啊。”任晓敏撒娇似的捏捏对方脸蛋,又捏捏自己的,神色懊恼。
最近主打一个为心仪的裙子减肥,接连吃草好几天,今天又得破功。
“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嘛。你先收着,午饭时候微波炉叮一下就好。”
两人说说笑笑,丝毫没留意身后靠近的人影。
“见者有份?”晏廷骁清清嗓子,故意道。
“大…大老板早安!”任晓敏乖巧打招呼。
“晏总——早!”陆知南也笑嘻嘻的,“都是些家常小菜大老板吃不惯的,要不改天请您吃牛排?”
像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没有比牛排鹅肝鱼子酱更合适的食物了。
“牛排……行,我等着。”
男人迈腿离开,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默契满分。
午饭后,陆知南意外接到堂姐陆雪的电话。
大概就是说晚上有个推脱不开的饭局,但她自己临时有事去不了,让陆知南帮个忙。
“哎呀知南,你就帮我一次嘛。拜托拜托,改天请你喝咖啡。”
“可是我晚上估计得加班诶。”对于陆家这位刁蛮公主,陆知南自小就避而远之。
“你忘了爷爷说啥,姐妹之间就应该多走动走动,互相照应。”说是求人,陆雪却摆出一副姐姐姿态。
“……行吧,你一会把时间地址发我。”眼看着快到会议时间,陆知南只能应付着掐断电话。
因为上次的合作很顺利,h国的集漫负责人再次前来,想跟晏氏聊聊准备在国内开展的新项目。
会议安排在十五楼的海外客户接待室。
陆知南急匆匆抱着笔记本准备下楼,发现电梯门口站着个人。
一身笔挺的暗色西装,深邃黑眸目视前方,隐约透出寒气,唇角却似有似无勾勒一抹笑意。
此人英姿飒爽,随便一站就是一道靓丽风景,不是晏廷骁还能有谁。
“晏总。”
他不说话,她小心跟随。
进了电梯,他突然凑近,“陆知南,原来你喝醉的样子,那么可爱啊?”
“嗯?”陆知南糊里糊涂,往旁边挪挪脚。
“某人昨天三更半夜扰人清梦。”晏廷骁扬了扬手机,幽深眼眸仔细捕捉着小姑娘的每一个细微变化,神情更是饶有兴致。
喝醉后打电话给他?
这还了得!
陆知南赶忙翻出自己的手机——好家伙!晚上十一点多,将近两小时的通话记录就在那红果果地摆着呢!
两个小时,她都说了些啥?怎么办,完全没有印象。
“咳咳”她故作淡定地咳嗽两声,眼神试探,“大老板,我昨天晕乎乎的,应该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想知道?”
“嗯!”盯着男人俊美的面孔,陆知南频频点头。
晏廷骁勾勾手指,俯身贴近她的耳侧,性感的嗓音充满蛊惑,“某人说,她想我。”
专属于他的声音和香气同时抵达,陆知南耳根发烫,触电般颤栗几秒。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大步走出。
留她一人,在空白的记忆前独自凌乱。
陆知南按照陆雪给的地址赴约,是一家装潢很气派的中式餐厅。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到包厢,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不是说有饭局么,人呢?】
她给陆雪发了条短信。
餐厅外的某车厢,一身抹胸蓬蓬裙的女人半躺在后座,面色潮红,指甲嵌进软座里。
“都这样了,确定不用帮忙?”
穿浅色西装的男人哑着声,神色迷离打量她:浓眉大眼身材姣好,就是脾气差了些。
“走开!”女人无比嫌弃地瞪了对方一眼,气息微喘。
他很识趣地撤回手,用纸巾擦擦。语气嘲讽又意犹未尽,“小妖精还挺能忍。”
“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她坐直身体,打理有些凌乱的裙摆。
男人冷哼一声,下车关门。
大概等了十分钟,陆知南觉得不太对劲,刚要起身,包厢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