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氛围陷入低气压,专心驾驶的司机摁下隔板按钮,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陆知南跟小猫似的扒拉着某人的衬衫,冰凉的丝质触感让她一个劲地想贴贴。
“晏廷骁我头疼。”
男人微微蹙眉,大手却是十分耐心地给她揉着脑袋。
“酒量不好还逞能,要我说你什么好。”
“他们问我有没有男朋友。”陆知南依偎在男人怀里,声音软糯。
“嗯,你怎么说的?”
“我没想好,就喝酒了。”小姑娘甜甜地笑着。
“……”
什么叫没想好?这种问题很难回答么?
男人的脸愈发黯淡无光。
回到别墅,晏廷骁把人放在沙发上就要走。
“你去哪?”
陆知南双手缠着对方的腰,满脸疑惑。
“煮醒酒汤。”
“哦。”
怀里的小姑娘松开手,往后一倒。男人给她盖上薄毯子,目色温柔。
“躺好别动,摔了我就不管你了。”
几分钟后,陆知南不仅把汤喝光,碗底剩的豆芽也全扒拉进嘴巴。
“饿了?”
小姑娘摸摸肚子,乖乖点头。
“等着。”
又过去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摆在眼前。
“这么多,我吃不了。”
“……我没吃饭。”
晏廷骁压抑着他的怒火中烧。
出差回来,一下飞机直接往公司跑,原计划带小姑娘去吃法餐的,出乎意料对方竟然在前任订婚宴上喝得烂醉,衣服还穿那么少……这个小妖精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还是不知道她自己有多令人着迷?
一想起方才姓楚的那肆无忌惮觊觎陆知南的眼神,男人心里烦得要命。
“那你吃大碗。”
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陆知南推推碗筷,一双明眸弯成月牙。
“小笨蛋。”
晏廷骁在厨房刷碗的时候,身体一僵,感觉后背一阵温热,是陆知南从后面抱着他。
“看样子我的醒酒汤煮的还不错?”他的薄唇勾着弧度,心情也跟着阴转晴。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粘着呢?
“嗯嗯,一点点晕。”
小姑娘贪恋地呼吸着他身上的雪松木质香,声音糯叽叽的。
“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能不喝酒就不喝知道吗?”
他喜欢她喝酒后的样子,爱粘人会撒娇,比平时的清冷多几分性感。又觉得女孩子喝酒不安全,所以他只允许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喝醉。
“好。”
“你朋友肖然会安排住处,别担心。”
“嗯。”
收好碗筷,晏廷骁转过身来,圈住对方。
“明天可能会有新闻出来。”
“新闻?”陆知南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得学会大方承认,你是我的女人。”
陈氏的订婚宴算不上多大张旗鼓,但刚刚只想着带喝多的陆知南走,晏廷骁算是在众人面前,亲口公开了两人在交往这件事。
“我,你,是我在宴会上乱讲话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男人哼笑一声将人横抱,“去洗澡。”
往浴缸放满热水,加上助于缓解疲惫的玫瑰精油,热气和芳香很快将浴室填满。
晏廷骁把人连带衣服抱起放进水里,顺手就要去拉她的后背拉链。
“我自己可以的。”陆知南羞红着脸慌忙躲开。
“又不是没看过。”某人神色自如。
“东西都给你放边上了,有事叫我。”
晏廷骁交代一句就转身退出浴室。倘若再多待一秒,他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能否控制得住,不变成小年糕说的【禽兽】。
说是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晏廷骁承认,从被陆知南吸引的那一天开始,他记不清克制过多少次想真正拥有她的冲动。
相拥而眠互道早安,雨夜失眠就给她讲故事,黎明到来为她做早餐,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或许,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但一切幸福的前提,应该是两人心意相通水到渠成,不然跟真正的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陆知南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隔着玻璃门,男人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深灰色睡袍衬着麦色皮肤,发丝上的水珠或是浸湿浴袍,或是顺着胸膛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滚落。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陆知南不自觉地咽口水,索性到衣帽间溜达起来。
宽大的衣帽间一尘不染,两排墙壁嵌入式衣柜,清一色的西装高定和衬衫是按色号整齐排列的,就连屈指可数的运动衫和卫衣,都有条不紊地陈列。
中间的玻璃柜里,同样井然有序的是领带、腕表和一些做工不菲的胸针、袖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私人高定店呢。
“这人是终极洁癖加强迫症,还是说大老板的衣橱都这么严谨?”陆知南挠着头发自言自语。
“算很严重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钻进耳朵。
他怎么听,都觉得小姑娘的语气带点嫌弃的意思。
“好像是有点。”陆知南回头仔细打量来人一番,又环顾四周,眼眸里刚闪过一抹疑惑,就被人牵手带出了衣帽间。
如果没记错,她分明看到挂在衣柜一角的灰色运动装,似曾相识。
“你要是感兴趣,以后衣服怎么收,家具怎么摆,房子怎么装修,都听你的。”
小姑娘这会乖乖坐到沙发上,他才看清对方身上松松垮垮套着的,是自己的白衬衫。
她本是冷白皮,却被热水滋润得粉粉糯糯的。奶茶色微卷长发随意披散开来,衬得气色更加温雅光泽,说是出水芙蓉也不为过。
男士衬衫刚好遮到大腿根,一双白皙长腿,晃得他口干舌燥。
至于那双唇,看起来更是嫩极了软极了,像一颗草莓软糖。
男人修长的手指终是不受控地摁在软糖上,微凉的指腹小心捻着。
继而低头覆上唇角,蜻蜓点水。
觉得不够,又亲了亲下巴。
准备松手之际,小姑娘竟放肆地坐到他腿上,手搭双肩,朝薄唇吻了上去。
身体里有一股电流穿过,细细密密的惊喜毫无征兆席卷而来。
“知知。”
“听说,憋久了……不太好?”
陆知南支支吾吾把话说完,晏廷骁喉结滚动,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呼吸着她的呼吸,加深了这个吻。
舔舐,吸吮,撩拨,纠缠……他无师自通的吻技,让陆知南整个人晕乎乎软绵绵的,甚至有些呼吸不畅。
晏廷骁利落翻身,女人轻而易举就被带到身下,困在他和沙发之间。
唇齿转移阵地,握在腰间的大手本能地从衬衫衣摆滑进,慢慢上移。
她像被点燃般浑身滚烫,极力克制的唇齿间发出婉转的莺歌燕语。
“知知,知知……”他伏在她耳边厮磨,一遍遍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不断加重的呼吸里藏着巨大的隐忍。
“晏廷骁。”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陆知南颤栗着往对方怀里靠了靠。
“可以吗?”他把额头贴向她的,声音哑得厉害。
她点点头,目光坚定。
晏廷骁大手一捞,人就到了床上。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身体紧紧相拥。
但她却随着他的亲近越发紧张起来,无处安放的小手抓着床单,整个人绷得像提线木偶。
“在想什么?”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晏廷骁停止亲吻,大手捉住她的小手,放到枕边,同她十指紧扣。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傻瓜。”
男人埋头,沿着她的锁骨开始亲。
“宝宝,你放松。”
发梢扫过大腿,陆知南终是没忍住,轻哼出声。
床头柜上的水杯里堆起涟漪,壁画在灯光下晃出剪影,偌大房间里,旖旎的气温持续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