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十分钟时间,把这些伟大创作都处理干净。”晏廷骁说着,退回玄关处。
宋梓易紧跟他的脚步走人,留垂头丧脸的上官一个人收拾残局。
半小时后,上官冲完澡下楼,三个男人回客厅坐着。
“恋爱宝典里有说,要征服一个人的心,首先得征服她的胃。”
上官穆霖慢悠悠地开口。仿佛刚刚满身油烟味,差点火烧厨房的另有他人。
“那你的宝典里有没有说,强扭的瓜不甜?”
就上官这手艺,没给人吃中毒就不错了,还征服她的胃……宋梓易脑壳疼。
“姓宋的,今天又是你找老大告状是吧?”上官惨遭嫌弃,手里的抱枕直接朝某人飞去。
“平时跟个花蝴蝶似的,女朋友恨不得一天一换。这是又发现新目标了?”晏廷骁点上一根烟,说话慢条斯理。
“那只能说明我受欢迎啊。而且本来我就搞的娱乐公司,那些女的胡搅蛮缠非说是我女朋友,我有什么办法。”上官摊手,一副“魅力太大,我也很苦恼”的欠揍表情。
“还有救么?”宋梓易扶额。
他虽然对谈情说爱无感,好歹也知道依葫芦画瓢。看看他晏廷骁,谈恋爱前拒人于千里之外;谈恋爱后更是主动跟别的女人保持距离划清界限,恨不得把女朋友拴裤腰带上,这思想觉悟有多高。
再反观这位,貌似花边新闻满天飞还飞出优越感来了?
“任重而道远。”
时候不早了,晏廷骁准备回家。
“老大,最近天气日渐暖和,要不咱搞个短途旅行怎么样?”上官穆霖突然脑瓜子一转,增加见面次数,也是攻略之一嘛。
“你可别告诉我,那个人是唐诗诗?”晏廷骁回头看他。
上官穆霖和唐诗诗?两个奇葩凑一块——女神经和她的小娇夫?光是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这,这么明显?”上官说话的时候,耳根竟然有点泛红。
他能说他对唐诗诗是一见钟情,甚至想跑到人家家门口抬个小喇叭大声告白么?敢想,不能说。这事要没有九成把握,估计会被唐某人一巴掌呼死。
“旅行我没意见,机会自己把握。”晏廷骁丢下一句话就走。
正好他原本就计划着带他的小野猫出去转转,这个提议,听起来倒是不错。
不得不说,身为帝都顶级娱乐公司——艺妍集团接班人,上官穆霖的执行力确实出类拔萃。
一星期后的这个周末,加上肖然和他的女朋友,四男三女如约出行。
目的地在帝都远郊,是上官外公的一处私人牧场。
唐诗诗四月底有场国际演出,又听旅行是上官穆霖安排的,原本不打算跟来。但是据说牧场里能骑马能射箭,还有羊驼可以喂,老兴奋了。
为了避开狗粮,尽管有个显眼包在,唐诗诗还是选择坐宋梓易的车。另外两对小情侣各自开一辆。
“我说的没错吧,上官这叫蓄谋已久。”
听着轻快的音乐,沐浴春风,陆知南得意地偏着小脑袋看对方。
“那你觉得,他俩有戏?”晏廷骁朝小姑娘掀个眼皮,又把视线收回前方,专注开车。
“难说。”陆知南吸了口奶茶,“我这个姐妹吧,看上去神经大条,专业研究各种美男,实际也就过过眼瘾。真要遇到自己喜欢的,肯定是害羞得话说多了都怕噎嗓子那种。”
“那你呢?也跟着过眼瘾?”
男人此话一出,小姑娘急忙扭头看风景,“怎么可能嘛。”
因为大伙是早上出发的,车子堵了好一会才抵达牧场。
四个大高个主动揽下搬行李搬食材的活,三个女孩就两手空空兴奋地往别墅里跑。
“你还别说,这里视野真开阔,风景也不错。”
站在顶楼的大露台上吹着风,唐诗诗迫不及待举起相机开始她的伟大创作。
“确实。草长莺飞阳光温柔,跟春天的磁场很搭。”
说话的人是肖然女友,叫苏曼。温温柔柔的,笑起来有对小虎牙,很招人喜欢。
“小曼一看就是个文青。”唐诗诗一把将人搂过,“陆宝快来,咱仨拍个合影。”
简单参观个大概,女孩子们下楼来,就看到四个大长腿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
“别动别动,姐姐给你们也拍一张。”
没等几个男人反应过来,唐诗诗咔嚓咔嚓一顿狂拍,“该说不说,晏老大果然人间极品。”
“晚上房间,怎么分配?”上官穆霖见唐诗诗都快把“花痴”两个字贴脑门上了,突然打岔道。
最后的分房结果是:三个女孩达成共识,霸占二楼最大的房间搞睡衣趴。四个大高个分别认领其它的。
见小姑娘头也不回跟着姐妹上楼,晏廷骁心里憋屈:这跟他心目中的短途旅行,似乎不太一样。
男人朝窗外掀了掀眼皮,瞅着天气确实不错,决定一个人去湖边钓会儿鱼。
三月阳光明媚,三月的风也大得离谱。狂风略过湖面,寒意袭来,晏廷骁还是裹紧了他的深色大衣。
没有丝毫征兆,往湖里抛出鱼线的瞬间,脑海里竟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叫晏怀君的男人来。
晏廷骁记得,小时候最快乐的两件事,一件是跟着妈妈去花园里种花;另一件,就是跟着爸爸去湖边钓鱼。
可是他不记得,有多久没跟那个人说过话了。
“你又想起他了,真是没出息。”
有声音在耳边响起,前一秒还全神贯注盯着鱼线的人,后一秒头部再次被疼痛侵袭。
刹那间,鱼竿从手里滑落,晏廷骁试图看清湖面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整个人却如同被黑色风暴席卷,挣扎着一个踉跄跌进湖里,平静的湖面顷刻飞溅起巨大水花。
“没出息的人难道不是你么?只会躲在阴暗角落冷嘲热讽,算什么本事。”晏廷骁声音冷得吓人。
“呵——你厉害?你厉害还不是照样被我困在镜子里,看着我跟小知知约会。”和他低沉的嗓音相比,这个人的声音要澄澈纯粹许多。
“王八蛋!”他一拳朝对方飞去。
“该叫王八蛋的人是你才对。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贪玩,妈妈也不会死。晏廷骁,害死妈妈的罪魁祸首是你,我恨你!”
“你九年前就该死的。”男人发疯似的笑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变成水面的层层涟漪。
“你胡说,你不过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妈妈,拿我当挡箭牌罢了。”
说他是害死妈妈的凶手,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去死吧!晏廷骁!”
冰凉刺骨的湖水中,男人一双大手,狠狠掐住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