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
“知南,我在这儿呢。”
两人闻声抬头,一身宽松运动衫,许久未露面的陆墨北,看上去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沧桑和忧郁。
晏廷骁目光深邃,那天晚上听到的话记忆犹新。
“北哥。”陆知南的沮丧还未完全褪去。
在她的心目中,这个哥哥是陆家几个孩子当中最稳重靠谱的。爷爷现在昏迷不醒,陆万利又是个胆小怕事的,陆家此时能担当主心骨主持大局的,恐怕也就他了。
“爷爷的情况霄逸都跟我说了,你的脸……”
该说不说,宋巧巧那一巴掌,真是卯足了劲。虽然已经敷上冰块,陆知南的左半边脸还是红的。
“拜你后妈所赐。”晏廷骁语气淡淡。
“这个恶毒的女人,欠收拾!”陆墨北说着就要走人。
“北哥,阿骁已经帮我出气了。”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考虑到陆知南的身体不宜太过操劳,晏廷骁特意安排了保镖和看护,留在医院24小时全程守护老爷子。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陆知南和陆墨北站在距离晏廷骁的白色宾利不到五米的地方。
某人则安安静静坐在驾驶座上等着。
“北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感觉瘦了一圈。”
“还好,爷爷这边你别太担心,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
“嗯,那我先回去了。”
陆知南颔首,准备转身,又被叫住。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陆墨北大手紧握成拳,“如果没有晏廷骁,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不会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那天晚上的酒后告白,他记得清清楚楚。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眼前的小丫头既没有回应,还待他如初。他想过再不打扰,然而今天见了面,还是没忍住话从口出。
陆知南疑惑,忽而又豁然开朗:北哥这是谈恋爱了吧?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做你自己就好,为什么要跟别人比较呢?”
“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陆墨北苦笑,又看看不远处的车子,转身离开。
坐进车子,晏廷骁沉默着侧身给她系安全带。
“你今天不对劲。”
“什么?”男人一脸不以为意。
“放我和北哥独自待这么久,不吃飞醋?”小姑娘眨眨眼。
“比起吃醋……”男人顺势轻咬了下她的唇瓣,“我更喜欢吃你。”
说一点儿也不吃醋,不好奇两人的谈话内容,怎么可能呢。不过此时的晏廷骁更在意的是,关于身世,小姑娘至今未曾向他透露半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陆老爷子当初既然能把她保护得这么好,又为什么选择突然公开身份?还有当年陆氏夫妇因车祸离世,难道真的只是意外?
太多谜团尚未解开,现如今老爷子又忽然病倒……他得更专注保护好她和孩子才行。
“……变态。”陆知南赶紧捂住嘴巴。
大白天的,这个狗男人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来的。
“只对夫人变态,有何不可。”晏廷骁坐回原位,发动车子。
陆万利家,陆雪房间。
宋巧巧再次疑神疑鬼地关紧房门。
“你和妈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冷静,当务之急我们有两件事要处理。”陆雪端坐在沙发上,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你说,妈妈听着。”
“首先,楚临进去了,你得尽快给我找个配得上我陆氏千金身份的接盘侠。”
“你说什么,这孩子……不是周家的?”
宋巧巧震惊:什么时候背着她跟陆知南那个窝囊废前任搞上了?
“不是你说的嘛,就姓周的那副德行,我会看得上?”陆雪双手挽着女人胳膊,“妈,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事可得上点心。”
“这好办,帝都江家,你听说过没有?”
“位列晏、陆家之后,十大家族之一的江家?”陆雪面露喜色。
“没错。江家从国外回来了,他们长子江跃奇同你年龄相仿,也是一表人才。过两天的家族宴会,妈妈有办法让你拿下他。”
宋巧巧牵桥搭线的手段,周家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一点陆雪觉得靠谱。
“奈斯!还有另一件事,妈你有没有想过,爷爷为什么那么宠爱陆知南,先前甚至为了保护她,不愿在媒体面前公开她的身份?”
“还能为什么,老爷子一向偏袒那对亡命夫妻,爱屋及乌呗。”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一点”陆雪起身,拉开房门左右瞅了又瞅,才放心关上,再次回到沙发,凑到宋巧巧耳边,“那个贱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陆氏千金。”
“什么!?”宋巧巧瞪大眼睛,“你是说她……”她赶紧捂住嘴巴,“你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
“哈哈哈,那天我去找爷爷,说的就是这事,哪知他一激动直接晕了。”陆雪耸耸肩,“反正这个秘密你先藏好,我还等着看死贱人怎么收场呢。”
当初陆墨北的醉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既然陆墨北的亲子鉴定没问题,就算是傻子,用排除法都能猜到,问题就出在陆知南身上。
“这样的话,那她和晏家的婚事……”两人相视一笑,“我女儿真是冰雪聪明。”
八月酷暑难耐,陆知南又是孕早期,整日吐得昏天暗地的。晏廷骁都快心疼坏了,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她去公司上班。
“宝宝,以后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跟我说,哪里做的不好要打要骂任你处置。”
他接过漱口杯放好,又弯腰把人抱回床上。
“这是怀孕早期正常反应,你怎么这么可爱。”尽管脸色惨白,陆知南还是笑嘻嘻地捏了捏男人的脸。
“这小家伙,就不能让人省点心。”晏廷骁埋怨着,大手覆在她小腹上轻轻摸了摸。
“你是不是又想说,等出生了好好教训一顿?”陆知南笑。
“那是自然,敢让我的女人受罪,肯定得严加管教才行。”
隔天是陆知南做产检的日子。
等她顺利做完检查出来,晏廷骁碰巧去买葡萄了。她只能边往楼下走边等人回来。
“你是,陆知南小姐?”
没走几步,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知南回头,眼前站着个高大帅气,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