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陆知南冷冷道。
“要不然,你一定会选择把较量放在明面上,而不是抓我当人质。”
“人质?”男人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陆小姐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像晏廷骁那种冷血动物,没有任何人能成为他的软肋。”
他会着急,但一定只是因为,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吧。”
听不得自己的男人被吐槽,陆知南此刻只想好好盘算下,一会儿出了门该如何行动。
很快,面具男所谓的活动开始了。
换上礼服的陆知南被迫与他并肩同行。
“一个破旧村落而已,这里能有什么活动。”尽管后背被枪支抵着,她不得不强装镇定。
西装革履的面具男没有回应她的疑问,只是扬了扬手,身后有个同样穿黑西装的人走上前来。
“白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把那位专家也叫过来。”
他姓白?陆知南竖直了耳朵去听两人的对话。
以前只知道有这么个嗜人不吐骨头的组织存在,知道他们的标志图案是彼岸花,至于组织领导人——难道是这位“白先生”?
带着疑惑前行,路过几间低矮的民房,从幽暗的林荫路穿过,眼前的景象让陆知南目瞪口呆。
这是——在山洞里建了栋别墅?
虽然白色房子只有两层,装修也算精简,但庭院整个布局,端庄又典雅。
男人带她进屋,大厅里清一色站着穿黑袍戴面纱的人,连孩子也是同样装扮。
“白先生干扰我的试验,如今又把这个女人带来,不知是何用意?”
陆知南记得,这是当时拎着手术刀,想对她动手的人。
“从今天开始”面具男抓过陆知南的手,“她就是我的妻子。”
“胡闹。”人群里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倘若再让我发现有人对她下手,你们应该清楚,后果会怎样。”
“你,你瞎说什么啊!”陆知南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手腕却被扣得更紧。
“火种就要熄灭了,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诅咒再生?!”
暗藏怒意的声音再度响起,拄着拐杖的老者走出人群。
“诅咒,诅咒,可怕的诅咒!”
“谁来救救我们!”
“妈妈,我怕!”
紧随其后,人群吵闹起来。
“需要我提醒你们吗?”面具男抬高分贝,“我才是这里的主宰。”
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殇都得听命于他。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被诅咒缠身的破村子。
瞅见没人再敢吭声,陆知南猝不及防抽回手,“什么诅咒,你们在说什么?’”
看这些人的装扮,应该不属于普通村民。或许,这是个什么寄居深山的神秘种族?他们对她虎视眈眈,甚至违抗面具男的命令,将手术刀指向她,到底是想干嘛?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男人再次抓起她的手腕。
紧跟对方脚步,他把她丢在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关门走人。
该死!她又莫名其妙被关起来了!
如果是晏廷骁,他会怎么做呢?
回想刚刚那些装扮奇怪的人,和令他们谈之色变的“诅咒”,陆知南眉头拧出了疙瘩。
海边村落。
晏廷骁正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图纸。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或许比我还清楚。”
“不好意思,我跟他不熟。”坐在藤椅上的女人起身离开,和匆匆赶来的宋梓易擦肩而过。
“我就说嘛,女人心海底针。”宋梓易咕噜咕噜咽下两口热茶,“老大,刚才一打听,这小山丘有问题。”
“什么?”
“好多人说,从这儿到上村,得穿过一片桉树林,以前上下村的人也都正常来往。可就在几年前,出了件怪事。说是但凡进林子的,没几个能活着回来。听上了年纪的村民说,是什么诅咒。怪事接二连三,上下村基本已经断了联系。”
晏廷骁冷哼,“原来这里不只没网,连最起码的科学认知都没有。”
想不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能亲耳听到如此荒谬的事。倘若不是现在毒素已清,他差点以为,自己是病入膏肓莫名穿越到了什么封建社会。
“走吧,我倒想看看,是多厉害的‘诅咒’。”
两人带上水和干粮,按照图纸继续赶路。
“禾浅这个女人,还挺奇怪。”宋梓易打开话匣子。
“怎么,感兴趣?”
“那倒没有。”宋梓易翻了个白眼,“只是听小年糕说,当初她因为陆墨北的事声嘶力竭。按理说,在她眼里,我们算是敌人。”
“可她的确救了我一命。”晏廷骁接过他的话。
“嗯。”
“或许,她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替某人赎罪罢了。”
连小年糕那样神经大条的丫头都看得出来,禾浅和姓陆的关系匪浅。如今她能帮他解毒,除了赎罪,晏廷骁想不到别的合理解释。
沿着上坡路走了许久,宋梓易从图纸上转移视线,一望无际的桉树林,就在眼前。
“诅咒,你信吗?”晏廷骁收起水杯。
“我想到了另一个有意思的发明。”
“那你是不是得感谢一下,这片树林给了你灵感?”晏廷骁笑。
宋梓易将图纸塞进衣兜,“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
以极快又轻盈的脚步闯进树林,走着走着,视线被蓝紫色烟雾遮挡。
“来得还挺快。”
“似曾相识。”
晏廷骁话音刚落,几个浑身黏满淤泥,黑乎乎的人影朝他们冲来。
“这是掉进臭水沟里的老鼠吧?”宋梓易边嫌弃地大声吐槽,边灵活躲避对方攻击。
晏廷骁勾唇,一拳敲晕一个,“不知道在树林里安排打地鼠,是什么新型娱乐项目。”
也就半小时的功夫,在林子里神出鬼没的黑影,被撂倒一片。
“以前躲在海里,现在直接搬到村子边来了,他们野心可真不小。”解决完最后一个“试验品”,宋梓易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有野心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上回闯菲亚酒店虽然没真正同背后的人交手,好歹带了些有用的东西回去交差。如今上头加大工作支持,或许用处不大,也算是给黑翼提供了某种保护机制。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着。
不知在林子里绕了多久,眼看着距离图纸上的上村所在地越来越近。
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声,打破了树林的寂静。
晏廷骁和宋梓易背靠着树,枪口对准声音来源处。
一秒,两秒,三秒……汗水顺着脸颊滚落……就在人影闯进视野的瞬间,宋梓易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们的时尚王,这才多久没见,造型倒是很新颖。”
“你还好意思笑,刚刚是不是准备毙了我?”
同方才那些怪物一样浑身湿漉漉的上官穆霖,满脸哀怨地朝两人走过来。
“不然嘞,等着被怪物攻击?”晏廷骁看热闹不嫌事大。
“靠,老大你现在难道不应该主动关心一下我这个兄弟么?”
要知道他刚刚可是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经历了一场恶心又难缠的厮杀啊。
“嗯。”晏廷骁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或许大概可能……不对,应该说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你是跟他们走散了吧。”
“岂止是走散,好不容易从沼泽地里爬出来,差点又被那帮家伙给摁回去。”上官长呼一口气,“不过这也太奇怪了吧,明明在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怎么还能跟你们碰上。”
“大概因为,地球是圆的。”宋梓易习惯性地想拍对方肩膀,瞅瞅他身上的淤泥,又嫌弃地实在放不下手。
“……你小子又耍我。”上官自觉委屈,一脚飞到对方小腿上。
“你大爷,我有洁癖!”
“你有洁癖?!”上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都是睡过一个被窝的人,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嘘,有情况。”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句打哈哈呢,晏廷骁突然扭头,目光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