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肖然第一时间联系了救援队,宋梓易也试图通过手机定位,看能不能找到唐诗诗的下落。
直至天空泛起鱼肚白,宋梓易的笔记本上终于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陆知南收到微信消息。
“老大,我知道人在哪……”
“等等。”陆知南打断宋梓易的话,扬了扬手机,“让我去,我一个人去。”
幸好,幸好唐诗诗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还是联系了她。
这一夜,那个被伤透了心的女人,该有多痛苦无助呀。无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从现在开始,陆知南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的姐妹。
“嫂子……我……”身心俱疲的上官穆霖此刻满面沧桑。
他多想说,能不能让他见见唐诗诗,哪怕只是悄悄看一眼,话涌到胸腔又哽在喉咙,进退两难。
陆知南懒得搭理,扭头往车子所在的位置走。
“先回去等消息。”晏廷骁瞥了眼上官,快步追上陆知南。
“我和你一块儿去。”他抢先站到了驾驶座旁边。
“不需要。”
晏廷骁双手揽着她的胳膊,“知知你冷静点,这件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晏廷骁你让开!”
明知道不应该把气撒在对方身上,可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曾经那个最是明媚的女孩,简直烦得要命。
况且,况且晏廷骁可是上官最好的兄弟。她目前还不清楚唐诗诗的状况,万一见了晏廷骁,又情绪激动做傻事怎么办?
不行,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陆知南!”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几分钟,妥协道,“听话,我派人送你过去,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知道吗?”
这里是近郊河畔,天刚蒙蒙亮。就这么让小姑娘一个人开车出去,他怎么可能放心。
她点点头,坐进驾驶座。
距离环城河也就二十来分钟车程,陆知南走下车,大老远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唐诗诗身后是一家破旧不堪,似乎早已倒闭的杂货店。她像个迷路的小孩,双手抱膝坐在店门口。而身上的长裙,早已裹满淤泥和水渍。
四目相视的瞬间,陆知南顿时泪如雨下。
“乖乖,有没有哪里受伤?”
唐诗诗不说话,只是颤抖地抱着她,抱得很紧。
“陆宝,我想离婚了。”
许久,静止的空气里响起她的声音。
“先回去,回去我们慢慢说。”
陆知南把人安置在新月别墅,又默默给晏廷骁发了消息报平安,让他们稍安勿躁。
趁着唐诗诗洗澡换衣服的功夫,还给她煮了粥。
“诗诗,好了没?出来吃……你这是怎么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推开房门的陆知南,看到了正往身上套衣服的唐诗诗。而她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和淤青。
“阿西……”唐诗诗小声嘀咕,迅速套上衬衫,“好香啊,陆宝我饿了。”
“让我看看。”陆知南把粥放到桌上,“他打你了是不是?”
怎么会?上官穆霖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他那么爱唐诗诗,怎么会?!
“都说了没事。”唐诗诗耸耸肩,“一看就知道是咱陆宝亲自熬的粥,我可真有口福。”
“唐诗诗!”陆知南一把抓过她的手腕,“诗诗你听我说,他这是家暴,家暴和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忽地她又气急败坏地挽着袖子,“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上官问个清楚!”
“你回来!”
眼看着陆知南就要走,唐诗诗大吼,“不是他!”
明明刚刚在浴室已经狠狠哭过,可此时,她的眼泪再次决堤。
“陆宝,我已经决定跟他离婚了,别问了好不好?”
瞧着她令人心疼万分的模样,陆知南脾气都软下来了,哪还有理由往外走,“先把粥喝了,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胆敢让她最亲近的人受到这样的伤害,上官穆霖他死定了!
宋梓易家,客厅里的气氛冷到极点。
“说说吧,什么情况?”
晏廷骁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眼睛却是盯着微信对话框。
距离陆知南给他发消息,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他想主动联系,又不敢。
如果不是上官大半夜的出了这档子事,借着这次去F国,他和小姑娘的关系还算又亲近了几分。回想几个小时前她急吼吼去找人的样子,现在打过去,恐怕十有八九是要吃枪子儿的。
“那个宫羽冀铭,绝对不是个善茬。”一想到那臭小子,上官心里直冒火。
“人家不是善茬,你就是了?”宋梓易掀眼皮看看他胡子拉碴鼻青脸肿的模样,起身去翻医药箱。
“我知道你吃醋”晏廷骁摁了摁眉心,给自己灌了口咖啡,“可事情应该并没有严重到,要把一个人逼失踪的地步吧?”
唐诗诗那个人,晏廷骁虽然了解的不多。可她毕竟这么多年和陆知南情同姐妹,虽然生性张扬了些,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料想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而他这个兄弟,尽管早些年时常被调侃花边新闻不断,但其实就是个遇到心仪的姑娘会脸红的纯情boY。当初有心甘情愿当接盘侠的壮举,今天保不齐就会因为吃醋嫉妒,搞出些幼稚无厘头的事情来。
“老大,我敢对天发誓,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千真万确。”
此时的上官穆霖,一方面担心唐诗诗的状态,另一方面又愤懑而沮丧。
周末的时候,一家四口还兴高采烈去游乐园玩,给孩子买了好多玩具,拍了好多照片。怎么转眼几天工夫,她就情绪骤变了呢?
前天上午,夫妻俩像往常一样送两个孩子上学,又一起去上班。
偏偏刚进大楼,就遇到了拎着早餐的宫羽冀铭。
“那家伙说话夹枪带棒,还当着我的面邀请我的妻子共进午餐。我一时气愤,怼了他几句。”
“要我说,就是你太敏感了。”宋梓易颇为嫌弃地给他处理了伤口,“不想毁容的话,伤口尽量别沾水。”
“宋梓易你这万年铁树就没有感同身受的时候!换做是你,换做是老大,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勾搭自己的女人,你们能忍?”
“然后呢?”晏廷骁瞥了眼依旧没动静的界面,把手机丢一边,“昨天晚上呢,你们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