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一直在十阿哥府待到了次日必须去上朝的时候。
也是这时候胤誐才得知胤禟又和九福晋吵了一架,跑他这里来多清闲来了。
胤誐郁闷地抬着手,王德正在给他的胳膊换药。
“福晋那里这几日如何了?”
王德想到传来的消息,脸上表情有些微妙,然后他说道:
“据说福晋这几日心情不错,今日还让小丫鬟在外面堆了雪人呢。”
胤誐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德,诧异地说道:“嘎尔迪?雪人?”
这两件事怎么看都联系不到一起吧?
他前几日还差点被嘎尔迪提着鞭子抽了一顿呢!
不过嘎尔迪心情好,如今应该想来也不生他气了。
他正好可以去看看她。
胤誐到正院的时候,正院的奴才正趁着雪停的时候清理出可供人行走的小道来。
不然就这样践踏上去的话,迟早将人摔成一个傻子。
好在慕瑶和胤誐两人都是财大气粗的主,直接四个炭火盆摆在了院子之中,
正院的奴才们又穿的十分厚实,一个个干起活来十分的卖力。
丝毫看不出有半分的怨言。
等胤誐进来看见就是这样一幅热火朝天的场景。
他忍不住和他在京郊监工的时候看着的那些人,一个个清理积雪的时候磨磨蹭蹭的。
要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干劲那就好了。
正院清扫的奴才们不知为何皆是后背一凉,然后齐刷刷地看见了院门口的胤誐。
然后便是一连串的行礼声。
胤誐挥挥手径直进了内屋。
慕瑶正在和孔嬷嬷核对今年应该给各家送什么年礼。
孔嬷嬷想着如今是开府以来的第一个新年,自然是要大方一些向其他人展示一下十阿哥府的魄力。
然后慕瑶却不大认可。
“如今雪灾严重,哪怕皇阿玛没有明说,但是后宫的那些娘娘们那个不是缩衣节食来表示对百姓的支持?”
“雪灾如今都还没停止,这个年肉眼可见是过不好的,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胤誐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慕瑶的这一番话,还没得到原谅的胤誐立马选择了支持。
“今年就别讲究那些东西了,按照惯例送些东西便是。”
胤誐坐在慕瑶旁边,朝着她咧嘴一笑,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慕瑶:“........”
想笑又不好笑。
孔嬷嬷见胤誐做了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还是有些失望,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是胤誐的奶嬷嬷不错,但是和胤誐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
毕竟小混世魔王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给面子就是不给面子。
孔嬷嬷抱着一大摞的账册离开了。
她的身影一消失,胤誐就摸上了慕瑶的手。
慕瑶毫不客气地甩开了,
“去去去,少在我这里待着,一天到晚都快被你烦死了。”
胤誐不管不顾地继续伸手勾搭,慕瑶装模作样的被拒绝了几回就任由他握着了。
哪怕她心里并不心虚,但是看着他那傻乎乎的模样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怜意味。
前几日都是做戏,就是为了给这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一个完美的结局。
等两人说了几句话,胤誐像是发现了慕瑶今日对他格外的宽容。
于是他就开始‘作妖’了。
“嘎尔迪,我手疼。 ”
慕瑶看他一眼,胤誐肩膀一缩,然后又连忙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依旧举着手,
慕瑶侧了侧身子,握住了他的手腕。
看着他被包裹成粽子一般的右手臂不由得有些心虚,她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道:
“好了,我看看。”
慕瑶摸着他的筋骨,微微蹙眉,“是有些严重,不过太医处理的很好,按道理你如今不应该还感觉到痛才是啊?”
慕瑶有些不解,胤誐的疼痛阈值特别高。
她刚刚上手检查的功夫就不止一次看见胤誐吃痛皱眉。
胤誐有些郁闷地说道:“难道是刚刚碰到了?”
慕瑶拧着眉头看着他,然后果断地挑开了胤誐手上的布条。
固定住的手臂有些轻微的移位。
若是没人发现,虽然也不至于手臂长歪,但是日后手臂经常使不上力这是肯定的。
下雨天手臂湿疼估计也跑不了。
慕瑶忍着怒气将阿依莲叫了进来。
“去把府医请过来。”
阿依莲看看慕瑶,又看看掉落在地上的一堆布条,抿着唇行个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胤誐心突然突兀地跳了一下,难道他手真出问题了?
胤誐忐忑不安地看着慕瑶。
慕瑶一脸严肃地告诉了他自己的发现,然后告诫他 ,
“若是不想当一个手有缺的皇子阿哥,手没有彻底好之前便乖乖的不要去动他。”
胤誐脸微微发白,单看七阿哥如今的待遇就知道,皇阿玛是绝对不会对这样的儿子有多少感情的。
五贝勒在战场上划伤了脸,皇阿玛直接有一整年不理他。
若不是宜妃圣宠眷渥,只怕如今日子也难过。
等府医替胤誐手臂重新纠正回正确的位置之后,
这额头上的冷汗才算是真的止住了。
若是这等骨头彻底长好之后发现有问题,那他一家人的脑袋绝对是要掉了的!
他声线带着颤抖:“十爷,这之后可万万不能再移位了啊!若是等日后定了型,想纠正过来,那可就只能打断重新接骨了。”
府医不由得将话说的重一些,他是真怕这位爷不当一回事,拿着自己的身体和他的脑袋开玩笑啊!
胤誐讪笑着点头,府医就这样一扭一推,原本隐隐作痛的手臂顿时只剩下麻麻的感觉。
慕瑶则是让阿依莲亲自送府医出去,毕竟这位府医如今也快七旬了,颤颤巍巍发抖的模样,让人看着怪别扭的。
等屋内再次只剩下慕瑶和胤誐两人,
慕瑶食指点在他包扎好的手臂,语气满满的威胁,
“若是你手再次出现这种情况,你就等着敲碎了手骨重新安上吧!”
胤誐后背一凉,像是切实的感受到了那种疼痛。
“嘎尔迪,你就别吓唬我了。”
胤誐看着慕瑶眼底的趣味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地位低下。
被人谋害、又受着伤,这样的状态他竟然不能为所欲为的嚣张?
慕瑶轻轻地触碰着胤誐的下唇,然后咬了一下。
“好了,奖励你行了吧?”
胤誐皱着眉头——难道随意地啃咬嘴唇竟然是奖励?
胤誐很不满,他决定自己讨回他应有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