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得也比较早,曾白头洗漱过后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其他几位成员都在。
“……”曾白头一边拉上房门,一边看了看东沄面上的表情。
“现在就要开始看眼色了吗?”一旁的金泰盛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感觉有几分好笑。
“是啊,感觉好像有点荒唐是吧?”曾白头叹了一口气,她的人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摸样的?
“不会。”金泰盛说道:“自从知道你们两个人……开始,基本上已经可以预料到这种局面了。”
“啊……原来我在你们眼里是那样的形象吗?”曾白头点点头,她以为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得还不错,没想到在同僚们眼里,竟然还是那种轻易就能被拿住的小白兔的形象。
“怎么?失望了吗?”崔永灿在那边问道。
“当然了。”曾白头抖了抖自己的被子:“我是多么努力啊,但是在形象塑造上面还是不成功呢。”
“你现在的形象还不错啊。”mc曹说道。
“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啊,欧巴。”曾白头盘腿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她也想知道,自己在其他成员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有才能。”崔永灿第一个说道。
“这个当然了。”曾白头笑眯眯道。
“性格独立,反应也算敏捷。”mc曹这么说。
“是有点聪明的类型对吧?”曾白头得意道。
“缺心眼。”金泰盛说。
“缺心眼啊……”曾白头点点头,缺心眼确实是硬伤:“不过欧巴,古人曾经说过,心眼太多的人往往都没什么智慧呢。”
“所以你想说什么?”东沄抬头看她。
“我是属于那种有智慧的类型啊。”曾白头大言不惭道。
东沄一脸无语地笑了起来,他笑了,那就天下太平了,曾白头放下心来,拉起被子准备睡觉,她打算明天早上早点起床,到外面去画一幅油画。
“呀!曾白头。”无奈东沄却不肯放过她。
“内。”原本已经躺下的曾白头马上又从自己的床铺上坐了起来。
“啊……又要开始了,真是。”其他成员都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初恋很甜蜜啊?”东沄问道。
“我错了。”曾白头避其锋芒,直接认错。
“怎么?”东沄问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甜蜜,都是为了有面子才那么说的。”曾白头说道。
“真的?”东沄呵笑道。
“内。”曾白头违心道。
“七八年以前谈过一场不错的恋爱是吧?”东沄又问。
“……”这也不行?
“怎么?是个很了不起的家伙吗?”东沄对曾白头的反应显然不太满意。
“两年半以前,你是被甩掉的那一个吧?”曾白头反问他。
“怎么可能?”东沄一脸好笑的表情。
“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很快就会知道了。”曾白头说着便躺了回去:“睡觉吧。”
这个圈子里根本没什么秘密可言,等曾白头以后在这里面混得久了,自然就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东沄这个人谈过几次恋爱,分别是跟谁,中间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最后结果如何了,她通通都会知道。
但如果可以的话,曾白头宁愿选择不要知道,只要想一想这个男人曾经也为了别的女人心动过执着过,她的心情就不那么爽快,知道那么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怎么,吃醋了吗?”东沄问她。
“是啊,吃醋了。”曾白头回答说。
“不想知道那些事吗?”东沄又问。
“一点都不想知道。”曾白头说道。
“那么……我让他们不要在你面前乱说?”东沄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算了,还是不要做没用的事情了。”曾白头笑道。
目前她跟东沄所处的圈子基本重合,这家伙如果真要那么做的话,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做到,只是那又何必呢。
明知道是一场躲不过的风雨,她又为何要怯懦,怯懦这东西对她的人生向来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既不能让她少吹一阵风,也不能让她少淋一阵雨。
“怎么会是没用的事?”东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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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透,曾白头便从自己的床位上爬了起来,和她一起起来的还有东沄。
“你也这么早起来吗?”等出了房门以后,曾白头这才出声说话,因为屋子里其他人都还睡着呢。
“是啊。”东沄小心地拉上房门。
“早起不也没事干,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曾白头知道东沄平时也是很忙的,这段时间再加上电视剧的拍摄,估计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被占用。
“你不是还差我一幅画像?”东沄说道。
“啊……竟然还记得吗?”曾白头笑道。
“当然了,我一向都把事情记得很清楚。”东沄说。
“干嘛这样?偶尔糊涂一点,让别人也占点便宜,那样才会更受欢迎不是吗?”曾白头坐在廊下往自己的牙刷上面挤牙膏。
“想占我的便宜?”东沄笑问道。
“没有。”曾白头否认。
“那种没用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一会儿好好帮我画一幅画,要画好看点,知道吗?”
“请人帮忙绘制画像的话,这种态度可不行呢。”
“怎样?”
“等这一期节目播完以后,你就会取代裴瑞英成为垫底的那个了。”
洗漱过后,两人一起出了院子,这时候天色还未亮透,山上的鸟儿们却都已经起来活动了,清脆的鸟鸣声不绝于耳,空气中也有着淡淡的雾气,这雾气就像是大山里的精华,带着山林间特有的清新,沾在皮肤上凉凉的,让人感觉整个精神都清爽了起来。
东沄和曾白头都没有再说话,这一刻,他们之间也不再需要任何言语。
画画的地点就选在距离他们那个院子不远的一片山坡上,从院子这边直接就可以看到,一会儿等大家都起来以后,也很方便就能找到他们两人。
曾白头支起她的那些绘画工具,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晨雾中的东沄看起来显得格外干净,并不是那种属于少年人的干净透亮,而是属于青年人的干净和挺拔,他有深度,有力量,也有韵味。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水做的吧,曾白头心想,在这世间,大概也只有水才能有这样多的形态,他可以磅礴如大海,可以幽深如渊底,也可以美得如同这清晨里的薄雾。
曾白头决定这一次为他画一幅半身像就好,最好能在太阳升起来以前画完,等到太阳出来晨雾散去,眼前的画面马上就该变成另外一种感觉了。
在这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这个男人就站在曾白头前方不远处,他的身材颀长,肩膀挺括,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也能被穿得分外好看,他那看似坚毅的眼眸中,似是带着几分笑意,又似是透着无限的忧愁。
为什么要忧愁?曾白头用画笔仔细地画下那一双眼眸,她以为自己只是把它们画在了画布上,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不小心把它们画进了心里。
当负责东沄和曾白头的两位vj赶到的时候,拍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在清晨的大山中,处处鸟鸣,但是在这一刻,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