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管理楼。
晚上九点。
朱少杰躺在被子上，望着大厅里一个个地铺，只感觉冷的发抖，忍不住裹紧自己的被子。
不止他一人，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发抖。
他们虽然带着行李过来的。
但一个旅客和无家可归者能用多少行李？
也就几套换洗的内衣裤，外加上一床绿藤市发下来的被褥。
绿藤市发的被褥不算厚。
盖在身上，根本没法阻挡严寒的侵袭。
再加上绿藤市的避难所都在地下，而这里却是空荡的大厅。
一时间，所有人都瑟瑟发抖，感觉自己要被冻死。
有的男人为了能暖和点，甚至和另一个男人挤在一起，就为了能盖两床被子。
朱少杰可不愿跟别的男人抱一起。
他哆嗦着。
冷就冷吧。
想到大家都这么冷，他好像就不冷了。
今天刚来时，他紧张的不得了，感觉自己小心脏都要跳出去了。
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永鑫镇人发现。
好在一切无事。
没人关注他，他现在只是个小人物，一个普通的小难民罢了。
“好饿，好冷。有没有人包养我啊。”
不远处传来一道呢喃。
朱少杰看了眼，是那个丁小柚。
他心底冷笑，还包养？
怕不是送上去给人屮，连根火腿肠都换不回来吧。
他这样想着，忽然又听到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将脑袋钻出被窝。
借助月光，他看到几个难民偷偷摸摸的爬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然后借助下水管道在往下爬。
他微微一愣。
这些人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去外面偷东西吧？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这些人肯定是要出去偷东西。
“我记得这里的维安员不多，每层楼有两个巡逻，一楼大门守了几个，加起来也就十多个。现在这些人翻窗出去偷东西，那些维安员真不一定能发现。”
朱少杰沉思着，也开始蠢蠢欲动。
太冷了。
太饿了。
他也想出去，去其他几栋楼里面偷点吃的和穿的。
然而。
他这念头刚刚浮现。
便听到外边传来急促的机关枪声。
“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
机关枪声过后，是凄厉的惨叫。
所有人被吵醒，来到窗户边查看情况。
朱少杰也冲了过去，只一眼，他就看到刚才几个爬出去的难民死在一号管理楼下方，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一时间，人群骚动，都慌张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都回去睡觉！”
这时候，巡逻人员冲了进来。
在巡逻人员的‘帮助’下，大家很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巡逻人员清点一下人数后，脸色难看了起来。
“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睡觉！下次再有人敢偷偷跑出去，我发现一个抓一个，然后剥光衣服给你们扔雪地里去！”
维安员忍不住怒吼道。
他是真生气了。
这忽然响起的机关枪声，差点没把他魂吓掉。
与此同时。
住在一号员工楼的严辉和严若雪也被惊醒。
两人连忙来到楼下查看情况。
一番查探后。
两人发现七八个难民死在一号管理楼前。
尸体从电梯位置蔓延到大门口，每具尸体都被射成了筛子，死状十分恐怖。
“爸，这不会是王镇长干的吧？”
严若雪脸色煞白，对王凡有了全新的认识。
机关枪。
一上来就八杀。
那个王凡，与其说是镇长，不如说是一个凶残的悍匪。
“不对。”
严辉脸色严肃，观察片刻后，说道，“这些人应该是想要进入这栋楼去偷东西，结果拍打电梯的时候被人察觉到了。若是王镇长的话，他从电梯中杀出来，这些尸体应该都朝会外倒去，可你看，这些尸体倒下的方向是朝着电梯。”
“也就是说，杀他们的人，不是从电梯出来的，而是从外面射杀的他们。”
外面？
严若雪愣住了。
凶手竟然不是王镇长。
严辉想了想，看向远处的二号员工楼：“那栋楼里面也住了几个人，其中还有市长夫人，或许是市长夫人身边的保镖干的。”
他下午跟关灵韵见过一面。
为此，他还派了两个维安员住在二号楼一楼，负责警戒工作。
严若雪恍然，感慨道：“那位夫人还真是够凶残的啊。”
严辉道：“非常时刻非常手段，现在难民刚刚过来，那位夫人，只怕也是想杀鸡儆猴。”
两人多年的维安思维，让他们自以为自己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但很可惜。
两人不知道关灵韵那边没有机关枪，也不知道‘豌豆射手’这种神奇的植物。
这就像是。
人类无法理解克鲁苏一样。
夜色深沉。
王凡的研究室灯火通明。
他正在挑灯夜战，却不是战女人，而是在培育青苗。
夜晚很安静。
这就导致他刚刚听到有人拍打电梯门。
心灵感应跟豌豆射手连接，再开启红外扫描，然后他就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偷。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于是王凡把他们全杀了。
“这些弄好了，搬到客厅去吧。”
王凡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对身后的顾婉和张碧如二女吩咐道。
他本来是想自己忙活的。
然而二女敲门，要帮他的忙，他也没办法。
只能说，末世的环境下，两个女人心中的危机感都比较重，都想要当他的舔狗。
三人一起忙活。
某时刻，顾婉忽然道：“王凡哥，今天来了那么多难民，他们不会来抢我们的东西吧？”
王凡手中动作不停，淡淡道：“敢越线就直接杀，杀得多了剩下的人自然就不敢了。”
前世。
再黑暗的幸存者基地他都待过。
而想要避免麻烦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杀，杀的那些人胆寒，杀的那些人不敢靠近。
至于讲道理？
拜托。
末世前讲道理别人都不一定听。
末世后就更别说了。
那些红了眼的人，跟野兽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杀，才能让那些‘野兽’感到畏惧。
张碧如听着王凡冷漠的话语，身子忍不住一颤：“王凡哥，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在她眼中，王凡是个谦逊善良的人。
最开始那大半个月，王凡可一个人都没杀过。
王凡摇了摇头。
善良？
他王凡跟善良就不搭边。
在黑暗末世中活了那么多年的老油条，他能善良吗？
之前他看似善良，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成为一阶，不想太跳被人偷袭。
现在他是一阶异能者，半躯体植物纤维化，一般人已经无法威胁到他，这自然，本性就慢慢开始显露了。
“王凡哥，你再凶残，我也跟着你。”顾婉温婉一笑，只想抱紧王凡的大腿。
张碧如闻言看了眼顾婉，心中忍不住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
自己说王凡凶残。
王凡不会怪罪厌恶自己吧？
她心中忐忑了起来。
这时候。
王凡停下手中动作，道：“好了，忙活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办正经事了。”
顾婉当即脸一红，眼睛拉丝，明知故问道：“办什么事啊？”
她声音柔媚，看似在问，实际上在诱惑王凡。
王凡也不惯着她，在她翘臀上用力一拍，然后又拉起张碧如的手臂。
“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一起吧。”
王凡大笑着，拉着两女。
先是在研究室办事。
然后去浴室洗漱。
之后又在客厅吹吹风。
最后去卧室睡觉。
对王凡三人来说，这是尽兴的一夜，不仅解锁了全新的体验方式，还享受到了异样的感官刺激。
但对独守空房的沈懿来说，这一夜注定难眠。
那不可描述的声音断断续续，从不同地方传来，硬是让她一晚上没睡着。
她缩在被窝里，忍不住夹着腿，微微的摩擦。
许久后。
才有一声叹息从被窝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