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徐云是被一巴掌抽醒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殷梦寒满脸阴桀的瞪视着自己。
“二哥!喝酒!呵!”徐云似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伸手抓住殷梦寒的衣袖,有些步伐不稳倒向殷梦寒。
“还以为你真的是为了我伤心,却原来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刚好可以给你们机会!”
殷梦寒甩掉徐云的手,用手指着殷梦玄,让他看清楚刚刚的情景。
徐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下去,慢慢垂下眼色,静默不语,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呵!殷梦然,你都不知道解释一句?就这么不屑与我辩解?”
殷梦寒见徐云只是站着不动,愤然挥袖离去,不曾回头的他,没有看见徐云抬头满脸都是泪水。
“送大公子回去休息!”带着一丝疲惫,徐云慢慢挪步回到房间。
还没有过子夜,他与殷梦玄喝酒只是一个摆设,两个人一直都是趴着睡的,不曾有人出现。
刚刚殷梦寒指给他看的,两人已经坐在地上,殷梦玄将他抱在怀里,甚至自己也是用手环着他的腰。
有人用了药,将他们迷晕,再摆好姿势,等殷梦寒过来,不然从头到尾殷梦玄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对方这么迫不及待的布局,应该是有什么目的,被殷梦寒一个人看见,自己只是被甩了一个巴掌而已。
徐云的脸上一片暗沉,用手摩挲着脸颊,神色晦暗的穿透夜色,看向远处!
“你说什么?撤回了所有暗卫,那他怎么办?将自己置身危险当中?
风雷,你家主子任性就算了,你们倒好,还纵容他这样,如果他有个什么闪失,我怕徐御寒卸了你们都不够抵偿!”
范云瞪视着风雷,满脸都是阴郁,徐云有时候耍脾气,是没有人拗的过,现在收网迫在眉睫,他们怎么能够让他陷入危险。
“我不是纵容主子,是因为水云宫递来了消息,冷无仇消失在北疆,有可能会找上少主,这里的事情不能节外生枝,只能暂且不动。”
风雷的话确实让人要好好考虑,不能泄露徐云的行踪,还要找到冷无仇的身影。
不然就会将徐云掷入危险,让他腹背受敌,到时候想救都来不及!
“公子,公子!出事了,公子!”
徐云头痛欲裂的爬着起床,都不知道幺幺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一大早起来就吵吵不停歇的,敲门这么不带停的。
“幺幺,你长本事了,一大早就吵你家公子,是天塌了?还是你杀人放火了?”
徐云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准备再回房休息一下,被幺幺又一次拉住了胳膊。
“公子,是……是真的出事了,是那边的下人传过来的!”
徐云出了梦然院,朝着回廊走去,一路上几个下人看见他,都是低眉顺眼的站着,不敢抬头看他一下,耳边又想起幺幺的话。
“有人看见二公子昨天后半夜,好像喝了好多酒,跌跌撞撞的去了蓝姑娘院子里,一直都没有出来!”
徐云握紧了双手,逼自己冷静下来,事情不是别人说的那样,要相信殷梦寒不会做出糊涂的事情!
“刚刚有人看见梅儿,就是蓝姑娘贴身的婢女,向庄主和夫人住的院子跑去,脸上神色慌慌张张!”
徐云不知道此时的感觉,脸上的冷冽之色,已经积郁在眼底,自他出世之后,还没有人触及过他的底线。
蓝香儿所住的风荷院,院子偏西一点,环境优雅闲静,是个很舒适的地方。
此时,守在院子门口的两个下人,胆战心惊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慌乱不已,一会看看里面,一会瞅瞅外面,脸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水。
“呀!三公子来了!怎么办啊?”
两个婢女远远就看见一抹白色身影,朝着这边走来,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三……三……公子!你……你……你?”婢女惊恐万分的看着徐云,慢慢走进风荷院,想阻止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进去里面。
随着越走越近,徐云心里也越来越平静,既然自己走出了这一步,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本来以为可以用胜利者的姿势,跟唐馨对峙,看她狼狈不堪的一面;却没有想到会输在蓝香儿的手上,让自己成为最狼狈的一个。
“飞儿,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爹不会反对,因为我相信你的眼光,在你及笄前将他带回来,让他知道,你不是一无所有!”
驻足在门前,徐云握紧的双手松开又抓紧,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呜呜……!”低低的抽泣声,在他进门的时候开始,一声接一声。
徐云忽然就蹙紧了眉头,脸上浮现一抹幽暗,唇角浮出冷酷之色,靠近幔帐伸出手,就挑开一半的幔帐。
“啊……!啊……!”
蓝香儿在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婢女回来了,故意一声接一声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就是为了吸引他人的猜想,自己才是受害者。
却没想到被忽然挑开,出现在她面前的徐云给吓着,惊的脸色煞白,也终于吵醒了酒醉的殷梦寒。
“三弟!”殷梦寒揉了揉宿醉的头,见徐云只是站在床前不动,看着他。
渐渐蹙眉,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遂然转头朝里面看去,一片愕然惊现脸上。
蓝香儿只穿了一件里衣,自己也是一件里衣,两人衣裳不整的在一起,不用人说,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云慢慢放下幔帐,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深深扎了一刀,痛的麻木,痛的喘不过气来!
想到的是一样,真正的看见又是一样,都是讽刺他的存在,一直只是一个笑话,他又谈什么为师傅讨回公道?
徐云麻木的坐在房间里,任凭泪水怅然而下,将自己置身空白的空间里,连惠芸公主进来,也没有知觉。
“梦然……!”惠芸公主难过极了,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被蓝家的人狠狠的摆了一道。
“事已至此,事实就摆在眼前,谁也辩解不了,究竟谁纠缠了谁,已经不重要,殷梦寒既然喜欢的是蓝小姐,当初就不应该应承皇上的赐婚,让我彻底成为一场笑话!
孰对孰错,一切由皇帝定夺吧!”
徐云的声音冷冷清清,再没有往日的温和,如同木偶一般僵坐着;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少意志力,才压制下来心上的疼痛,更没有人知道,他心上的伤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