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下面我要说的,做的,你要听好了,记好了!你娘的病,并不是病,是毒,确切的说是被人下了毒!
所以,我现在是要为你娘排毒,用银针逼出她体内的毒,再辅以对症的药慢慢调理,不出三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
虽然不想让事实这么残酷的摆在他面前,为了能让他了解病因,徐云狠狠心,也只能让小石头面对现实。
他不是小孩子,需要人来保护,他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杨氏需要他来照顾,来保护,没有人能替代他的。
“我娘怎么会中毒?她明明就是身体虚,需要静养而已,怎么就被人下了毒?”
“可怜的娃!”徐云暗中摇摇头,烟霞村偏居群山之中,杜绝了尘世烟火,不谙人事,不谙算计,不谙名利,不知道人世的人心叵测,也不知道恩怨情仇。
小石头还处在巨大惊愕之中,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一直住烟霞村,怎么就惹了这样的事。
徐云并没有深说,他没有必要说的太多,一切只有等他慢慢想通,他只要尽到自己的力量,帮杨氏治好病即可。
这次,徐云带了流云过来帮忙,将小石头隔绝在门外,徐云吩咐流云将杨氏扶起,脱去外衣,只留下中衣。
从旁边的包裹里拿出银针,一根一根依照身体的穴位,慢慢刺入。
随着他下针的力道,银针所下位置,渐渐冒出黄色的脓水,发白还有恶臭的味道。
忙了一炷香,徐云将银针拔出,伸出双手改掌,用自身三成气息,慢慢逼出银针下的白色脓液。
一息功夫,徐云才慢慢起身,吩咐流云替杨氏擦拭好身体,抚平躺床上。
推开门,小石头脸色惨白的看着徐云,眼见里噙着泪水,像一只无助的小兽,等待别人的安慰。
“这些天,你先不要接近这边,你娘我会安排我的婢女照顾她,等她身上的毒排完以后就好了。”
徐云不予给他太多的奢望,只有亲身体会到,才能知道孰轻孰重,才能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才能知道事情到底怎么解决才对。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因为我爹爹?他一年之中很少回来!”
小石头最终不得不认清事实,一切源头皆因为他爹一直在外,家里的发妻一直有儿子照顾,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有钱买药,就可以将妻子的病治好。
却不知道暗中的手,背着他伸进了家里,或许都不用再等三两年,就可以等到杨氏病亡的消息。
夜海棠他们并不知道,徐云是怎么给杨氏治病的,只知道朱炔着人买了一些补品,还有买了一些东西,却不是很好的东西。
“这是他准备引出背后的黑手了?需要什么?你听他安排!”
七天之后,烟霞村发生了一件事,震惊了全村的男女老少,小石头的娘亲杨氏病逝。
烟霞村民众,一半信以为真,一半唏嘘不已,可怜小石头,照顾了杨氏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等到他成家立业,就撒手人寰。
很快,远在临县做工的杨贵也回来了,是坐马车回来的,马车就停村口,车上有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看见车夫坐车上守着。
杨氏的灵堂铺设很简单,小石头如同木偶跪坐在地上,连杨贵回来了都察觉不出来。
杨贵生有一张老实的脸,个头一般,穿着是仆人的打扮,只有眼睛里偶尔发出来的光芒,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主子,马车上坐了一个女人,看面容二十出头,生的温柔端正,穿着上看只是一般人家的打扮,其他的不清楚!”
流馨将马车上的情景,汇报给隐在某树下的徐云。
“既然人都跟着来了,好歹也要让人露个脸啊!接着计划引她出来,让烟霞村人看看真相。”
徐云声音平淡无波,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如果不是这两天刚好没事,顺道帮小石头解决了这个麻烦。
搁之前,真的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就这样的角也配他出手,出于对烟霞村的保护,他才出手。
“白水寒,有你这样的吗?怎么说,云儿也是义子,你这样显摆也没有意义!”
院子里,夜海棠跟白水寒又怼上了,声音五十米外都听见,徐云眉头忍不住蹙紧,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要上演。
徐云自回来就发现,自家爹爹也有毒舌的一面,最喜欢怼夜海棠了,经常怼得他怒目以对,而且还顺嘴的一溜。
就比如现在两人:
白水寒:“你每天都来这里蹭吃蹭喝,出钱了吗?”
夜海棠:“你不是有云儿贴补给你?”
白水寒:“呵呵!可惜,那时我女儿给的!”
夜海棠:“他现在是你女儿吗?他现在是我的义子,你不要搞错了!”
白水寒:“他叫我爹,叫你是什么?你永远也只能落在我后面!”
徐云实在听不下去了,推开院子门,随着“哐”一下,里面两人同时卡住了声音。
“呵呵!怎么不争了?继续!继续!”
凤浅此时端着盘子里点心,走出厨房,看着自家的相公,眼睛里闪过幸灾乐祸的笑。
用眼神告诉他们:“谁让你们不收敛!”
白水寒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失了脸,一时间尴尬的老脸通红,又只能讪讪退到一旁。
夜海棠本来心里生气的,见徐云出现,赶紧默不作声,只要他不争辩,他就是胜利者,看着白水寒丢脸,爽啊!
“你们要是每天还是这样,明天我就离开,随你们怎么胡扯瞎编,眼不见为净!
爹,义父,你们去帮衬一下里正,给小石头支撑一丝依靠,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以为烟霞村人好欺负。”
徐云倒了一杯茶,拿起一块点心放嘴里,心里是有些感伤的。
小石头跟杨氏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虽然生活清苦,心地确是纯良。
杨贵出外做工十多年,虽然赚了钱,也贴补给了他们,只是最终没有守住纯正的心,没有经住诱惑,丢了心。
“白公子,求你帮我,为了小石头能有一个好的将来,我愿意用这条命偿还他的情,自此我跟他夫妻情义断,世上再没有杨氏柳枝,他也不再是我的男人。
这就当我全了他最近一丝颜面,以后生死不相往来!”
在小石头将事情和盘托出,杨氏柳枝才从中恍悟,也难怪这个男人,一年之中,只能回来那么几次。!
“只是可怜了我的儿!”杨氏唯一心疼的就是儿子,以后就他们娘儿俩了。
杨氏脸上流下两行清泪,这么多年残留心里仅有的亏欠,可以两不相欠了。